第五卷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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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州极南,听雨小楼,流光堂。

偌大的厅堂中一片寂静,充满了压抑的气氛。水幽雨以及四大堂主一脸凝重的在上首

处坐着,秦惊则换过了一身衣服,静静低头在下面站着。

「你是说,柳轻寒和天蝎叛出了我们听雨小楼?」水幽雨依旧是薄纱遮面,看不清表

情,却能够感觉到她是在强压内心的怒气。

「是!」秦惊低头答道。

「你先下去休息,去药堂取些丹药,我看你们这次受伤不轻。」水幽雨挥了挥手,秦

惊知趣的退了下去。

流光堂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五人均在消化秦惊带回来的一个个令人震

惊的消息。

「我们先整理一个思路出来,惊儿他说的太乱了,秋水。」水幽雨靠在椅背上,轻轻

搓揉着太阳穴,呼唤著作为小楼智囊的秋堂堂主秋水。

「是。」秋水站了起来,顿了一下,开口道:「首先是冷翡岛的事情,从秦惊口中可

以完整推断出事情的缘由。黄泉鬼域的深渊长老在冷翡岛施展生灵祭,同时怕被人发

现便请了血魔作为护法,秦惊他们先被深渊长老的鬼鸟引走,而后到的天蝎和柳轻寒

撞上了深渊长老,被先一步吸到妖界。而后秦惊他们杀了鬼鸟,回头去找深渊长老时

,恰好碰到赶来的血魔,而深渊长老则将他们和血魔一道打入妖界,结果血魔反击杀

了深渊长老。」

「黄泉鬼域也算是当今邪道的第一大派,能人辈出,为什么要请血魔做护法?而血魔

身为『灭世』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他当护法?」夏日开口道。

「灭世的人素来被正邪两道所不容,如今灭世狂人已经消失,底下的弟子犹如一盘散

沙,血魔被雇佣也不奇怪,早在前段时间就有传出灭世的弟子开始接受雇佣。」秋水

回答道:「至于深渊长老就更简单了,雇佣血魔完全可以将所有黑锅往他头上推,反

正按照血魔的性格,肯定也不会多做解释,我想黄泉鬼域应该是在近段时间内,不想

跟我们为敌的缘故。」

「那为什么深渊长老会将血魔一块儿打入妖界?」春风开口问道。

秋水淡淡一笑,「灭世的人是一群疯子,而且不肯屈居于任何人之下,除了灭世

狂人,这世上再没任何人能够约束他们,所以不管正邪,只要有机会,谁不想除去他

们?」

春风和夏日点了点头,表示接受这个说法,秋水望了一眼冷漠的寒冰,随即将目光转

向水幽雨。

水幽雨点了点头,「冷翡岛的事应该就是这样,秋水妳接下去说。」

「接下去是妖界的事了。」秋水苦笑了一下,满是无奈道:「我实在不敢相信,深渊

长老的绝技『深渊之门』,竟然是连结我们人界和妖界间的通道,这……」

「竟然他们都这样说了,应该是没有错,只可惜深渊长老死了,这件事谁也解释不清

楚,秋水妳说下去吧!」水幽雨开口道。

秋水收起苦笑,点了点头,「天蝎和柳轻寒先一步进入妖界,他们碰上了一个名

叫人妖的男子,自称原本是人类,只是在妖界长大,变成了半人半妖之体,具体岁数

不清楚,修为和白笑应该在伯仲之间,不过却有两件法宝『魂纸』、『魄笔』,可以

召唤妖兽,具体方法不详……」

「召唤妖兽啊!若是被他召出像嗜血骨虎那种等级的出来,哼哼……」水幽雨托着下

巴突然出声。众人为之色变,若是真如水幽雨所说,那么只是这一人,便可以将整个

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应该不会,根据秦惊观察,他似乎只能召唤出一些低级的妖兽,充其量只能够作为

战斗的辅助罢了。」秋水打消了水幽雨的顾虑。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妖一定要注意,是个危险的人。我想他召唤妖兽的秘密,应该

就在他拿着的两样法宝当中,需要研究一下那两件东西。」水幽雨开口道。

秋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接着是秦惊他们也到了妖界,随行的还有血魔。秦惊他

们就和天蝎、柳轻寒、人妖住在一起,血魔则是不见踪影。而人妖据说浑身妖气,并

对人类颇为反感,也对秦惊的招揽不予理睬,并且对我们小楼非常不敬,而天蝎和柳

轻寒却和他非常亲近,对秦惊的劝告置之不理,在妖界的日子里,他们分成了两个派

系,天蝎和柳轻寒在那时就有了背叛的迹象。」

「哼!」夏日哼了一声,满脸怒气的望了一眼寒冰,却见他依旧是漠无表情,让人不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秋水望了一眼水幽雨,见她没有反应便继续开口道:「当时人妖说想要离开妖界,只

有取得满愿石,于是他们一行上了天妖宫,在那里见到无数可怕的妖魔,尤其是人妖

口中的妖王蓐收,据秦惊所说,他们就算全部人连手,也打不过他的一个手下,可见

其可怕之处。」

「蓐收,似乎有些印象,妖界之中本就全是未知,有这些妖魔的存在也不奇怪。」水

幽雨点了点头。

「而妖王蓐收说,天蝎手中法宝,乃是九幽魔器之一的弒神妖刀,并且蓐收将真正的

力量激发出来,交给了天蝎,用意不明。」秋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大厅之中又是一片死寂,就算刚刚秦惊早说过一遍,可是再听见这个消息,众人还是

有些震撼。

「妖魔鬼怪,其心必邪,先不论那是否真的九幽魔器,总是邪恶的法宝,他肯定是想

借此控制天蝎,来扰乱人间安定,我们绝不能让这件法宝留在天蝎的手上,无论如何

,也要将它封印起来。」水幽雨冷冷开口道。

「而在天妖宫跟那些妖魔战斗时,血魔曾出手救过天蝎数次,令人怀疑他们之间的关

系,甚至最后血魔更是将离开妖界的满愿石送给了天蝎,秦惊他们一行才得以离开妖

界,而血魔却被留在妖界,生死不明。」秋水说道。

「当年我和春风以及天下无剑前辈追杀血魔和暴龙,追到大漠时,发现一个被他们屠

杀过的部落,幸存者只有天蝎和沙如雪二人,所以才带他们回来。这事,春风你还记

得吧?」水幽雨望了一眼边上的春风。

春风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血魔应该是他们的灭族仇人,而且沙如雪对血魔的恨

意,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那天蝎为何会和血魔扯上关系?血魔还数次救了他?更为

他放弃了离开妖界的机会?」

「据说天蝎当年在那个部落时,只是一个最下等的奴隶……」水幽雨轻轻敲击着桌面

说道。

「那就是说,或许天蝎早与血魔相识,安排在那个部落做奴隶,然后借机混进我们听

雨小楼?如果是这样,那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了,一切都可能是血魔安排的,包括

那次追杀的路线?」夏日睁大了眼睛,「如果是这样,血魔就不仅仅是个疯子了,他

的心计……太可怕了!」

又是难言的沉重气氛,充斥着整个流光堂,每个人都在思索夏日的话,推测着血魔的

阴谋,会是什么。

「若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好担忧的,至少,天蝎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接触到

我们的任何机密,可以不用担心。」水幽雨开口打破了沉默,「秋水,妳接下去说。」

「好的,接下去就是在苍暮观中的事情。」秋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

:「沙如雪约天蝎出去,想问清楚他和血魔究竟是什么关系,没想到发生口角……而

秦惊说,他亲眼看见天蝎将沙如雪打昏,妄图轻薄于她。接着柳轻寒和人妖救了天蝎

,柳轻寒最后拿出的法宝是神器『落日弓』,在突围时他们三人下重手,杀伤数十名

苍暮观弟子,现在下落不明。」

「这就是完整的事情经过,真是够长、够惊险,没想到这一次下山试练,他们会碰上

这种事情。」秋水抚了下头发,苦笑着坐回椅子。

「妖界、九幽魔器、落日弓……哼哼,倒真是有趣得紧,冬堂的弟子,哼哼!」夏日

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寒冰。

包括水幽雨在内,众人均望着寒冰,谁知寒冰根本不为所动,又或者说心神根本不在

这边,只是静静的将手支在茶几上,望也不望他们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咳……」水幽雨见气氛尴尬,便轻咳一声,吸引众人的目光后,沉吟了一会儿,「

按照现在情况看来,柳轻寒和天蝎就算是小楼的叛徒,更可恶的是天蝎竟然还妄图轻

薄门下女弟子,罪不可赦……」

「这只是秦惊的一面之词,这样就能够下定论?」寒冰冷不防开口说道。

水幽雨一愣,迟疑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对这件事的说法抱持怀疑。」寒冰冷冷的扯了下嘴角。

「寒堂主,难道你是说秦惊和我门下的两个弟子,共同诬蔑天蝎和柳轻寒吗?」夏日

脸色同样不善,冷笑道:「或者是说叛出去的两个弟子都是你冬堂门下,你拉不下这

个脸?」

寒冰冷冷的望了一眼夏日,「我并没说谁诬蔑谁,我只是怀疑,况且,你们难道不觉

得奇怪吗?别的不说,单是天蝎轻薄沙如雪,连当事人都不能肯定是谁,而其他三个

人也都说不知道是谁……」

「寒冰,你的意思是说,是秦惊诬蔑天蝎了?你拿出证据来,否则就不要乱说。」春

风俏脸一寒,对寒冰不满道。秦惊原本是她春堂弟子,被指定为小楼继承人后,才交

托给水幽雨亲自指导,这件事一直是春堂的骄傲,此刻寒冰怀疑秦惊,不由得让她也

有了怒火。

「那妳说天蝎轻薄沙如雪,也拿出证据来,秦惊不算。」寒冰冷冷一笑,没将春风的

怒火放在眼里。

「你……」春风气的说不出话来。

「够了!你们是什么身份,这样吵闹也不觉得丢脸吗?」水幽雨轻拍了一下桌子,不

悦道。

春风无奈只有恨恨的盯着寒冰,寒冰却是嘴角带笑,根本不正眼望她,自顾着端起茶

杯,慢慢的喝着。

水幽雨见两人都静了下来,开口道:「不管怎么说,天蝎若不是心虚的话,为什么会

不肯回小楼?何必突围逃走,还下狠手伤害苍暮观的弟子,而且柳轻寒又为什么不站

在秦惊这边,反而去救天蝎逃跑?这分明是预谋好的,还有他手上的落日弓……」

「我们小楼并没有禁止门下弟子自己寻找法宝吧?落日弓又怎么了?就算是柳轻寒他

手里拿的是九天神器,那也只是他的事情,跟我们何干?」寒冰放下了茶杯,打断水

幽雨的话。

「我并没有说他拿着落日弓不对。」水幽雨从面纱后望了一眼寒冰,缓缓道:「只不

过那落日弓,传闻一直是极北的冰封世家拥有,并没有听说什么时候流落出来,所以

这件事情,一定要问个清楚,总而言之,先把他们二人找回来,包括那个人妖……」

「落日弓在冰封世家这件事,也只不过是个传闻罢了,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承认过这件

事情,柳轻寒为什么拥有落日弓,是他自己的事情吧?」寒冰再次开口打断水幽雨的

话。

流光堂中又静了下来,谁都没想到,平时一天说不上两句话的寒冰,今天会这样反常

,三番两次打断别人的话,语气还那么冲,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牵涉到的两个人,都是

他冬堂的弟子吧?

水幽雨静静的看着寒冰,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寒冰,有件事,我还没问你。当日

你从夏日那儿要走天蝎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寒冰冷着脸没有说话,水幽雨继续说道:「你答应过我,不让天蝎学会驾驭法宝飞行

,可是你做到了吗?天蝎他若是不会飞行的话,这次能搅起这么大的乱子吗?」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学会飞行的。」寒冰摇了摇头,随即开口道:「若他不会飞行的

话,这次也许就不是搅起这么大的乱子,而是在冷翡岛上就已经死了!」

「我不管!」水幽雨的语气开始有些蛮横无礼,「当日我就告诉过你,天蝎的眼神和

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可是你偏偏不听……」

「够了!」寒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水幽雨大声道

:「妳这种说法根本就是胡来,什么眼神、气息,天蝎只不过是神态之间和灭世狂人

有些相像,妳就这样防着他,还有今天这事,若这件事没有天蝎参与的话,妳也不会

这么快就否定了他们两个人,妳……」

「闭嘴!」水幽雨也猛地站了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蒙面的轻纱因喘气而开始飘动

,显然是愤怒起来。

春风、夏日以及秋水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剑拔弩张对峙着的两人,不明所以,不过寒

冰的话,他们倒是听得一清二楚,原来他们的楼主跟当世第一邪人灭世狂人有着一段

恩怨,而天蝎则是因为神态之间跟灭世狂人有些相似,才会被她如此顾忌。

「若我的话伤害了你,那么对不起,我道歉。」寒冰看着发抖的水幽雨,也有些不忍

,不过脸上的表情依旧坚定:「不过我不认为我说的话有错,同样不认为天蝎和柳轻

寒有错,至少真相未弄清楚之前,他们没错!」

「我是听雨小楼的楼主,我说他们有错!天蝎和柳轻寒叛出师门,与血魔勾结,罪当

处死!」水幽雨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却是咬牙恨声道。

寒冰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水幽雨一挥手,接道:「冬堂堂主寒冰,你门下两名

弟子叛出师门,与邪人勾结,最初原因便是你管教不当,我现在除去你冬堂堂主的职

务,贬为武训,冬堂堂主之位由方宇代任,你可认罚?」

秋水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寒冰激怒楼主,会受到重罚,没想到楼主还

是顾忌到寒冰的作用,职务降低只不过是暂时的,随时可以找个理由升回来。

夏日跟春风也是和秋水一样想法,也认为这样子结束这场无谓的争吵,是最好的方式

,却没想到,寒冰冷冷的开口说道:「我不认!」

「寒冰……」秋水素来与寒冰交好,此刻见寒冰依旧死撑,忍不住想开口劝说。

「秋水,你不要说了。」寒冰一挥手,让秋水把话全吞了回去,随即他转身静静看着

水幽雨,半晌,才摇头苦笑道:「当年我寒冰放弃一切加入听雨小楼,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从那个人留下的影子中走出来,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

,我也开心。可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不仅没有从那里走出来,反而越陷越深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顿了顿,寒冰昂起了头,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待他睁开眼时,恢复往日的冷漠,锐利

的眼神一扫,朗声道:「我寒冰不认罚,从今天开始,我退出听雨小楼,从此我们之

间,再无任何关系!」

水幽雨身子一晃,而秋水三人则是大惊失色,正待说些什么时,寒冰冷道:「我现在

就离开听雨小楼,你若要把我也当成叛徒的话,也就随你,我寒冰这一生,倒还从未

怕过什么,再会!」

说完寒冰一个转身,慢慢的朝外面走去,秋水等人正想劝阻,水幽雨却一直沉默不语

,只好呆呆看着寒冰走出大门,一道蓝光闪过,带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

「砰……」

水幽雨身子一晃,软软的坐在了椅子上,秋水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谁也没有想

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就算是一直看寒冰不顺眼的夏日,他也只不过是想让寒冰

丢丢脸,谁知却将他逼走。

「你们……先出去,等我的命令,今天的事情,先别张扬出去。」水幽雨挥了挥手,

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疲惫。

待三人离开之后,水幽雨的面纱下,一滴晶莹的水珠,在地上溅的粉碎。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彷佛一座僵硬的石雕,直到太阳西斜,她才摇晃着站了起来,

慢慢的朝听雨谷的核心地带「小楼」走去。一路上碰见的弟子,无不恭敬的对她打着

招呼,她却完全没有察觉,丢了魂一般的回到小楼里。

「楼主……」在小楼内焦急等待的春风,一看见水幽雨回来,连忙迎了上去。

水幽雨无力的挥了下手,「妳退下去,我要去见长老们,跟他们商量如何处理这

些事情。」

「是,楼主。」春风脸色变了变,看着水幽雨薄纱后若隐若现的惨淡面容,无奈的退

了出去。

待春风退出去后,水幽雨慢慢走到房间内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前,伸手在画上的某处轻

点了一下,在轧轧声中,房间的墙壁上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水幽雨深吸一

口气,缓缓的走了进去。

狭长的通道九转十八弯,就连水幽雨也不知它通往何方,这条隧道是小楼的第一代楼

主所建,乃是小楼核心中的核心。若是不懂得如何走法,就算是机关大师,也会陷入

这巨大的迷宫之中,丧命于此。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水幽雨望见了隧道的尽头,那是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任何的光

线,她静静的停下了脚步,朗声道:「听雨小楼第十七代楼主水幽雨,求见各位长老!」

声音在黑暗之中远远的传开,更是不断的回响着,令人猜不透这里究竟有着多大的空

间。

一阵难言的寂静后,一个老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水幽雨,妳有什么事?」声音

怪异至极,令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水幽雨没有丝毫的惊讶,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来,黑暗之中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听见

她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将秦惊所带回来的消息重复了一遍。

水幽雨说完之后,黑暗之中响起了低低的嘈杂声,似乎有人在低声商量这些,最后,

那个怪声音又响了起来,「必须找到那两个弟子,叛出听雨小楼之人,杀无赦!那个

弒神妖刀无论真假,我们都必须得到它,落日弓也是一样,至于那个人妖,尽量活捉

,我们想见见这个能够召唤异兽的人,不过也没必要勉强。」

「是。」水幽雨低声答道。

那个怪声继续说道:「天下无剑消失了这么久,想来应该是跟灭世狂人同归于尽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正道魁首的位置被天剑王朝坐了百年时间,是该把这个暴发

户赶下台了,若我们想得没错,这普天之下的修道之人,应该都会猜测天下无剑已经

死了,天下即将大乱,你可要抓紧时间收集情报,明白吗?」

「明白。」水幽雨点头应是。

「去吧,随时将情报整理了送到我们这来,哼哼,是该我们风生水起的时候了……」

水幽雨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黑暗伴随着死寂,再次笼罩着这个空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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