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曼珠纱华 第五十六章 几多欢喜几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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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场的黑衣人在被抓捕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服毒自杀了,毒药竟是藏在自己的舌根之下,只要是被抓住,立马咬破毒药的小袋子,因此,陈霸先设计抓住的,不过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至于我放了孟若愚的事,萧摩诃没有提,也就没有人知道。

晚上结束了所有的任务,我拖着疲乏的双腿,满怀心事的回到将军府,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也懒得去找陈蒨,便直接回屋了,走近我的小屋,居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的,进了屋才知道,竟是李丹回来了。

“你……回来了?”

几个月未见,他黑瘦黑瘦的,眼眶也深深陷了下去,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我的眼睛一酸,泪差点掉了下来,看他一脸的笑意,又怕扫了他的兴,硬生生将那眼泪吞了进去。想起那天霜雪跟我説的,心中又是一阵悲戚。

“恩,呵呵,不过还是未找到张猛”他的笑容不见了,眼中满是自责。

“這……不怪你”我轻拍他的背,却觉得别扭,這样的动作放在华皎身上,是那么自然!

“其实……我应该实话告诉你的”他面露难色

“是什么?”我正色道

“张猛他是因为……,他是因为……”见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他的眼神突然躲闪了起来。

“他是因为知道我的一些事”

我心一沉,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心情,急急问道:“你的什么事?”

我真的太想知道霜雪説的是不是真的,所以根本没有在意李丹被我這样逼问,会是怎样的难堪。

他将脸扭了开,“我……我得了……断袖之癖”

我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脑袋已经乱到了极点,其实我可以跟李丹説,他不是断袖之癖的,可是又懒得解释,凭着這样一副身体,我解释什么?解释他相信了,不过误了他而已。

“可是……”他想解释什么

“算了”我有气无力答到:“张猛不会是因为這个走的,你不用自责,还有,别説下去了。”

他的眼光迷离,想再继续説下去,最终还是没有説,走了出去。

“再过五天,我就迎娶霜雪了”

我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答不答应?”

“答应”

“哦!”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在房间呆了会,心中越想越复杂,越想越郁闷,索性走出了屋子,在院子中闲逛。

远远见管家带着将军府常请的大夫赶了过来,我心中疑惑,随便问到:“管家,是哪个主子生病了?”

管家抹抹额头细密的汗珠子,回道:“是夫人,韩都统,等老王出来再跟你説。”

我点点头,不知這一天的功夫,怎么沈妙容就病成了這样,看着他们匆匆消失的背影,我思量着,自己也算是這府上的一员,夫人生病了,应该去问问才是,因此也踱着步子跟了过去。

管家带着大夫进了偏厅,我也走了过去,刚站在门口,便见沈妙容合衣躺在偏厅的花床上,也顾不得礼仪的将纤白的手从被子中伸了出来,大夫微闭着眼睛,仔细听着脉搏,花床旁边,陈蒨满脸焦急,背着手站着,周围丫头下人站了一片,都屏息等待着结果。

“禀将军”老大夫的声音颤抖,“夫人不是生病,是又有喜了”

我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门框,屋内一片贺喜声,刺得我大脑“嗡嗡”的响了起来,陈蒨舒展眉头微笑着,温柔的握着沈妙容的手,“夫人,又要辛苦你了。”

沈妙容羞赧一笑:“怎么能説辛苦呢!”

“哎呀,韩都统来了”管家扭身看见我,大惊小怪道。

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我离开门站好,面上已经浮起了微笑,却感觉脸僵硬不堪。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我尽量冷静説道

陈蒨没料到我会突然出现,有些惊讶的看我,眼神中的内疚却让我觉得好笑,做都做了,有什么内疚可言?再説了,我再怎么也不可取代眼前笑魇如花的人不是?這样想着,又想起了今日在法场上,脑中所涌现的东西,头微微疼了起来,再睁眼,眼前的人却是模糊了,无数的人影在我眼前晃荡,胸中一阵烦闷,腿一软,便昏厥了过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起那么多东西?为什么我的大脑会被另一种人生所充斥?我不是在现代酒店工作的柳眉吗?后来穿越,灵魂附在了韩子高身上,可是,为什么我会存留着梦中那个芸雪的记忆?不要!不要,我不要這样,我到底是谁?我不要当芸雪……

我挣扎着从被子中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睡着,只是险入了思绪的混乱状态,陈蒨送我回来后,我闭着眼睛,虽然醒来了也不愿意理他,他自然是知道的,看我没有了大碍,先走了,大约是想让我自己安静一下吧。

“孟大哥,快看,這个植物好奇怪哦!它的叶子烧了之后,竟然会冒朱红色的烟呢!”

“呵呵,肯定是你又在虐待植物了,是不是?”孟若愚微笑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才不是呢!我只是找我的小兔子,无意间发现的”女孩噘着粉红的小嘴,一脸的委屈,可是乌黑的眸子却是灵光闪闪,透着机灵劲儿。

“哈哈,那我们来作烟雾弹好了”孟若愚捏捏女孩儿小巧的鼻子,建议到。

“烟雾弹?好不好玩儿?”女孩儿摸摸自己的鼻子,眼睛闪着亮丽的光芒,伸长了脖子盯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孟哥哥,刚刚的委屈全被抛诸到了脑后。

“当然好玩啊!以后要有人欺负妹妹,就用這烟雾弹告诉我,我头一个教训他去。”

“呵呵,好啊,好啊”女孩儿拍着手,又跳又叫,孟若愚一脸的宠溺……

门厅前,孟若愚看见女孩儿的母亲,有礼的问候,待分离时问道:“妹妹在哪里呢?”

“哦,她啊!被爹骂了之后,才知道好好练习琴曲,现在正在绣房里呢!”母亲语气中,又是叹息,又是宠溺。

孟若愚目光一闪,“那我看看妹妹去”説完合上手中的扇子,往手骨上一敲。

“哎……”待妇人回头,早不见了那飘逸的身影,暗笑着摇了摇头。

闺房中,镂空的木窗旁,用珠子穿成的帘子在阳光下,五光十色的闪烁着,临窗的地方,一位二八芳龄的女子一身湖蓝色的丝裙,旁边是粉色的布帘衬着,韶秀的面孔沐浴在斜照的阳光中,泛着粉嫩的红晕,嘴角下,两个若隐若现的笑魇,一头的乌发随意绾在脑后,耳旁留下的发丝却如乌鸦翅膀似的在风中翩翩飘动,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怔怔看着远方,一双如同洋葱般白嫩纤柔的手指,在面前雕花古琴上,轻轻拨动,乐声如珠落玉盘,清脆悠扬。

孟若愚竟站在门前看痴了,這样的境,合着這样的人,他都怀疑自己是否无意闯入了天宫禁地,偷看到了仙女的丰姿。

直到女孩儿在他眼前不断挥舞着手掌,他才回过身来,情不自禁抓住了那调皮的小手,眼前的女孩儿,在他心中,再也不是妹妹了!

那女孩便是我了!我已经记得了所有关于芸雪的一切,当然还有关于孟若愚的。在记忆中,我有个小小的妹妹,大约小我十岁的样子,不知到了现在,会是多大,突然,霜雪的面貌在我心中一闪,难道霜雪便是我妹妹?

对了,那场大火……,我闭上眼睛,继续整理记忆。

“姐姐,姐姐……”一阵稚气的呼叫将我从昏睡中唤醒

“咳咳……”感觉嗓子中干燥及了,还有這呛鼻的烟味儿。

“姐姐,到底怎么了?”稚气的声音继续响起,带着慌乱的哭腔。

终于看清楚了眼前人,妹妹怎么成了這个样子?头发乱乱的,脸上全是污迹。再看看四周,为什么我只是晕倒了一会,房子便起火了,为什么除了火花的噼里啪啦声,和木头落地的声音,就没有了其他声音,爹呢?娘呢?还有管家张叔呢?

“姐姐,你怎么了?家里是怎么了?爹娘为什么都不理我了?我只是出去玩了一小会儿”妹妹继续哭到

什么?我拼命爬下了床,头一阵晕眩,用手去抚,却不知怎么缠上了厚厚的白布。只能由妹妹扶着向前行走,“爹,你怎么了?”我扑倒在斜躺在我房门外的爹爹身上,见他脖子上已经干了的血迹,我的心都快疼的裂开了。抬眼的时候,看见了前面扶在我最爱的小盆景上的娘,忍着头上的疼痛,我爬了过去,“娘,娘你怎么了?你説话啊!娘……是女儿不好,娘你不要不理我啊!”我扑在娘的身上,又是喊又是叫,可是她也再没有抬起头看我一眼。

妹妹吓傻了,黑漆漆的眼珠单纯又无知的看着這一切,房梁已经在往下掉了,落下的火苗溅在了我们身上,烫得妹妹惊慌的大叫。不行,我得让妹妹逃出去。

“妹妹……”听我轻唤她,她乖巧蹲在我旁边。

“听我説,从這里出去,去找孟大哥,让她照顾你。”我半撑着身体,将身体又往前挪了点。

“姐姐呢?”她的脸上,泪迹未干。

“我马上就来,好不好?”我微笑,将小手指伸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伸出小手指,勾住了我的小手指,纯真的脸蛋上,浮起个放心的微笑,我的眼又是一酸。接着,我好像给了她什么东西,让她赶紧离开。后来,巨大的屋顶塌了下来,淹没了一切。

我眯着眼睛,在這断断续续的记忆中,我好象遗漏了很多,有很多情节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会晕倒,我的父母怎么被杀?我给了妹妹什么东西?再想时,脑袋却是如锥刺般的疼痛。“啊——“我发出声痛苦的尖叫,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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