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三日。
决战之日。
在香夜的强烈要求下, 两的比试在无的山间进行。
遥遥望去，宿傩正双手环胸，眉宇微沉的站在几米远的位置外, 面色冷淡, 微微挑起的眼角透出几分漫经心的杀意。
如果说前两日若无其事的相处让他们两仿佛回到了千之前, 但经过昨日的谈判决裂后, 两的关系便再次降到了最低峰。
面对眼前个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女, 宿傩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已经快要压抑住, 心中蠢蠢欲动着叫嚣着杀意。
既然无让她乖乖听话的话, 折断她的翅膀, 斩断她的羽翼，她关在笼子里永远无飞翔。
有样，他内心的怒火才能被平息。
有样, 他才能永远香夜留在身边。
了达成一目的, 场战斗是必须存在的，也必留手或是心软, 因香夜的实强大, 个世界有他最了解。
半吊子的战斗心态根本无个女折服, 要抱着杀死她的心态，才能够在势均敌的战斗中获得胜利。
宿傩可以小看任何, 能小看个他从未赢过的女。
冷静的彼此对视了一会儿，香夜和宿傩谁都没有说话。
然而空气中已经存在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天空乌云滚滚, 仿佛也被两兵刃相见所影响了一样，透出一股沉默紧绷的气息。
一道熟悉的诅咒的身影停留在远处的位置，既会打扰到战斗，又能在旁边仔细围观。
那是里梅。
对于侍奉的两位大在进行生死战斗件事, 他无插手，能安静的站在里，如同目睹千之前的最后那一幕一样，一次也作旁观者，结局记在心中。
需要谁开口说话，香夜和宿傩已经同一时刻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猩红色的眼眸倏一眯，宿傩整个如同炮弹一般弹射出去，直直袭向香夜的所在。
而香夜也掌心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左脚往后稍退一步，瞳孔颜色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尖锐的爪尖与锋利的刀身相互碰撞，迸发出刺耳的声响，是战斗打响的哨声。
迎着近若咫尺的眉眼，香夜可以望向宿傩那宛如燃烧着狱业火一般的，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眸。
他的实确实比千前强大少，15根手指的威，让香夜得慎重招架起来。
是在战斗的过程中，香夜可抑制的浮出了些许记忆。
那是曾经与她对练的，还稍显稚嫩的青的身影。
她轻飘飘的一挥手，青的身影便赫然被掀在上，到灰溜溜的起身后，连那粉色的头发都软趴趴的没有一点精。
然而对比起来，青脸上甘心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加生动。
每次都败兴而归，每次都在放着狠话说下次一定会赢，但他从未赢过香夜一招一式。
曾经那个被她碾压的青，如今能够跟她的实并驱，他学会了加连贯的攻击手段，他学会了利用速度和量压制敌的方，他变得越来越强，倒是加贴近那个诅咒之王的称号。
知道什么，香夜的眼底隐隐浮出一丝欣慰。
可能她在与宿傩的对练中，逐渐体会到了养成的快乐，而当弟子能够出师的时候，无关立场，无关情感，她还是由衷的感到一股自豪感。
两个对战了半天谁也没能捞到半点好处，宿傩狠狠一蹙眉，终于忍住双手结印释放了自己的领域：“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刹那间，属于宿傩的领域便以自身中心开始释放。
看着周围明显包含着浓郁咒和杀气的领域，香夜心下警惕，掌心里毫犹豫的勾勒出一柄绽放着银光的箭支，面上一本正经的调侃道：“御厨子？你果然很喜欢厨房啊。”
“……”一句话让宿傩的额角稍稍一跳，加强烈的杀意陡然爆发。
他结下的印伴随着强烈的咒，已经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雄狮，喷涌的朝香夜单薄的身影袭去。
但在一瞬间，面前也用咒的箭支进行对抗的香夜忽然痛苦的咳嗦起来。
掌心移开，一滴鲜血从她的唇角滑落，那有些苍白的唇色染上几分嫣红。
宿傩的动作猛停顿了一下。
饱含着净化灵的箭支一步射出，毫留情的往宿傩的位置射去，快的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尽管宿傩随后也释放了领域，但是二者的碰撞爆发又消散后，香夜站在原没有碰到一片衣角，宿傩的右臂被箭支贯穿，空荡荡的复存在。
“啧。”没能想到在领域的对抗也能输掉，宿傩懊恼的砸了下舌，用起反转术式治愈伤口。
伤口的治疗是没有问题了，但是右手虽然恢复原状，可咒打在身上的时候残留的影响，没有消散。
宿傩一时间动弹得，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
他没想到香夜的咒竟然还有种效果，些咒仿佛在他的身体里编织了一层网，牢牢禁锢了他的经，让他无控制身体。
而趁着他丧失战斗的段时间，香夜眼睛一眯，忽然又酝酿起庞大的咒，在空中再次形成了璀璨的箭支。
是次的箭支与以往同，尺寸很短很袖珍。
但宿傩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脑中那愿意想起的记忆再次浮。
那一天，那一日，面前的女正是拿着样的箭支，封印了他的灵魂，让他陷入了千的沉睡，让他饱尝痛苦与背叛。
是封印之箭！
而在，一幕似乎又要上演了。
又要他封印了吗？！
……怎么可能允许。
怎么可能允许再次重蹈覆辙！
那种痛苦的经历，仅仅一次已经刻骨铭心，绝对可以重老路，他绝对可以！
他甘心！！
一刻，心中的渴望和杀意已经到达了顶峰，狠狠的凝视着面无表情一步步向他、要箭支封印在他身体里的香夜。
宿傩头爆青筋，眼睛通红，目眦欲裂，过于强烈的情绪让竟他洪荒之爆发，猛挣脱出了香夜咒的束缚。
眼前的箭支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胸口，危急时刻，他的大脑随之一片空白，能本能的睁大双眼，一掌捅穿了前方的影。
抱着粉身碎骨也要同归于尽的想，他一眨眨的凝视着那根箭支，心中早已做好了觉悟。
……然而那箭支在即插入他胸口的时候，倏一下消散了。
如同泡沫，轻而易举的在空中消失了身影。
面前的少女低声咳嗦了一下，红色的液体便逐渐滴落在面上。
而她的手指艰难的往前伸出，迎着宿傩那紧张又带了些恐惧的眼，轻轻敲在了他的头顶上。
仿佛抚摸一般的度，让宿傩猛怔住了。
他看见对面的香夜扬起脸，露出了个柔软而又无奈的笑容：“看来场胜负，是你的胜利啊。”
随后，腿脚一软，跌在了上。
……
从一开始，香夜的目的是封印宿傩。
但看着即被封印时，宿傩那惊恐中带着强烈欲望的眼，她的内心忽然被颤动了一下。
柔软的感觉从心底滋生。
她想，如果宿傩求生欲强烈到能够冲破她的束缚，那她给对方一个机会。
一个获得自由，命运掌握在自己掌中的机会。
任何都能得到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然命运对宿傩实在是太公平了。
而看来，宿傩已经做到了。
她也没有任何气再去封印宿傩了。
凝视着腹部被捅穿的那个大洞，香夜无奈的笑了笑，腿脚发软的跌落在了上。
嗓子里止住的咳嗦声，断喷出猩红的血液，她知道，自己的最后会在里，悄然消散了。
虽然一开始没有想到能够活着回去，但她还是改变了些许计划。
知道对于个世界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那已经是香夜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还在发愣的宿傩站在原，好半天才胸口才剧烈起伏了下，异常愤怒的挥出了手臂：“算什么！刚才那到底算什么！”
“你在同情我吗女！你在可怜我吗！什么封印我，你明明有个实！！”
对于宿傩来说，香夜明明有能封印他，最后知何放弃件事，影响到了他的自尊心。
高傲的诅咒之王并想靠种方获胜，他想要的是报复，是堂堂正正赢过香夜，享受胜利的喜悦感。
“是我……输了。”
放松经过后，一阵疲惫感便接踵而至，香夜垂下眼帘，轻声的说着，一副随时都可能睡去的模样。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咒，去封印你了。”
“哈、怎么可能！你觉得种低的谎言能够骗过我吗？！”宿傩嗤笑了一下，他知道香夜还剩下少的咒，跟他差多。
“如果是跟你战斗的话……还可以坚持一下，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尽管语气轻微，但香夜的眼里写满了坚定：“我把咒分散到了座城市的四周布下结界，到合适的时候……会发动剩余的全部咒……到那时，结界中的所有诅咒会被一起祓……”
还没她计划说完，胸口的衣襟被猛被一双爆着青筋的手给揪住了。
宿傩蹲在上，与色恍惚的香夜对视。
个时候，香夜才发，他的眼里凝结着暴躁、戾气种种情绪，竟是比战斗前的还要浓郁。
“你要让自己的消失去换取所有诅咒的死亡？哈、藤原香夜，还真有你的！舍己，舍己，你还是么愚蠢！”
“我从来没见过么蠢的女，你听好，谁都会感激你，你做的一切都没有知晓，他们甚至还会抱怨莫名其妙的结界，你是打算了群白眼狼去死，你到底能能理解！”
用最粗暴的口吻些话吐露，拽着香夜的那枚拳头越发紧握，胸前拽出少的褶皱。
些话中仅仅是抱怨而已，还夹杂着男对她的一片关心。
香夜下意识勾出一点笑容，摇了摇头：“算是那样，我也会去做……因是我的职责。”
像千之前那样，她从始至终都守护者类，没有一刻放弃自己的命。
“你！”宿傩简直快被气死了，“你简直无药可救！”
“那你什么封印我，我可是类的灾害，我会杀了所有类，到时候可没有能够阻止得了我！”
闻言，香夜的眸光微微一闪，尽管已经脱，仍旧抬起手掌，轻轻握住了那抓着她衣襟的拳头：“个啊……”
迎着宿傩有些恍惚的目光，她抿了下唇瓣，认真的开口道：“我是在想，如果千前我没有封印你，而是跟你好好的谈一谈，那么事情是是会变成种步。”
“如果那个时候……我请求你要了我屠杀百姓，你会会真的放弃杀戮……”
“……你是什么意思？”沉默了半晌，宿傩拽着衣襟的掌心松了松，“你会是想说你后悔了吧？”
尽管用的是讽刺的语气，但他的声音由自的软了下来，连那爆发着的杀气，也在时戛然而止。
“是啊……”
随着香夜点头的动作，他是气息一滞，怔在原。
“抱歉，如果我当时能够信任你，或许故事的结局完全同了吧……可惜当时的我很快会死去，所以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是临死之前的封印。”
“……”
样的道歉，样的悔恨，是宿傩一直所期盼着的话语。
算是昨日，他也没有想过能够通过种方式理解香夜，他昨天想做的是当做没发生过段故事，但今日他们二触碰到了事件的本质。
香夜样轻飘飘的诉说了过去的后悔，而可思议的是，他的心中的杀意竟然真的平息了下来。
“在说些又有什么用。”但他仍旧是嗤笑了一声，“已经晚了，封印的一千，一句道歉打算一笔勾销？”
香夜缓缓摇头：“所以我想，最后的最后……我想死在你的手上，样也能算是我微足道的……一丝赎罪了吧。”
“哈、别想。”然而宿傩毫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提议，“想要死来赎罪，么简单的赎罪方式，你觉得能够抚平我心中的恨意吗，你要活着，着我来折磨你，那才是你的赎罪！”
样深深的瞪了香夜一眼，宿傩忽然握住那双柔软的手掌，打算用反转术式香夜疗伤。
过是腹部被捅了个洞而已，心脏击穿，他都有办让香夜活下来。
9.
但是那样的自信，被轻而易举的击溃了。
当宿傩发无论怎么治愈香夜的身体也无恢复原状时，才终于变得慌张起来。
“怎么回事？！什么起作用！”他越发努的治疗起来，白白浪费了许多咒，但香夜的身体还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没用的，我的时间……已经到了。”看着他那急的额头都泛起汗珠的模样，香夜忍住露出了笑容，“能最后的咒用于开启结界，已经足够了。”
“可能！”宿傩猛大喊了一声，“是咒反噬，可能没办治愈伤口！”
是的，是咒反噬完全能够治愈伤口，除非、除非香夜并是咒反噬……每次用咒是身体的溃散是无挽回的，相当于一次性消耗品。
当心中对件事有了清晰的认知时，宿傩的眼底再次浮一抹绝望。
“你着，我肯定有能够治疗你的办，然让你换一个身体也可以，对了……”
他正在各种思索着其他方，忽然间面前倏一花，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花香的气息。
宿傩一怔，微微偏过头，看向张开双臂用扑向他怀中的影。
他们亲密的进行着拥抱，几乎前所未有。
“香夜……”
突然间，他语气一顿，意识到或许是香夜想要抱住他，而是已经没了气，所以才栽到他的胸前。
“准备……差多已经万全了。”
从少女的身上逐渐浮出金色的粒子，她的身体在溃散，她的咒在四溢。
最终一切都会集中在围绕着涩谷和东京的蝴蝶身上，形成庞大的结界。
“用担心，能够死在你的手上，我没有什么遗憾。”
轻轻闭上双眼，少女温柔的呢喃着，她察觉到宿傩正用的抱住她的身体，紧紧的、紧紧的、发一言。
或许他也明白，此刻的慌张已经毫无作用，实摆在眼前，香夜即要离他远去了。
“最后，能够跟你样安静的坐下来说一说话……也非常的满足了。”
“千前的那段时光，至今闭上眼睛，还能够跃然浮眼前。”
“有句话，从以前开始我想要告诉你了，但是一直找到机会。”
“……恐怕有一刻，恐怕也有个时候，我才能够心中的话告诉给你听。”
抛去两的立场，抛去两的身份，是单纯的以彼此的感情基石，说出口。
无的掌心一点点环顾起男的后背，少女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伴随着空中散去的金色光辉，越发明艳耀眼。
“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吗？”
一直沉默的男稍稍收了些度，下颔抵在香夜的肩膀处，眉眼稍显温柔的弯起。
“必说了，个时候再说出口，已经没有意义了。”
香夜微微一怔，纤长的睫羽遮挡住眼眸的情绪，无声的轻叹：“……说的也是。”
“——所以下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再句话告诉我吧。”
下一秒，宿傩温声的说出了口。
几乎从未听到过的，温柔到令落泪的语气，让香夜刹那间愣在了原。
好久之后，才翘起唇角，轻轻的嗯了一声。
虽然知道，下次再见种约定知道未来会会实，但她愿意期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身上散去的咒越来越少，结下咒也比想象中的耗费要大，香夜有些痛苦的咳嗦着，意识到样下去，她算消失了，部分的结界仍旧没有完成。
正咬牙想要在释放一丝咒，宿傩此时轻轻推开了她的身体，一脸平静的抓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剩下的那点咒想要开启结界简直是天方夜谭。”
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宿傩默默自己的咒输送到她的身体里：“用我的吧。”
“你……”香夜再次怔住了，她完全想到宿傩会做些吃讨好的事情。
而且达到结界所需要的咒后，他仍旧没有停止输送，感知到结界中的咒越来越强，都快能杀死特级咒灵的时候，香夜才有些慌了：“停下来！再输下去……你也可能、咳咳、面临危险。”
咒全部输送过去，宿傩自然没有能够抵抗的手段，他会死在个被他亲手完成的结界之中。
“哈、个表情倒是错啊，难得一见，你会我担心什么的。”
然而宿傩轻笑了一声，掌心抚摸着香夜的眼角，一如既往调侃起来：“单单是了个表情，次的交换也很值了啊。”
“死亡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他语气轻松的询问道：“你已经体验一次了吧，有意思吗，本大爷至今还没有体会过。”
“……”香夜被他问的说出话，能睁大眼睛焦虑的看着他，眼含可置信。
于是在她的视线下，宿傩的表情一点一点平静下来，最终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要怕。”
“我会陪着你的。”
——亦如千之前香夜对封印的宿傩所承诺的那样，千之后，位逆转，一模一样的台词，从宿傩的嘴中吐了出来。
香夜的眼眸一瞬间睁大，本想急促的说些什么，急火攻心，再次干咳了起来。
她吐出了一大口血，几乎无说出一个字，身体濒临崩溃的前夕。
撕心裂肺干咳的时候，从她的眼角处忽然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水珠。
沿着脸颊滑下，摇摇欲坠的坠落，又被宿傩用掌心接住，微怔的碾了下。
——是泪水。
脑海中忽然浮起香夜曾经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哭的。”
“……”
宿傩的脸上浮几分无奈，“我记得我也承诺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让你哭的。”
“看来是我食言了啊。”
“本大爷做的承诺从来曾食言，你还是第一个，感到荣幸吧。”
挑眉轻松的吐槽道，他双手温柔的捧起香夜的脸颊，看着那越发涣散的瞳孔，俯下身，亲吻起少女的额头。
“别哭。”
“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活下去的动，解放的动，都是因你。”
“你在的话，那么我在在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结束，而是开始，我会去下一个世界找你……希望那个时候，我们会以一个普通的身份相见，以普通的身份接触。”
“我想无论是哪一生，哪一世界，我都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吧。”
“到那个时候，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再把刚才的话告诉给我听。”
句温柔的承诺说出口后，天空上便俨然形成了庞大的结界，如同鸟笼一般笼罩着天空。
所有能够看见诅咒的都情自禁的目光投向天空，眼含诧异。
结界光芒大盛，到光芒绽放到最璀璨的时刻时，便是所有诅咒们迎来终结的时刻。
“哼，最终还是便宜了那些愚蠢的类啊。”
宿傩仰望着天空，讽刺的勾了下唇。
他轻轻推了下倒在他怀中的少女的肩膀：“香夜？”
毫无回应的少女一动动，连咳血的声音也停止了。
“……是么，你已经睡着了啊。”
轻声呢喃的抱紧了少女的腰身，宿傩闭了闭双眼，遮住了眼底划过的稍纵即逝的悲伤。
“宿傩大。”
时，一道诅咒的气息突然出在他身侧，恭敬的跪在上。
“里梅。”宿傩随意瞥了他一眼，懒散的摆了下手，“离开里吧，然你也会被杀死的。”
“既然二位大选择了最终的归宿，那么里梅留在里的命已经完成了。”
回答他的，是里梅温柔的言语：
“我会追随二位大一起。”
“……”
宿傩搂紧了怀中的香夜，慢慢闭上了眼睛，“随你吧。”
是唇角在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
刹那间，结界的光芒璀璨的释放，化作无数光刃向面射去。
所有被光刃触碰到诅咒都在瞬间烟消云散，祓除了个干干净净。
短暂的光芒维持了一分钟。
一分钟后，世界得到了净化。
而空荡荡的战场上，也再也没有了二位诅咒的身影。
一切回归原点，有一片被扯得粉碎的和服衣角，被风卷起，慢慢的飘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