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像一个哲学大师一样沉思呢？这和你的性可差太远了。”门被推开，进来的包华龙看到马三得一副沉思雕塑的样子，不由得大为奇怪。

“哲学？哲学是什么？我觉得生活就是哲学，如果一个人懂得了生活，他的哲学就是完美的。”马三得笑道。

“想不到你这个如此市侩如此现实的家伙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没错，生活跟人性一样，是很难懂的。人性会在这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而生活，总会在最平凡中让你看伟大、在最简单中让你陷入复杂，在最熟悉中发现陌生……。好了，不管是生活还是哲学，都不是你我研究的，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包华龙在马三得对面坐下。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些破事。”马三得递给他两张写满了字的纸。这可是他在丁小薇肚皮上驰骋了一晚上套出来的情报，这是让他觉得最不舒服的一次情报刺探，也不知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没来由的。

“啊，这么多新情？你是怎样弄到的。”包华龙问道。

“出卖色相呀，用肉换的。”马三得情绪很是低落，“另外一件事，林俊雄的老婆已答应和我合作，有样学样，我们也给他们上演一出意外事故。”

“你是说，让林俊雄老婆诈死？”包华龙道。

“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更好的办法让她既不会被对方灭口，又可以不惊动对方吗？”马三得说。

“你确定对方会灭她的口？”包华龙问。

“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林俊雄的老婆自己应该也察觉到或发现了一些什么。照你给我的监视资料就可以分析得出来，她在收扰林俊雄在外面的钱，最近还办了护照，查询一些国家的风土人情，还去了两趟旅行社，她是想往外逃。如果她不是感觉到危险，一个并不懂外语的人，不可能有什么计划只身去国外的。”马三得说。

“嗯，你打算怎样演这出戏？”包华龙又问。

“还没想好，总之就是制造一个意外让她死掉呗，她死了，那些王八蛋就安心了，她就安全，她安全了之后，可以让她和林俊雄见一面，这样他们夫妻俩应会给我们更多的线索。”马三得厌厌的说道。

“嗯，你这一招顺水推舟用的高明，事不定迟，既然她肯和你合作，你赶紧制订计划。”包华龙道。

“哪有那么简单，你认为，就凭我嘴上这样说说，她就和我合作了？她不是那么笨的吧。”马三得说。

“喔，你不是把身子都给她了么？你们都‘夫妻’了，她还要怎样才给你合作？难道她还有什么条件？这可是救她的命呢？”包华龙难得幽默。

“夫妻本是同林鸟这话怎么说的？何况我只是用肉体换她的一点信任，离合作十万八千里。我虽然编了一套完美的故事，但以她的聪明，应该猜到我和你们的关系，所以她说，和我合作和我睡都可以，但关键是，案子破后，不能追究她。”可能就是因为丁小薇看透了他的身份，所以马三得觉得郁闷。

“不追究她？她既不是党员，也不是领导干部，连公务员都不是，我这里应该没问题。但其它部门，那就难说了，比如她透露林俊雄的行踪给那些人知道，这有合谋谋杀的嫌疑，最少是给谋杀者提供线索，有协同的嫌疑。”包华龙道。

“如果她不知道对方要谋杀林俊雄，这就不构成合谋，协同也说不过去。林俊雄并没有死，即使硬说她合谋也是谋杀未遂。这一点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她是不是有参与或策划林俊雄其它的犯罪，比如走私什么的。”马三得那晚虽然连战了场，折腾了几个小时，但是要应付她高强者度的索求，又要刺探林俊雄和那些人关系的事，倒是把林俊雄其它的事忘问了。

“嗯，这么说来，得找公安、缉私那边，他们都是你的老熟人啊，自己去沟通好了，不行找王市长呗，反正你和他们都熟。”包华龙虽然知道马三得和王相南熟，但还不知他们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唉，你这是在推卸，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当官的最拿手的事就是卸，这个字你们用的出凡入圣，登峰造极。缉私那边我可以谈，但公安那边，洪向阳那老家伙，我不想和他打交道。”马三得不想和洪向阳打交道，倒不是因为他和陈丽萍睡在一起，而是因为这家伙背叛了自己和王相南，背弃了他应有的气节。

马三得提起洪向阳，包华龙突然神色变了变，一会儿道：“洪向阳你找他也没用，找其它人吧。”

“怎么了？”马三得听出包华龙言外之音。

“这次在富阳暗查，查出来不少问题啊。很多事还关系到市里的一些干部。洪向阳就是其中之一，你算是半个自己人，也不怕跟你透露一点点，我们正在考虑汇报市委和省纪委，对一些人进行双规了。”包华龙的意思很明白，洪向阳也在名单中。

马三得虽然知道即使自己没举报他，王相南不去动他，洪向阳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他想不到来的这么快。洪向阳可以说是马三得用计把他从冷宫中拉出来，又帮他在王相南面前进言才掌握了市局大权并顺利坐上局长这个位置，这会儿眼看他就要下岗了，心里甚不是滋味。

洪向阳掉到坑里最主要的诱因就是凌正，当然，他若自己意志够坚定，不玩物丧志，就算凌正怎么拉，也不可能把他拉到坑里去。看来，一个人太沉迷于某一种爱好，有可能因此功成名就，也有可能因此身陷劫数啊。

“在想什么呢？行了，他妈的你也不用这么苦愁，我会找龙书记和王市长汇报这件事，一个有立功表现，积极配合破案的人，理应是要受到奖励从宽处理的嘛。”包华龙看见马三得不坑声，在那儿低头苦思，又一副哲学家状态，不由得大声骂道。

“哦，这样啊，那行，事不宜迟，你明天汇报，我回去把这个计划设计一下，务必要完美，这是关系到整个案子的一个节点，林俊雄这一节点攻破了，不止缉私那边，你们也将大有收获。”马三得只是可惜了一下洪向阳，干净了一辈子，居然在快要退下来的时候掉坑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