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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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的岁月,沙是静止的;但它的锋利在阳光的流离下逐渐显露出来!等到风缓缓吹起,它便开始慢慢蠕动,积蓄力量,以便在风略大一点的时候,随风飞舞!它等了太久,风来到了它身边,却只带走了它身上的落叶!所以它恨!所以它用自身的躯体覆灭了落叶!

沙被人践踏的时候,它总是伸出棱角,企图报复来人。但它的力量太过渺小,棱角带来的伤痛对伤害它的人而言就跟挠痒一般。它很伤心,但却无能为力;直到有一天,风来到了它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它内心潜藏的无穷力量立刻被荡起。

它忍不住了!望着风那肃杀的力量和冷俊的容颜,它不顾一切地向上;然后飞身一纵,它飞起来了!在风的引诱下,它漫天飞舞着;那时的那种快感,让它一辈子难以忘怀!可是,风倏忽而来,倏忽而去!望着风迅疾的背影,沙无望地坠落!

此时的沙开始变了,在阳光的闪烁下积蓄着力量,它想尽了办法使自己强大;这样,等风再次来临时,它便能在风中舞动得久一点,舞动得优美一点!可是为什么,风下次来的时候带走的是它身上的落叶,而这次又只带走它头顶的雨?

"我在风的眼中到底算什么?"沙沙望着眼前已睡去的雨,内心的伤蔓延了她全身。"我为什么要向命运屈服?这种能够要的幸福,我为什么不争呢?为什么不呢?"内心一阵哑语。"我要争!我要风发逛,哪怕只能在他的怀中舞动那最后一支舞!"她放出了恨话,望向雨的眼也开始出现棱角!好可怕的眼神,连黑夜都遮挡不住它的光华!

那天夜里,是沙陪雨渡过的;但雨不知!所以,一大清早,雨就接到了沙的电话:"冰儿,你好些了吗?你昨天那样子,真吓坏我了!"

听着好友的关心,想到风昨天是将自己交给了沙沙,便努起了嘴巴,她在抱怨风的自作主张,"好吧!既然风想让我和沙沙合好如初,那就如他所愿!"雨这样想着,开始开口问道:"沙沙,昨晚…你陪了我很久啊?"

"那当然啦!看着你那样子,我怎么忍心离你而去呢?我忙上忙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时候,你爸找了来,我便把你交给了他!"

雨很感动地说道:"沙沙,你对我真好!"

"那是!谁叫我们俩是姐妹呢!"语气中略带点得意!之后,语气开始低下,带着抱歉的味道:"冰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啊,那天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能原谅我吗?"说得真真切切,句句肺腑!

雨被感动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都过去啦!"

"这么说,你原谅我啦?呵呵!"沙沙开始兴奋了!

寒冰被她的快乐所感,不由地脱口说道:"嗨!谁叫我们俩是姐妹呢!"语气中略带着点无奈。

沙沙假装嗔怒地说道:"你想死啊?不理你了!"

过了一会儿,沉默的两头同时爆发出爽朗而开怀的笑!真是幸福啊!可是,沙沙没忘记她的目的!因此,她约见了雨!今天下午,就在风满楼,说是为了庆祝她成功地考上了研究生!而实际的情况是怎样呢?那…就只有下午才可得知了!

寒冰穿着高跟鞋,嗒嗒嗒地登上了风满楼的某个包厢!说是为了庆祝沙沙考研成功,可是为什么她却阴沉着脸,一脸的不悦?寒冰在包厢外略整理了下衣装,勉强挤出一笑容,就这样走了进去!

沙沙见了,忙热情地把她拉到了身边;寒冰一看才发现,这张桌子竟然只有她和沙沙两个人!

"沙沙,丽丽她们还没到吗?"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沙沙听后,脸现不悦:"她们说是要来的,可刚刚又都打电话来,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她显得很是委屈,微撅着嘴!

过后,一丝笑意挂在脸上。只见她亲昵地拉住寒冰的双手,很开心地说道:"不过有你就够了!来!"说着,就将寒冰拉回了座。

风满楼的整体布置很显档次,但内部却走着低俗、市侩的路!就像一楼,是供在校大学生集会和打工一族吃饭用的;二楼,是那些富二代的场所;三楼,则是那些高贵人物就餐之所!寒冰她们自是在风满楼的一楼啦!这一楼的包厢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一张圆桌子,周围什么都没有!

正当寒冰和好友沙沙聊得开心的时候,一群工人阶级的人从她们面前走过,在她们包厢的斜对面坐下!沙沙从那群人走进来就一直盯着人家,因为那群人真的是太强壮了!每个妙龄少女不都喜欢壮男吗?

于是,沙沙兴奋地和寒冰聊起了那群刚走进来的人。"哎,冰儿,你看那群人,你觉得,我应该挑哪个呀?"

沙沙双手拖着腮,双眼放出只有花痴才会放出的光,"那个…身穿牛仔裤的就不错!"她继续发着花痴,并没注意到寒冰的脸色已是铁青!

沙沙一人在那腻歪着,终于腻觉难耐地双手略撑着桌子,将脸靠近寒冰,用只有寒冰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知道的,我…我一直没男朋友!"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是在跟一块铁说话!她脸上显出很慌张的样子,一声积蓄已久地惊呼传出:"啊,寒冰,你…你怎么了?"说着,动静很大地推开桌椅,跑到寒冰面前伸手探问!

这一声传出,那群打工仔全部紧张地望向她们这边!与此同时,一道风过,刚才还是满的没座,如今却已少了一个!旁边等位子的人忙争着坐了上去!坐上的人心里那个得意啊,没坐上的则暗自在那叹着倒霉!

寒冰也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发现好友沙沙在自己身边,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便不解地问道:"沙沙,你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刚才一脸铁青,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沙沙显得很是着急,那样子就像快哭了一样!

寒冰想起了刚才想的事,自认为那是件让她很难释怀的事!不过,看到好友这样近乎过分的关怀,她感动了!二话不说,也不管周围是多么令自己反感的氛围,端起酒杯,一声笑:"来!祝贺你考研成功!"说完,率先举杯,一干而尽!

沙沙看着好友好像真没事,也就放心地坐回了原位,端起酒杯,和寒冰对碰了起来!

见那边没什么意外发生,那群打工仔也放下了心!"大家都提高警惕了!我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那个身穿牛仔裤的中年汉子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语气严肃地说道。其他人一听之下,也各自抿了一口茶,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过了不是很久,在沙沙的眼皮底下,溜进了一群捍马!这可能不让两个正谈得兴奋的少女在意,却使得那群打工仔们再次紧张了起来!毫无疑问,他们的对手来了!果然免不了一场硬仗啊!他们开始做着准备!

那群捍马也注意到了他们,就在两少女的另一边强行霸占了座!大伙儿也看出了些端倪,都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开!而那个像风一样消失的人,却躲在了一个不易令人察觉的角落,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他注意到,雨喝醉了!雨的眼神开始迷离,神精也开始不受控制!在这样一种微醉的状态下,人最容易想到的,应该是那些难以释怀的事吧?所以,雨想起了今天早上和那个人的谈话!

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她真的很厌恶,厌恶他的霸道!

这天早上,她应沙沙之邀去风满楼庆祝。在去之前,她自是做了一翻精心准备!就在她怀着愉悦的心情准备出门时,那个人挡在了她的面前!她见了他,身子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并用忌惮的眼神望着来人!那人缓缓地转过脸来,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寒冰!寒冰不由地浑身哆嗦!紧咬了咬下唇,她总算忍住了不在她父亲面前失态!

"你要去哪?"她父亲开口了。那样子,就跟吃定了她一样!

她本来也没打算在她父亲的面前撒谎!因为她很讨厌这样!那样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怕他就怕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关于这一点,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如实地回答了他:"沙沙成功地考上了研究生,她邀我一起庆祝!"

"就是那个…昨晚陪着你的那个少女?"她爸侧过头去想了那么一会儿,然后重新锁定她,向她逼问!

她没说什么,只是闷嗯了一声,也算是回答了!她父亲的眼中开始有火苗出现,紧接着一声逼问:"在哪儿?"眼睛却望着别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寒冰最讨厌看到的,就是他这种霸道的样子!"好像在他的提问下,我必须得回答一样!"她气得心中喷出了火!

"凭什么?"她不服!她恨!"这是我的事,你凭什么管啊?"她不管了!她豁出去了!

她父亲的眼中此刻喷出了火!但她挺直着腰板,不俱!不得不承认,她的雨性一上来,连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巨贾寒天,也就是她爸,也要有所畏惧!但寒天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他怎么可能在她这个小丫头片子面前认输?他用喷出火的双眼怒视着她,试图使她胆怯!但毕竟是他的女儿,虎父无犬子,谁说女儿不是这样呢?

"你以为我在乎你的生死啊?我是担心天铃公司的前途!你死了没关系,但必须将这次的联姻举行下去!"寒天漫步走到女儿的身边,用眼睛咬着她:"你前些天的出走,我还没跟你算!今天,你就给我乖乖地待在家,哪儿也不准去!"

寒冰的脸色已经气得通紫,她要爆发了!她的双眼充满了令人可怕的颜色!那是恨,是在烈火中燃烧着的恨!她就用充斥着这种颜色的双眼望着她父亲,寒天的左腿忍不住地迈后了半步;但就是这半步,让他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女儿呀!他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色,想起以前的事,他就不能释怀!就在他愣神的当儿,寒冰已经溜了出去!

望着半掩着的大门,他突然发出了一声长叹:"嗨!或许自己真是老了吧!连这样的小女娃都收拾不了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苦笑!然后,他立马威严地喝道:"来人!"

"是!天爷!"没过一会儿工夫,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恭敬地拜道。寒天一脸的霸气,眼睛望着虚空,并未对地上的汉子看上一眼!

"去跟组织的人说一声,沿途保护着小姐!我可不想那小杂种坏了我的好事!快去!"他对地上的汉子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自发地向房间走去!那人自是识趣之人,否则寒天是不会用他的!

待那人走后,寒天走进了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他轻轻地合上了门,打上锁;然后躺在正中间柔软的席蒙丝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女儿,我已无法再管住了!她就像你一样,任性而柔软!铃,你还是快回来吧!"

他突然觉得好无力,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将视线缩近,你会发现,在天花板上有着一张美女图片!这女子,眉毛、眼睛,跟雨都特像!这女子究竟是谁呢?…

不知不觉已到了庆功宴的最后,微醉的沙沙扶着喝得滥醉的寒冰站起了身,踉踉跄跄地就要朝外走去!那两桌的人立马整好行装,只待迸发!两队的人都很紧张,看着两少女离那群悍马越来越近,那群打工仔的身子已开始动作!就在双方就要出手火拼之时,一场意外却发生了!这场意外来得太过突然,以致于那位像风一样消失的人都来不及阻止,而只来得及做后援工作!

当时,两少女相互搀扶着踉跄前进!就在刚迈出第五步的时候,两人一时没站稳,不由地身子往下侧倒!不巧的是,她们侧倒的地方,那里底下却是一个很尖锐的东西!只要是人扑了上去,那定难活命!可偏偏雨就在了下面,两方的人都被这一幕吓呆住了!不是他们不去救,而是这样的距离,他们要救下寒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们不能就这样干等!

"行动!"打工仔那桌一行数人一齐起身,二话没说便朝两少女那奔去!那边的悍马也开始行动了!既然上天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他们便不能错过!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不顾一切地阻止对手接近寒冰她们!于是,两伙人拼了起来!

很明显,打工仔们处于弱势,因为他们心系寒冰,已无心应战!说时迟,那时快,沙沙一个猛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了正要落到尖锐物上的寒冰身下,并用手一推,将寒冰整个地推了出去,自己却慢慢地往下坠!在被沙沙推开倒在地上的寒冰此时酒劲已全无,望着那令她害怕的一幕,她大声惊呼:"不要!"

她整个身子往前挪着,一步一步!只听,嘶地一声,紧接着是沙沙痛苦的呐喊!雨受不了了,整个人在看到血从沙沙的身体中流出的一刻,昏倒了过去!

之后的事,在她脑中便是一团黑!因为此刻,她还没醒!

在一间小房子里,躺着两位顶好看的少女!一名男子站在一旁,紧张地忙碌着!房顶的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一闪一闪着,那道黑的背影在其中一蓝色身影的前方遮挡!身子一起一伏,手从旁边的工具车内不停地拿着什么!终于,他在一翻忙碌之后走出了房间,将闪烁的灯光给关了,心中暗道:"好险啊!"

是啊!如果当时不是风用一物弹住了沙沙的身子,令她心脏的位置偏离了尖锐物好几厘米,就算他学了再多的医,也无法将沙沙救回!如今还好,这一切都过去了!雨也可以再次开心地生活了!风微微地一笑,转瞬离开了这!其实他是再一次地躲了起来,他要亲眼看着雨和她的好友醒来,然后安全离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风逝!

夜色已经变浓,风忍不住地望了望天空中的黑,内心没来由地一阵乱。"难道今晚又是个不眠夜?"这样想着,他的心情便好不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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