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军团的一角亮起暗蓝色的光芒，那时之前一直被舰队心保护的搭载有跃迁扰断器的特种型号的重型突击舰。高规格跃迁扰断器和深空间暗雷即使在夏尔这种财大气粗的雇佣兵军团中也属于稀罕的玩意，当这种特种舰只被派上前线也就意味着舰队要开始玩命了。

实话他们也没办法不玩命，就像夏尔自己的一样，那怕那是一个只会开炮的残骸，也是神明的残骸，带有神性的东西是不会因为它们的毁坏而失去威力的。

云七看着屏幕上的雷达视图，紧紧地皱着眉，直到跃迁的光芒从舰队中消失，她才低头在面前的控制面板上操作起来。山楂看到她的动作，问道，“你要去前线？”

“嗯。”云七手中的动作不停，头答道，“那毕竟是艘永恒级，这批雇佣兵未必对付得了。”

“就你这一艘民用巡查舰能做什么？”

“不，不是海王星上前线。”云七摇摇头，抬手指向屏幕的一角，“海王星的护盾不比夏尔带来的那些母舰强，刨除神性甚至还不如他们的一艘炮舰威力大，海王星没有上前线的必要。”

跃迁引擎启动的声音开始在舰桥下响起，微微的跃迁震动中云七转过身，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海王星留在这里，我去。”

山楂猛地睁大眼睛，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七的眼睛，“你知道自己再什么么？那时永恒级，神的战舰。就算它现在是残骸了，但谁知道它上面还剩下多少能用的近防系统？”

后者仰起头，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眸回望着她，“我的model是外空间高机动型，对面只是一个由人类操作的残骸而已，近防系统跟不上我的反应的，而我只要进入那个残骸的内部，就能用这个身体自带的认证系统完成对永恒级舰载主机的启动。”

山楂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从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锐气一被释放出来，如风暴般席卷着面前这个矮的银发少女。但云七只是仰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就在气氛即将坠入冰的时候，舰载主机发出叮的一声，提示已经跃迁到指定地，并且按照预设程序展开了防御系统。山楂叹了口气，收起了一身的锐气，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成功率，告诉我这个计划的成功率。”

一直卡在插槽上的数据终端替云七回答了这个问题，往日感情丰富的电子音这时候听起来却像是无感情的合成音效，“5%”

山楂一双银牙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沉吟片刻后用力的了下头，“0时，超过0时我就直接申请火力支援。”

“谢谢。”云七了头，然后走到舰桥内的人员投送上。在舰载主机的操控下，瞬间被投送到了整个雇佣兵舰队的最前方。她展开model的全部装备，对着5光年外的永恒级残骸要要的抬手比划了一个手势，下一秒便骤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山楂看着雷达上已经进入深空间告诉接近永恒级残骸的云七，轻轻敲了敲飞船的控制系统，“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到底是多少？”

卡在操作板上的数据终端并没有话，但是它身上飞快流转的灯光表示它现在也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将真正的数据出来。山楂又敲了敲桌面，对着数据终端笑了一下，“吧，云七现在已经出去了，我就是想把她弄回来也办不到了。”

数据终端又沉默了几秒钟，山楂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传感器正在连续不断的扫描着自己的身体，片刻后数据终端发出拟人化的一声叹，“%，这是一个成功率很低的方案。跃迁过来后海王星的雷达加大了对永恒级残骸的扫描，发现对方损失的只是主动力段和一部分的生态区域，整体作战并没有丧失多少。不过考虑到对方现在的舰载主机已经下线，里面是一群恒星系级文明在进行操作，作战效率会整体下降95%。一个旧帝国时期的中级使徒是可以完成单人突破和重启舰载主机的任务的。”

数据终端的话似乎是在给山楂和自己信心，但山楂却在听完它的话后更加皱紧了眉，“如果像你的这样，那成功率应该是非常高才对，云七的身体就是中级使徒的身体吧。你还有什么话没？”

“但她不是使徒，她只是有一个使徒身体的人类而已，而且不是专精突入作战而是泛功能的身体。门门通……”

“门门松。”山楂主动接下来数据终端的话，“那为什么还要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片银河系已经出现了神明的东西，已经达到了工作手册中需要神明介入的程度了，直接让神大人来处理这件事不就好了么？”

“没错，一个世界出现未备案的旧帝国时期遗产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正常来主权枢纽应该会报警，世界管理神也会第一时间知道的。但是直到现在海尔德拉大人都没有通知我们，这明了什么？”

山楂捏着下巴的手僵在了原地，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非常惊悚的想法，“你是……”

“神明的眼睛和主权枢纽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艘残骸，这明它屏蔽了主权枢纽的世界检查。”数据终端调动海王星的雷达资源本把5光年外的残骸数据显示在了投影上，“我和云七的想法是这艘船上有旧帝国时期的某种技术，某种可以屏蔽法则观察的技术，但文明断代让我们丢失了旧帝国时期的尖端技术资料，所以云七想要上去找一下线索。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不叫海尔德拉大人来亲自检查，以她的能力会比我们这样摸索强很多，但她身上带着神性，能屏蔽法则观测的东西未必不能干扰她身上的神性，所以有些东西还是我们来做比较好。”

山楂低头看着突然滔滔大论的数据终端，“实话。”

“独立完成高难度任务年终绩效会高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