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眬中钱龙一个惊醒，感觉手上有手，肌体训练的动作已经远快于大脑的反应，手上一用劲，想把那人拉过来，另一手的锁喉已跟上。
体力的消耗已感觉明显不如对手，全身的力量都在凝聚，但对手似乎没有反击，钱龙已瞬间明白，对手比自己要强大。
如果对手反击，自己怕是没有机会。
高手过招，只用一招。
钱龙全身血液调动戒备，凶猛的目光已对准对手。
但这时他的眼睛已看清对手是谁。是老大。
老大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手上的劲却一点不敢少。
钱龙的血液上涌，一下子要散劲却没那么容易，再说本来体力已有不济，当场差点背过气去，满脸通红，开口艰难。
老大努了努嘴，那意思钱龙明白，不要说话。
两人都卸了劲，老大伸手在他背上推拿了几下，助钱龙缓气。
这时，钱龙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一个宽敞的会客室，这里是一组沙发，远远那边还有一组，首长和另一个领导在讲话，两个秘书站那里，还有个在倒茶。
只听另一个领导笑道：“乱弹琴，老牛，你搞啥名堂，你我都是什么人，你我的父辈都是老一辈家，他们浴血奋战得来的江山，你我就拱手让给那些吃吃喝喝唱唱歌跳跳舞溜须拍马的人，你肯我还不肯呢！哈哈，辞职！笑话，你辞职，我辞职，那不正是他们等着的吗？乱弹琴。”
首长道：“我说大领导，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看看我的兵，一个个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这些都是我几十年训练出来的，真正的老兵啊！你要说解放台湾，我一声令下，他们保证没有一个回头的，一直冲到台北总统府，绝没二话。可现在，窝里斗，有意思吗？好家伙，我们在前方拚命，他们在后方拚命拆我们的台，抄我们的家，你说，我还干得下去，还有人愿意跟着我干……”
另一个领导挥手打断：“好好好，牢骚别冲我，今天我把正主儿给你请来了，等会儿你再说。先喝茶，嗯，这茶不错吧，嘿嘿，不过，对手这个莽夫，只会牛饮了。对了，小佳怎么样？读几年级了，成绩还好吧？”
“成绩还行，读初中了。”
“这么快啊！在哪读呢？没去国外吧？”
“没！四中。国内挺好！”
“真快真快，刚记得抱手上的，现在在大姑娘家的了。我刚说不服老，看来不服不行啊！”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门外传来：“谁不服啊，是不是老牛，我来让他服！”
屋里的两位首长站了起来，门外走来一群人，但进门只有两个，一个大首长进来直奔钱龙的牛首长而去，牛首长快步迎上握手：“老牛，你小时候揍我一拳，我现在看到你眼睛还疼呢！”
牛首长也笑颜：“那不是被你压在底下爬不起来才乱挥的吗？”
三人哈哈笑过打了招呼大马金刀坐下。
“好好好，正主来了，老牛要辞职，你说可笑不可笑？还带着他的手下，嗯，都坐那里呢！还集体辞职，几封辞职信啊？”屋主拿起一刀辞职信。
大领导手一挥：“老牛，说说你的情况！我去过几次基层，你都在外面，没见着面。”
牛首长说道：“两位领导，还用再说什么吗？打上门来了！今天你们一定要说句话，如果还是那句‘和为贵别折腾’，那我真的辞职不干了，伤心了。”
“别带情绪吗！说说状况。”
“钱龙！”牛首长忽然叫道，把钱龙吓一大跳。
“到！”钱龙立正站立，可是脚不给劲，一个趔趄忙平衡了。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担架上，鞋都没穿。
“过来！”
“是！”钱龙也管没鞋了，立正，整衣，正步快速朝他们走去，落地无声。
“稍息！”牛首长一边口令，一边手指朝他一招。
钱龙不太明白，这难道是要说悄悄话，忙把上身前倾，头压低。
牛首长坐着，看钱龙的头低过来，一把撕下了他那块被扒下来又自己贴上去的皮。
他挥着皮道：“你们看看，扒皮啊！我宁愿他们枪毙我的兵，也不要这样子对待，军人的荣誉啊！扒皮啊！……哎，我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我也犯错了，我命令我的手下，持枪把他抢出来，什么责任我都担下了……”
大首长手一挥：“先别说责任！年青人，他们为什么扒你的皮？”
钱龙立正回答：“报告首长，不知道，只问了一件海外的任务”
牛首长问道：“什么任务？”
“是首长您下令的任务，迪拜的那次。”
“迪拜？哪一个？”他看向秘书。
秘书快速与钱龙对话了几句，忙确定道：“一个月前，几个国内保密部门领导的驾驶员在迪拜有投敌意向，被参谋二部发现，下的令！”
三位首长互相看了一眼，拉长了脸没说话。
屋主缓慢来了句：“机不可失！”
大首长同时说了句：“确保万无一失！”
牛首长站起来道：“如果这也要阴沟里翻船，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你们俩谁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去，保证一个跑不掉！”
另两位首长互看一眼，大首长问道：“那三个在哪里呢？”
屋主道：“两个在３０１住着，一个还奔达的欢。”
大首长问：“能不能暂时不动这三个？”
屋主道：“完全可以，我的意见，先烧了他们的乌巢，没有粮草，他们瓦解的更快！”
“粮草？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人？！”
“对！那一伙人！”
“好，那就你决定吧！”大首长站起来与牛首长握手，“老牛啊，你打我一拳我又不会打回来，有空来找我谈谈吗！怕我啊！”
牛首长双手握着道：“我还真有点怕，怕你也是和为贵啊！”
哈哈，首长笑道：“再也不会了。”他指了指钱龙，“以后，我们的兵，只能流血，不能流泪！谁让我们的兵流泪，我们就让他们血偿。”
说着，他一回头，指着钱龙问牛首长：“这次吃亏了吗？”
牛首长道：“我的兵冲进去救他时，他已经把扒他皮的人脑壳打破了，哈哈，算平手吧，没吃亏！”
大首长拍了拍钱龙的肩膀：“对付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如果我们连这些宵小之辈都要心慈手软，那我们的远大目标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说着，他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牛首长起立朝他背影敬礼，他的兵也全站起来敬礼。屋主也敬礼，然后挥手让他们坐下。
牛首长搓着双手道：“不坐了，动手吧，我都等不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