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变生肘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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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扬两人连忙迎上前去,他兴高采烈的问道:“怎么你也来了啊?是谁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呀?”

顾天仪一听他这话,立马把满脸笑意一收,悻悻然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嘟着嘴道:“怎么了?有了雨莹姐就不想要我了啊!我就不能来吗?实话告诉你,就是雨莹姐通知我来的!”唐雨莹知道有人又要倒霉了,站在一旁偷偷地笑,不知怎么她就爱看顾天仪冲着严羽扬发彪的样子,既可爱又有意思得紧。

严羽扬哪敢怠慢,赶忙抢上前去低头陪笑道:“怎么可能呀,呵呵,一回来就能看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走,咱们还是先回房间再说吧,要不把咱们家的小宝贝累着了怎么办……”严羽扬平时虽然也不讨厌天仪耍点小性子当闺房乐趣,但他可决定不想在这大庭广众的地方表演挨骂给大家看。急忙叫来一位过路的服务生,吩咐道:“麻烦你把这位小姐的行李送到1016号房去……”

他还没说完,顾天仪就打断他道:“谁要到你这个坏蛋的房间,我要跟雨莹姐住一起。还有呀,不要他帮我拿行李,我就要你替我拿!”

严羽扬这下脸长了,还是逃不过被这丫头整得哭笑不得的下场,看看她还一脸意尤未尽只是在外人面前勉强留自己几分面子的表情。只好闷声不吭乖乖的提着箱子在前面带路,一脸惆怅的心中暗叹不知道又怎么惹着这位大小姐了。

在一边幸灾乐祸的唐雨莹笑得更开心了,连那个服务生都在一边强忍着笑意转过脸去。

顾天仪陪着唐雨莹走在后面,气鼓鼓的说道:“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本来想给他个惊喜才没打电话通知他来接我。谁知道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却连句好听的话也没有,哼!”严羽扬此刻不禁后悔不已,自己刚才说话怎么不经过大脑呢!

到了房间他才知道,唐雨莹已经在香港帮天仪安排好了一切,原本就打算让她这两天在HK市办完了辞职手续,就来北州汇合的。今天得知严羽扬提前到了,唐雨莹马上就通知了天仪,却也没有料到她一得到消息就丢下一切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严羽扬这时发现张琴还没有回来,就给她拨了个电话,“小张,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我们都已经回酒店了,你要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张琴在电话里笑着说道:“不用了,在总部里的时候整天就是学习训练,连个逛街的时间都没有,我都已经好久都没有出来玩过了。今天我一定要在北州逛个够本。你们自己去吃吧,我就不打扰你和唐小姐的二人世界了。”

严羽扬苦笑着说了声:“那也好吧,你自己玩好。”把电话挂断了。一边有些疑惑着这个明明是来监视自己的女孩这种好象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反常反应,一边心中暗叹:还二人世界呢,回头不给两个冷板凳几双小鞋穿就谢天谢地了。

虽然这么想,其实他还是更喜欢和天仪在一起的,毕竟他和唐雨莹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尤其是在今天以前,唐雨莹给他的感觉最多只是心里有了一些爱慕之情,还是在顾天仪同意之后他才敢了有这个念头。

正所谓情之深爱之切,他表面上对顾天仪虽然是逆来顺受无可奈何,其实内心深处是疼爱有加的,恨不得天天把她带在身边才开心。再说这两位大小姐也奇怪,明明应该是不共戴天的情敌关系,她们两却飞快的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一副好到愿意穿一条腿的裤子的子。

三个人在一起时,他这个两女共同的亲密爱人到好象有点成了外人的意思。三人世界吗?多了一个人出来的感觉真有点怪怪的。而且两女形成了形成统一战线以后,什么都成了双份的。亲昵撒娇还好,可怒骂粉拳等紧箍咒也多了一倍,一个骂他另一个自不会落后,一个打他另一个亦不会轻饶。瞧刚才两女聊着聊着突然一起向他翻白眼的样子,连一直娇羞文静的唐雨莹只要和顾天仪在一起都开发出了隐藏以久的野蛮天分。

顾天仪坐的比较靠近严羽扬,无意间听到他电话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顺手一把就揪住了严羽扬的耳朵,这个动作早已经是在他身上练熟了的。她寒着一张俏脸,娇声质问道:“才两天不见,你又在哪勾引了个女人?快说!不然今天别想有饭吃!”

严羽扬咧着嘴,分辩道:“没有呀!是同事,只是同事而已,你可不要乱冤枉好人,雨莹见过她的。”说着他冲唐雨莹求救道:“雨莹,你快帮我说说话呀!我没有勾引别人……”

唐雨莹笑着拍了拍顾天仪的肩膀,说道:“天仪你饶了他吧。这次我作证,那个女孩子的确是羽扬的同事,是这次从他们总部一起到北州来的。”顾天仪忿忿然放开手,说道:“看在雨莹姐的面子上我先饶了你,如果让我知道你跟她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小心扭下你的狗头!”

有些女人都是这么奇怪,总是喜欢用整治男朋友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他的亲密,顾天仪就是这种人。她心里本也知道严羽扬不是那种乱搞的男人,但她就是特别喜欢严羽扬在自己面前乖乖的样子,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整治整治他才开心。或者这样的时候格外能显示出对眼前这个心爱的男人的所有权吧。无怪乎连乖乖牌的唐雨莹都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情人相聚,这些无关紧要事情自然很快就被忘记了。三个人聊起了顾天仪今后在香港的工作。虽然香港距离北州有100来公里,但在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这点距离实在算不了什么,只要能经常见面,大家都感到很高兴。聊了半天,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严羽扬就招呼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三个人兴致勃勃的一边讨论着今后的安排,一边走出了房间。

唐雨莹的保镖接到了通知,早把她的Rolls-Royce停在了酒店门口等候着,车上只有一名保镖坐在了副驾驶座,其他几人上了后面的三辆奔驰,三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车队开出了酒店门廊。

这时,一直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长安面包也悄悄发动了,远远的尾随着他们,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人看得清车里坐的是些什么人。

唐雨莹到北州来过很多次,熟门熟路的带着大家去了一家以情调风雅出名的西餐厅,到了地方,她微笑着吩咐手下道:“你们也辛苦了一天了,自己找地方吃饭去吧,等会儿到这里来接我们就可以了,我这里没有事了。”说完,转身就和严羽扬一行走进了餐厅。

唐雨莹虽然功夫高绝,但是她毕竟贵为洪兴的社长,身边不能少了跟班守护侍候,而且随着权势带来的危险也注定了总有众多的保镖围绕在她身边。但此时此刻,有这个似乎是无所不能的爱人在身边陪伴,她自然不想再要这么多双眼睛老在身边了。

鬼鬼祟祟的跟踪严羽扬他们后面的那辆面包车,此刻也缓缓地停在了远处一个黑暗的街角,从发动机轻微的噪音中可以听出,汽车并没有熄火。车厢的门轻轻打开,一道黑影从后门跳下车来又随手把门拉上,他手里随意拎着一个不到60公分的长方形箱子,若无其事的走上了人行道,微微驻足左右张望了一遍,转身朝那家西餐厅对面的一幢住宅楼走去,在初开启的街灯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只依稀可以看得出是这是名高大的壮年男子。

这里是一条六车道的宽阔马路,却并不是个热闹的地段,餐厅旁边只有几家店铺亮着灯。尽管唐雨莹同意这些人自由活动,但这十六名训练有素的保镖,仍然是按规矩分作两组轮流去吃饭。

八名留下来的保镖有四人呆在车里,另四人站在汽车旁边聊着天,随意地扫视着街上的行人。但他们处于灯光明亮的地方,也没办法注意到街对面光线昏暗处那名男子的举动,这人就好象个探亲访友的普通人一般,在人流稀疏的人行道上不紧不慢地走着,转眼之间闪进了那幢楼的一个单元里。

时间过的很慢,十六个人已经轮班吃完了饭,又开始轮流在车外守候,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这时,餐厅的门被侍应生打开了,严羽扬他们三人吃完了饭,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开车的保镖这时发动了汽车,准备把车开到门口接他们,其他保镖们跟着也围了过来。

那辆一直没有熄火的面包车一见严羽扬三人出现在餐厅门口,也悄悄开了过来,车速渐渐加快,眼看着就要接近准备上车的三人。

严羽扬和顾天仪她们正边走边聊得高兴。来到了车前,严羽扬嘻笑着摆出副西方绅士的架势抢上前一步打开车门,迅速低头伸手摆出了一个请的肢势,侧身想让站在身后的顾天仪先上车。就在他飞快的弯下腰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炙热的气流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风中似乎响起了像是竖琴同时断了几根弦似的异样声音,空中喷洒的鲜血仿佛骤雨般洒落在严羽扬的脸上身上。上一刻脸上还带着动人的微笑准备要举步上车的顾天仪,在强劲的冲击力之下,如遭到雷击一般微微浮起仰面向后倒去。

在感觉到那道气流的时候,严羽扬只也感觉似乎有股电流猛烈的通过自己的身体,本能的向倒地的天仪扑去,抱住她的那一刻,他感到有一股热流从天仪的额头涌出,一种从来没有的惊惧感觉从他心底里猛然生起,以往常有的镇定与自信似乎瞬间被击得粉碎。

最靠近唐雨莹的一名保镖一见顾天仪倒地,猛然跳起,一个鱼跃就把唐雨莹扑倒在身下。周围众人全都是久经阵仗的职业保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做出什么后续反应,已经有意无意的接近他们的面包车,忽然同时突然从副驾驶座和后厢里伸出两根枪管,一时间枪声大作,从喷着火蛇的枪口中,射出象雨点一样密集的子弹。

虽然众人已经有所警觉,全都向自己的车后躲去,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仍有三名保镖躲闪不及,在弹雨中倒在了血泊里。楼上的狙击手一时也失去了射击的目标,击中了掩护唐雨莹的那人之后,就没有再发一弹。

幸好停在门前的防弹汽车挡住了大部分突袭的子弹,车身上虽然被打得弹痕点点,却成功的保护了躲避在车后的人。面包车里的冲锋枪在短暂的疯狂扫射之后,见收不到什么效果便平息了下来,油门全开轰鸣着就想要逃离现场。

奇怪的是任由司机怎么样加大油门,却仍然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来,它的四个轮子不知什么时候,让柏油马路的沥青包住了一半,这诡异的情况已将这辆汽车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处。

严羽扬终究是久经沙场,熟悉的枪声立即使他立刻镇定下来,迅速用手按住天仪额头的伤口,运用内息对她的脑部进行探察。子弹没有射中她,只是擦过了头部左侧,即使是这样,她的颅骨仍然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受了重伤的天仪已经昏迷了。严羽扬小心的将新领悟“水”之能量注入伤口内部,凝结了部位的血管,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流失。

严羽扬已经能够控制和改变自己身体的生物分子,对外界的分子能量也能加以利用,如果受伤的是自己,他不仅可以在瞬间凝住伤口,还能从环境中吸取大量的能量,让组织和细胞在这些能量的供给下,以超出常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生长速度尽快复原。

但严羽扬却不敢把这种能量运用到自己没有练习过“天罡”的爱人身上,如果只是小伤倒还可以处理,但天仪头部的创伤比较严重,一旦处理不当,她的身体只会象他处决的那名帮众那样,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巨大能量的负荷,遭到分解而被蒸发掉。

一时之间,严羽扬束手无策,根本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救天仪,无助的焦虑和痛苦啃噬着他的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爆豆般的枪声之中,他的意念力已经延伸到对方的车下,利用筑路的柏油断绝了杀手们的退路。敌人的枪声刚停,他就把天仪交给了刚刚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唐雨莹,让她一定要小心看护,唐雨莹一见天仪伤在头部,连忙手忙脚乱的摸出电话向医院求救。

放开顾天仪的刹那间,无形的强烈杀气从他身上飘散出来弥漫在空气之中,令周围的尘屑都无风自动,附近的其他人此刻都有一种冰冷彻骨的感觉。唐雨莹也想一起动手,却被严羽扬愤悲而刚毅的眼神制止了,他用不容置疑语气说道:“你看好天仪,我一个人去!”其他几个保镖在这股强烈的杀气中不寒而栗,听见他的吩咐,也都放低了早已经紧握的手枪枪口。

马路上的行人在在枪声中早就逃光了,刚才还开着门的店铺里也是空无一人,车里的杀手还在焦急地发动着汽车。严羽扬站了起来,一道圆形淡蓝色如水的波纹,像一面晃动的透明玻璃一样浮现在他的面前。他脸上毫无表情,眼睛里流露出骇人的凶光,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那辆开不动的面包车走去。

虽然那道水波一样的奇怪屏障让他们感到惊讶万分,但车里的人也专业得很。一见有人走过来,仍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举枪打了再说。楼上的狙击手也发现了他,开始向他射击,几十发子弹一齐射向那片水幕。但是结果却让他们吓的目瞪口呆,只见那些弋出道道流光的子弹,瞬间停在了水幕屏障的波纹之中,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掉下来。

严羽扬随即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上游动着一道晶莹剔透的蓝色光线,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片波光闪闪的水幕,只见那原本淡蓝色的波纹骤然散发出雪亮的光芒,在这片光芒的照耀下,四周有如白昼。凝固在里面的子弹在这个动作之下,乱雨般毫无前兆的向楼上那个狙击手的位置疾射而去,黑暗中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面包车的门这时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跳出三个人来,一下车便头也不回的发足狂奔,这也难怪,谁见了严羽扬此刻的举动,也不会傻到呆在原地等死。

说时迟那时快,光芒四射的水幕也随之变形,幻化成六道蓝色的射线,如流星般钉入了他们的腿关节,听见三声凄厉的惨叫,奔逃中的三人齐齐的摔倒在地。严羽扬大步赶到三人身前,地上扔着的冲锋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的手里,只见他脚尖一挑把其中一人踢得仰面朝上。

严羽扬仇恨的目光中似乎要喷出火来,看着这个哀号中的杀手,举枪对准他的胸口扣动了扳机,一串串子弹怒吼着尽数射进了这人的心脏。中弹的人在这近距离的扫射下早已经死了,尸体被弹头的冲击力振得连连抖动着,一道道血花从身上喷出。直到连连卡壳的声音宣告着子弹转眼间就已经打光了,严羽扬仍然难解心头之恨,手中无用的枪眨眼间在烁烁莹光中幻化成一把利刃,手起刀落,把尸体的头砍了下来。

还活着的两人被这恐怖的气氛骇得瞳孔开始放大,死亡的气息让他们似乎掉进了冰冷的深渊,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只是紧张的浑身发抖。严羽扬满身血迹的走到他们面前,盯着他们,又好象盯着他们身后空气中的某人,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让你后悔!我要让你们后悔敢这么做!”

说完他恨恨的把刀往地上一丢,转身疾步向顾天仪冲去,从唐雨莹的手中轻轻地接过她抱在怀里。他仿佛已陷入一片黑暗中,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再看不到地上的敌人,也看不到急急忙忙跑过来帮忙的保镖们,他的视野中只有天仪那张已经失去了血色的脸。

唐雨莹在一旁紧握着天仪的手,感觉到她的脉搏似乎越来越弱,情不自禁的伏在严羽扬的肩头就是一阵失声痛哭。

把顾天仪抱进车里后,严羽扬便瘫软在旁边的座位上。在飞速行驶的汽车轻微的震荡中,严羽扬只能把昏迷的爱人细弱的身体紧紧地拥在怀里,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头发,默然的含着泪,心中痛如刀绞。刚刚如同神话英雄般不可一世的他,此时却显得那么脆弱无助,看起来就像没有扶着墙壁就寸步难行的婴儿一般。

无尽的懊悔在严羽扬的心中翻滚不休,如果刚才上车前自己不做那个动作的话,被子弹打中的就不会是顾天仪了,是自己害了她!

严羽扬连忙握住她冰凉小手,希望能将自己所有温暖传达给她,忍不住心里的悲伤,无声的泪水滴落在天仪身上。他看着怀里双眼紧闭的天仪,哽咽着说道:“不会的,天仪,你不会死的,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他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昏迷中的顾天仪失去了知觉,周围的声音似乎是隔了很远的距离才传进自己的耳朵,哪怕是爱人就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也好象是在里自己很远很远的地方低语,她努力想抓住远处的那一丝光亮,却越来越远,渐渐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坐在一旁唐雨莹用力的背转过脸,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颤抖着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下顾天仪那苍白的脸,却又似乎害怕她会象脆弱的瓷器那样瞬间破碎;她想要安慰一下身边的男人,却连要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这一刻的她就如同不久前听到父亲的噩耗时那样的手足无措。

天仪微笑着的样子,嗔怒时的样子,知道自己与严羽扬的关系时忧伤的样子,听到自己与严羽扬的过去时忧郁的样子,决定要三个人在一起时那种无奈却又如释重负的样子,现在这苍白而又让人痛惜的样子……如果这是个噩梦,可以快一点醒来吗?

严羽扬那急切的呼唤声,把半梦半醒的唐雨莹惊醒。想到了手术的事,连忙给香港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尽全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北州的颅脑外科专家,到指定的医院为顾天仪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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