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就这么定了。”郑秀瞪了一眼就帮苏城定了下来。

旁边的燕青不由愕然了一下，道：“外婆，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毕竟是舅舅去相亲，我跟着……”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然你舅舅准跑了，放人家的鸽子，这臭小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郑秀显得有些生气，用鸡毛扫在苏城身子打了几下。

“老妈，其实我是有女朋友的，你这是捧打鸳鸯啊。”苏城躲闪着鸡毛扫。

“你有女朋友？前段时间你不是说分手了吗，哪里来了女朋友？”郑秀停下手中的鸡毛扫，有点意外地问着。

“又谈了一个呗。”苏城耸耸肩道。

“真的？你这小子不会是不想去相亲，随便拿个人来骗我吧，这才多久？”郑秀狐疑地道，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你也不看看你儿子是谁，不仅长得帅，而且还是一个大才子，找个女朋友很难吗？”苏城有些不屑地道。

“那带回来给妈看看，别给我发现是骗我的，要不然有你哭的去。”郑秀放下了狠话，然后走回屋中，“是了，陪小乙聊聊天，你们也多年不见了。”

“得了妈，过些天就带回家给你看看。”苏城随意地道，然后搂着燕青的肩，打量了一下。

“舅舅你不会是骗外婆吧，毕竟你已经三十岁了，也该结婚了。”燕青也劝声道，心中也知道外婆的苦楚，毕竟人老了，又退了休，要不然家里冷冷清清的。

“臭小子，多年不见，依然是一幅大人的样子啊，竟然教训起你舅舅来了。听着，我是你舅舅，大你一个辈份呢。”苏城板着脸，但燕青自小就懂事理，心智成熟，家人都将他当成年人对待。

苏城记得燕青小的时候，自己特别爱逗一幅少年老成的他，却是被他一脸平静，淡然地道了一句“无聊”，想想就有点想吐血的感觉。

这小子，根本就不能当小孩子对待，否则就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看到那一个熟悉的臭小子又回来了，苏城心中十分的欢喜，接着在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又问着：“小乙，你这些年你都去哪里，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

燕青合回手中的书，也跟着坐了下来，把自己的情况又说了一遍，然后笑着问：“舅舅，听外婆说你现在是一名诗人，想不到梦想实现了啊”

“呵呵，你外婆一定说我是三流诗人吧，写的东西狗屁不通，根本读不懂？”苏城耸耸肩，然后有些叹惜地道：“现在这个时代啊，诗人写诗养不活自己，可悲啊……”

“舅舅这个倒是未必，如果能够写出流芳千古的诗来……”燕青摇摇头，接着又闭上嘴。不过，也有些同意舅舅的说法，这的确是一个诗人写诗养不活自己的年代。

“臭小子，你这是讽刺你舅舅自诩是大诗人啊。”苏城瞪了一眼。

“舅舅，这个倒是没有，小乙怎么敢讽刺你。写诗呢，需要灵感……”燕青笑了笑，脑海中似乎出现一些模糊的诗句，却又不清晰，倒是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在快到午时的时候，燕青看了看表，站了起来，道：“舅舅我去煮饭了。”

“咦，是了，我记得你的手艺挺不错的啊，特别是素菜，sè香味俱全，堪称一绝。想不到你在大明寺住了两年，竟然还学了一手好菜，不错不错。”苏城有些高兴地道，小乙的厨艺，即使是连自己的老妈子也无法相比，不禁大为感叹。

小乙自小做什么，都做得特别的好，似乎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就拿厨艺来说，只是跟明空老和尚学了两年，就差不多横扫了整个大明寺的斋堂，惊为天人。

“呵呵，想不到舅舅还记得，不过最近有些手生了，很久没有做过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那种味道来。舅舅啊，期待不要太过高了。”燕青笑着，在他的记忆中，在大明寺的确是学了一手好素菜。

燕青走到了厨房说要做菜，郑秀立即笑了起来，也没有阻止，毕竟在小乙九岁的时候就已经很会煮饭做菜，特别是那一手sè香味俱全的素菜，即使是自己也比不上。

走进厨房，拿起了菜刀，燕青脑海中又想起了住在大明寺云水院时的情景。那个时候住在云水院，跟着有一点高深莫测的明空老和尚，似乎还真学了不少的东西。

素菜并没有用多久时间就已经做好，上桌的时候，郑秀和苏城两人的眼立即亮了起来，虽然燕青的手艺有了些生疏，但做出的素菜还是挺不错的，sè香味俱全。

“小乙，外婆先试试。”说完，郑秀就拿起了筷子，夹起了一朵香菇放入嘴中，然后立即竖起了大拇指，道：“小乙，你的手艺似乎又进步了。”

此时，苏城早已经大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道：“小乙你的手艺真心不错，绝对可以横扫大明寺的斋堂了。如果你去开一间饭店，绝对是顾客满盈，老妈你的手艺跟小乙一比起来，似乎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啊，应该向小乙好好学习一下。”

“这臭小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居然嫌弃起你老妈来了。”郑秀瞪了一眼苏城。

燕青笑了笑，很喜欢这种乐融融的气氛，接着也拿起了筷子，试试自己的手艺。

这种味道，很熟悉。

吃了午饭，趁着外婆去洗碗的时候，燕青在一旁给外婆煮了一壶茶，外婆除了爱音乐外，还十分喜欢喝茶，而且还挺挑剔的。

燕青煮茶的手艺的确是不错，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股特别的气息，看着就让人心平气和。这煮茶的手艺，燕青还是从明空老和尚那儿学来的。

茶好，清淡的茶香满室，沁人心脾。

“甘香而不洌，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无味之味乃至味也。”郑秀拿起了一小杯茶放至唇间，一啜，然后文绉绉地说着。此时，一脸笑意地看着燕青，越看心中越是欢喜，“小乙，想不到你的茶艺又有进步了，外婆也不见比你好。”

“呵呵，外婆见笑，小乙煮茶怎么跟你相比。”燕青谦虚地笑了笑。

“普通的茶叶，普通的清水，普通的茶具，煮出不普通的茶。就连茶中，都有一股清淡的太和之气……”郑秀道。

同样是坐下来喝茶的苏城，却是什么也喝不出来，有些大咧咧地道：“不就是一杯茶吗？说得好像什么琼浆玉液似的，反正我也尝不出什么味儿来。”

“臭小子不懂就不要说，说出来丢你老妈的脸。”郑秀瞪了一眼。

“舅舅，其实静下心来喝喝茶也是不错的，可以使人心平气和。古人有语，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壮骨轻，六碗通神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眼习习清风生……”

“停！不就是一杯茶吗，有你说得那么神奇？”苏城满不在乎地道。

“小乙，你是对牛弹琴，算了，还是陪外婆喝喝茶。”郑秀赶走了苏城对着燕青道。

燕青笑了笑看着一脸郁闷的舅舅，然后道：“外婆你喝茶，小乙给你弹一首曲子听听。”

郑秀突然眼前一亮，问着：“小乙，你是弹《云水禅心》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我听过明空大师弹奏过。想不到明空大师竟然是琴道高手，他的琴艺世间少有人能及，其中弹奏的《云水禅心》更是世间一绝，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已臻化境啊。”

燕青点了点头，明空老和尚的琴艺的确是世间一绝，接着坐在古筝前，静神凝气，开始弹奏了起来。

古筝叮叮咚咚地婉转，如流水潺潺，竹林扶疏，泉石相映，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在了这一份亦真亦幻的意境之中。

音乐柔美，清雅，清新中不失庄严，淡雅中不失通俗，聆听时令人充分得到宁静，空灵、飘逸。

燕青的琴艺，依然是跟着明空老和尚所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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