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媛深深看了眼苏凌心的背影。

张媛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在帝天也算得上老员工了，她当年只是个小小的职工，和绝大部分的女职员一样，偷偷的关注着他们的神明一样的BOSS，为他的一举一动而迷醉。

而今，张媛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尽管只是一个背影，可是从苏凌心后背传出的那种安静的力量，就是当初苏睿安定一方天下的力量。

让帝天里所有人都心安的力量。

和顾少轩不一样。

张媛确定，顾少轩和苏睿不一样，而苏凌心也不是顾少轩。

尽管她身上会偶尔闪过顾少轩烙下的一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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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有人想见你。”柳青玉轻手轻脚的走到顾少轩的身后，像是怕吵到他一样，轻声说道。

顾少轩合上相册，他知道谁来了。

只是没想到小蔷薇动作那么快，短短时间内就亲自接手帝天，把莫景然“放假”了。

说起来，苏睿没白养莫景然，虽然他当初没有把帝天交给莫景然，可莫景然依旧对苏家一心一意尽心尽力——人们擅长的是恩将仇报，很少人能记得别人的恩情。

“少轩。”莫景然站在楼下等待着，一抬头，看见顾少轩已经站在楼梯上，正似笑非笑的凝视着他。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顾少轩扶着楼梯，优雅的一步步往下走。

“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我一直忙的没有空来探望，现在好点了吧？”莫景然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见到顾少轩，如果不是一些特定场合，他也不愿见到这个人。

“你也会虚情假意的客套了。”顾少轩不紧不慢的走到莫景然面前，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你是很忙，今天能抽空过来，真难得。”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莫景然其实并不想客套，当然他也不想顾少轩真的出什么事，毕竟是老爷子像儿子一样疼爱的人，即使做过错事，苏睿九泉之下也会原谅吧？那封遗书已经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我又不是蛔虫，怎么会了解别人肚子里的想法呢？”顾少轩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自己也缓慢的坐到沙发上，女佣已经端上茶水放到他和莫景然面前的茶几上，“不过我倒是知道不少人听说我身体不舒服，都在开派对庆祝。”

“比起以前，开party的人已经锐减了很多，值得恭喜。”莫景然不想打击顾少轩，但事实如此，如果顾少轩不是在三年前消失淡出人们的视线，希望他死的人可不少。

当然，现在也有很多，只不过知道顾少轩现状的人越来越少而已。

“我以前有那么招人讨厌吗？”顾少轩的手若有若无的抚着胸口，笑着问道。

“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手握大权，不必做什么，本身已经可恨了。”莫景然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呵……老爷子让我接位时，也曾对我说过这句话。”

只不过，苏睿给过他选择。

地狱或天堂，通过自己的心，他无论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取决于心的感觉。

“老爷子一直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莫景然不想再兜圈子，润了润喉，有些疲惫的眼神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当初知道你的身份还要收养你，他已经做好了赎罪的准备，而你也该收手了，苏家只剩下最后的独苗……身份还是你的妻子……”

“景然，”顾少轩打断莫景然的话，笑容更加温暖，“虽然我离开帝天，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可我和苏凌心之间，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你和她，都是我的亲人。”莫景然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我和她是夫妻，倒是亲人，可和你，毫无瓜葛。”顾少轩的指尖在伤口处轻轻打着转，过了这些天，伤口不是很痛了，偶尔泛着痒，那是快好了的症状。

“她已经全盘接管了帝天。”莫景然苦笑，顾少轩这种多疑又多变的人，不会承认他这种不同血缘的人是亲人的，不过他不在意，只要顾少轩能放过苏凌心，他们之间什么关系并不重要，“你刚才也说了，你们现在是亲人，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不要再步步紧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