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已经全军覆没了吧……”他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道：“师父，那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你得给我留下！师父的宝贝药材今天能不能幸存下来，可就全都靠你了！”秦思凉咬牙切齿道。开什么玩笑，看这小丫头的表情似乎正在气头上，现在她又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唯一能压制着她的清城又不在，万一她发起狂来，他一个人可拦不住。

他有些歉疚地看了自己最心爱的徒弟一眼，见那个老实的孩子吓得脸都白了，顿时心有些软了下来，但是想想自己的宝贝们，他最终还是把心一横，那句“你回去吧”也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里。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么一眼的功夫，木忘昔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跟前。她甚至看都没有看那个也算是他的师兄的，平日里对她很不错的秦然师兄，直接往石桌上猛地一拍，阴沉沉地道：“四师叔，我有事情要问你，先把闲杂人等都给遣走！”

一旁的秦然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喜，马上道：“既然忘昔师妹与师父有要事商谈，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了。刚好我也有事情要处理，这就先告辞……”话没说完他的腿就不安分地开始往外跨，奈何他的脚虽然快但是秦思凉的手却比他更快，一看出他想要逃的苗头就马上紧紧抓住了他，如此秦然的话尾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面没说出来。

“师父，”秦然凑近秦思凉道：“这可是忘昔让我走的，您不能这样……”

“少废话！”秦思凉低声回了他一句，然后笑嘻嘻地对木忘昔道：“你秦然师兄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的？你就直接问吧，没关系。”

木忘昔淡淡地瞥了秦然一眼，那阴森的表情吓得后者心头猛跳。不过幸好她只是这么扫了他一眼马上又将视线转向了秦思凉：“这可是四师叔你说的，那我可就问了？”

看着她那恐怖的表情，秦思凉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木忘昔嘴边有一丝狞笑一闪而过。强压下心头的不适，他道：“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快问吧。”

“那好。”木忘昔慢慢道：“听说我不是我那个把自己关着不出门的父亲亲生的，这是不是真的？”

秦思凉的脸色腾地一下变了。

他转向站在一旁的秦然，后者正长大了嘴巴瞪着木忘昔，毫不掩饰脸上的震惊。秦思凉用手肘撞了撞他，道：“你先回去。”

秦然这才醒悟了过来，一边连声说着“好”一边飞也似地逃了。

“忘昔，你这话到底是听谁说的？！”眼看着自己的弟子消失在了眼前，秦思凉马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到底是哪个混蛋敢造这种谣你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木忘昔看着他道：“是谁说的一点都不重要不是么？四师叔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虽然我一点也不想承认，但是你的确是苏莫离那个混蛋的孩子。”秦思凉气呼呼地道：“当年我就已经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了，师兄他们也都劝她要好好考虑清楚，但是心棘执意要嫁给他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看错。”

“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秦思凉只顾着嘴上痛快一时间把不该说的也给说了出来，心里懊悔不已，连忙扯开话题道：“我想跟你说了这话的人应该是存心想要挑拨昆仑和婆娑洲之间的关系吧。跟这两个地方都不怎么对付的，想来想去大概也就只有顾清浅那个混蛋了。”

木忘昔上下打量了秦思凉一番，道：“四师叔，你该不会是跟三师叔串通好的吧？怎么说的话也都差不多？”

“怎么会呢？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自然就更不知道你去了三师兄那边还会到我这里来，又怎么可能跟他串通？”

“可是你却知道我之前去了三师叔那里。”木忘昔步步紧逼。

“……”秦思凉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道：“好吧，我承认刚才骗了你，我早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只是故意躲着你而已。不过关于顾清浅的事情，我是真心的，你不管去问你师父还是你二师叔，想必他们的答案也是一样的。”秦思凉轻轻地叹了口气：“忘昔啊，你也知道顾清浅是怎么样的人，不管他说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就是了。虽然他是你师父的亲弟弟，但是他早已经入了魔了，根本就已经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了。”

听了他的话，木忘昔的眼前却只浮现出了顾听雨那张悲伤和愤怒夹杂在一起的，扭曲了的脸庞。

“既然这样，”她在秦思凉面前坐下，道：“四师叔你就将以前的故事都告诉我吧。”

“这……”秦思凉犹豫道：“这件事情应该由大师兄来告诉你，而不是我。”

“四师叔你不是说顾清浅的话都是假的吗？”既然秦思凉已经认定了她见的是顾清浅，木忘昔索性就顺着他的话杆子往上爬：“可是这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既然想要让我相信，那最起码也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是么？”

秦思凉仍是踟蹰的，显然清城曾经跟他说过什么很严重的话。

木忘昔继续下猛药：“既然四师叔你不肯说，那我就直接去找师父。到时候他如果问起的话我就直接跟他说虽然我曾经向你求证过了，但是你却什么都不肯回答我，所以我才会更加相信顾清浅的话，认为自己是个没有父亲的孤儿。”

秦思凉慢慢地，但是很坚决地道：“忘昔，我也很想帮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们都和大师兄有过约定，我不能够随便开口，所以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话，就直接去问你师父吧。”

他见木忘昔的脸渐渐有些颓丧，便又于心不忍地加了句：“如果你有其他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