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记忆……”冬暖问道。

“想起来了。”重阳后仰在椅子上，叠腿坐着，挑眉一笑，“怎么样？比他沐流彻快多了吧？”

冬暖淡笑：“你和他争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这么争强好胜。”

重阳摇头啧啧：“死是最简单的事，冰煞那家伙，居然去殉情？懦弱!”

冬暖失笑：“原来你瞧不上他，是因为这个。”

“那当然!瞧瞧你男人。”重阳摇头感叹，“想当年我还追过银灵子，不愧是我曾经看上的人呐，够厉害。”

“……”冬暖心中提起一丝警惕，“你喜欢过银灵子？”

“对啊。”重阳毫不扭捏地点点头，抬头回忆往事，嘴角含笑，“想当年，神魔之战，我两边不靠，坐山观虎斗，银灵子下界将魔界子民转移到东黎。我看那人生的极好，修为又高，本想抓他回去当我的压寨夫君，没想到那家伙正眼都没看我，直接重伤了我就跑了，还毁了我的地盘，伤了我的人!

我气不过，便加入了神界，到最后倒是见了他一面。”

重阳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看起来有些嫌弃：“只不过见到了才发现，他配不上我，所以我果断放弃了他。”

冬暖有些不服，在她眼里，银灵子是最好的，怎么就配不上她了？

重阳看她脸色，唇角一勾，伸出一根手指：“我这人向来小气，我要的男人，只能爱我一个，只能娶我一个，只能属于我一个，如果他不能一心对我一人，如果他的的心中有别的女子，无论他是盖世天才也好，英雄帝王也罢，对我所谓情深义重都是屁话，都不是我公孙重阳的意中人，通通配不上我。

他心里已有了你，所以他配不上我。”

冬暖：“……”

她心中暖暖的，唇角微扬，暖声问道：“我那时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的？”

重阳答道：“当时我与银灵子掉落禁断龙渊，黑夜中，我见他手中握着一块红色的碎玉。”

冬暖一怔。

“他以为那只是普通的玉石，后来我想把那玉抢过来，他却死活不给，便知道他已有了意中人。”重阳淡笑，“其实那不是玉石，是心头血化成的结晶，即便是祭之一族濒死，也能救回一命，因为那是太极紫阳心头的精血。

那心头血，是您的吧。”

冬暖低眉浅笑：“你的观察力倒是极好，他都没看出来。”

重阳冷笑两声：“看到了吧，那家伙碰见跟你有关的事就变成了蠢货，还说不是喜欢你？再说您，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也是够蠢，当局者迷。”

重阳嘴角的痞笑收敛了几分，说道：“恕我直言，我认识的羲殿是这世上最温柔也是最淡漠之人，绝不是被一个男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冬暖捧着茶杯，低眉看着，缓缓道：“他值得啊。”

“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这没什么不对。”冬暖道，“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喜欢我，那我的感情对他来说就是负担，这时候的付出不能计较回报，就是图自己高兴而已。”

重阳摇了摇头，又换了个话题：“听说您最近要出去神殿？可找到了人？”

“找到了。”冬暖笑着点头，“我班上的一个孩子，目前只是这一个。本想将太阴也带过去的，可惜她现在昏迷了。”

重阳身体微微前倾，眯眼道：“前些日子，我见过一个叫明轻轻的人，说不定对您有用。”

“能让你看刮目相看的人，不一般啊。”冬暖挑眉，眼中划过一抹亮光。

重阳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纠结的事，她眉头微蹙，低头回道：“只是觉得，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漫不经心问道。

“她的眼睛是阴阳眼，而且……”重阳又想了想，回道：“她给我的感觉跟你有几分相像，又好像差了些什么。”

冬暖眨眨眼，眼底划过一抹流光。

重阳又想说些什么，忽然眸光微闪，看向门口的方向。

“师父，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

少顷，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黎思羽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戏谑地看向公孙重阳：“徒弟，深藏不露啊!我之前以为赫连霄是你的初恋，合着还有这么一段!界荒大人都敢喜欢，牛!”

重阳翻了一个白眼：“师父跟着来这里有什么事么？”

冬暖转身回望，两眼一亮，朝黎思羽身旁的白衣男子作揖一拜：“世叔。”

黎思羽呵呵笑了两声坐在冬暖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重阳淡笑：“不过一些往事罢了。”

想到了什么，冬暖拿出手中的黑石，看向重阳：“这石头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重阳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答道：“那日我去仙泽大陆的南宫山脉，碰巧感受到那里有一丝神圣气息，便采了那里的一些石矿。”

“南宫山脉？”冬暖惊奇道。

重阳老神在在：“就是南宫止水他们家族世代所居的山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