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走在路上的观测者背后传来一道热切的视线，从角度判断……是我妻由乃无误。

记忆里是因为对方的无休止纠缠，结果差点自闭。

只能请假休息几天。

观测者对此没啥想法，就是尾行痴女而已，谁怕谁啊。又不是没见过。

“叮！”

“短信？”观测者打开手机。

‘郑吒，今天我休息。来我家吃个饭吧。记得七点到。’

“……小林吗。”

‘好的’观测者回了条信息，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

还有三个小时可以晃悠。

“由乃同学，能不能出来？”观测者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后的我妻由乃试探性的说到。

“老师，好少见哦。居然叫人家出来？”轻车熟路的走到观测者身旁，亲昵的挽住观测者的右手。

“我说啊……”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让我妻由乃先回家后，观测者已经来到小林住的公寓附近，在一处安静的公园中坐下，拿出书本，慢慢读了起来。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

随着一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女子进入公寓，他才起身，合上书本，拍了拍落在肩头的几瓣樱花，向附近的一间超市走去。

虽然记忆里去过好几次了，但现在他属于初次上门拜访，总不能空着双手，那样有失礼数。

虽然对观测者来说，礼数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但既然决定过段休闲的生活，那么最好就按照普通人的方式活着，这样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走进超市，观测者买了几斤水果，就在转身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了附近促销优惠的罐装啤酒。

“酒么？确实很久没喝过了，有些怀念啊。”观测者微微沉吟了一下，便随手拎了两听罐装啤酒。

就这样，拎着水果和啤酒进入公寓，走到单元门外，抬手按下门铃。

门铃才响了不过三声，房门就被“咔嚓”一声打开。

然而出现在观测者面前的并不是那个平胸的红发妹纸。

而是一个头上戴着白色褶皱发饰，穿着一身深蓝女仆装的金发少女，少女脸上是一副超级可爱的笑容，大眼睛都眯成了两弯月牙儿，很是活泼的鞠躬行礼道：“欢迎光临！这位是就是小林大人的好朋友郑吒吧？快请进来哦！”

观测者：“……”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说好的三无单身狗程序员呢，这么一个胸大到吓死人的女仆是什么鬼！

而且头上还顶着两根弯曲的龙角，背后拖曳着一根巨大的尾巴……这塔喵的根本就是龙吧！

根本就是一头用魔法变成人类模样的巨龙吧！

而且还他喵化作了女仆！

眼前这个家伙虽然只是刚刚成年的母龙，但一口大威力吐息也足以毁灭一座城市啊。

就在观测者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这条母龙拍飞的时候，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响了起来：“郑吒来了吗？哎呀不要每次都在门口站一会儿啊，快点进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六，有着红色头发，戴着平框眼镜的女人，表情看起来很淡然平静，眼神也是属于那种“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淡然。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小林的欧派很平，规模似乎比荷包蛋还要小……

观测者当然不是一个喜欢偷窥别人欧派的变态，只是这几天在玩一款叫做《大家来找茬》的游戏，下意识地就开始了找不同而已。

嗯，真是这样。

‘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女孩子，居然能收服一头母龙做女仆……莫非她以前是龙骑士，这头母龙就是她前世的坐骑？’

观测者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神色，道：“知道了。”

“快点快点，每次说话都不动，在门口傻站着做什么。”

小林将观测者拉进屋中，然后从玄关的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这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买的，以前那双不小心弄坏了，你穿上看合不合适。”

观测者换上拖鞋，走了两步，笑道：“很合脚，穿起来很舒服。”

“那就好。”

“好了好了，两位别闲聊了。快点去客厅坐好吧。”

啊！我的眼睛！

两团巨大的不明物体随着这只龙女仆的动作而颤抖啊！

那微妙的弧线以及抖动的幅度，简直就像是大海上的波涛，能够将最英勇的水手也给淹没吞噬啊。

托尔察觉到了观测者的视线，咬了咬嘴唇，一只手搭在了女仆装的绳结上，仿佛受惊的小鹿斑比，

“请、请不要盯着看，这样会……”

闭嘴啊！谁会对你这条人形母暴龙感兴趣啊！你的节操呢魂淡！又不是萝莉龙就不要恶意卖萌了啊！

“托尔……”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仿佛西伯利亚冰原吹来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间屋子。

“呜，小林大人……好痛！”龙女仆可怜兮兮的捂住了额头，眼角甚至沁出了一抹泪花儿。

握草，那点力气根本连挠痒痒都不够吧，你丫演技爆炸啊！

小林收回右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面无表情的道：“不要随便给别人制造困扰啊！”

“是！我知道错了！”托尔果断道歉。

小林点点头，忽然见到观测者手里拎着的东西。

“这是……啤酒？”观测者点头，“楼下的超市有优惠促销活动，所以就买了两罐一起喝，应该可以吧？”

“好了，郑吒你快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嗯。”

晚餐很是丰盛，有石狩锅，烤鱼，牛肉板烧，炸鸡块，吞拿鱼饭等等。

“小林大人，这些都是我做的哦。”托尔双手背在身后，凑到小林身边邀功。

“嗯，做的不错。”

“呐呐，作为奖励，小林大人，明天咱们去约会吧！”

“你说什么？”红发妹纸眼神平静的瞥了过去。

“啊哈哈哈，当然是约会……哎呀，痛痛痛！”教训完某只龙女仆后，小林向观测者解释道：“其实这是我的同事，她叫托尔，因为失业没钱租房子，所以就暂时住在了我这里，平时的爱好是把自己装扮成女仆，而且喜欢说一些奇怪的话，郑吒你不要介意，哈、哈哈哈……”

啧，怎么听都是干巴巴毫无可信度的笑声呢。

不过你和我解释这个干嘛？对了……差点忘了记忆里这两人属于友情越位，恋人未满的关系来的。

“我开动了！”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开始正式吃起了晚餐。

小林夹起一块酱汁牛肉，放到观测者碗里：“来郑吒，尝尝托尔的手艺怎么样？”

观测者咬了一口，随后竖起拇指，称赞道：“很不错，都快赶得上大厨的水平了。”

像是托尔这样的母龙，勉勉强强算得上强者，学习能力自然比普通人强得多，对力量的掌控同样如此……

其实料理并不难，只要清楚知道什么时候该放盐，什么时候该加作料，什么时候该大火爆炒，什么时候该小火慢炖，味道一般都不会差到哪儿去。

至于那些追求用一条舌头分辨出所有食材调料的搭配，甚至火候等等细节，然后发表长篇大论的行为，观测者并不认同。

在这货看来看来，所谓美食，只需“好吃”二字，就足以了。

就比如说钢琴，全世界有上百万人学习钢琴，有数万人倾尽自己的灵魂去爱它，这对于他们是梦想，是追逐的目标。

最一流的演奏家拥有平凡人梦寐以求的一切事业，财富。崇高的声望和地位。

钢琴被认为是最高雅的音乐之一，也是上层社会的敲门砖，许多人穷其一生在这个领域苦苦挣扎，倾尽自己所有。

但把实际上。它是什么？不过是敲击键盘的一种运动。

音乐是一种感性的说法，说白了就是音波，而演奏钢琴，无非是在合适的时机敲击键盘，引起钢琴锤的机械运动，在钢丝和钢板上发出声波罢了！

音乐就是空气的波动。能让这种空气波动承载感情，那不是演奏，而是超能力。所谓的音乐里听出情感，无非是自己欺骗自己。

观测者可以在瞬间敲击出超过世界大师级水准的曲谱。这就是记忆和计算处理的强大。

普通人的能力太差，他们掌握不了按键盘的时机，记忆不住按这个键盘的顺序，所以他们给这个简单的动作披上华衣，赋予它们种种神圣的意义。将它拔高到艺术的层次。

但演奏钢琴说白了，就是按照顺序弹键盘而已，它既不艺术，也不复杂。

“盯——”一道幽怨的目光投来。龙女仆嘟着嘴巴，举手道：“我也要！”

“想要自己夹啊，手里又不是没有筷子。”小林继续面瘫脸。

“呜呜，好可怜，小林大人帮郑吒先生夹菜，却不帮我夹，肯定郑吒先生碗里的菜味道更香吧……”

“……”观测者满头黑线。

闭嘴啊你这头母龙！说好的龙族威严不可侵犯，犯我威严者虽远必诛呢！

装傻卖萌你倒是一等一的啊！

你丫是本体身体里那只林檎吗？！

“好了，怕了你了。”小林无奈摇头，只能夹了一块牛肉给托尔。

“谢谢小林大人！”托尔

欢呼一声，仿佛得到的不是一块牛肉，而是死亡女神至高神杖上的永恒无限宝石，一双大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托尔最喜欢小林大人了！”

“闭嘴，吃饭。”小林继续以平淡不惊的语调开口。

观测者一边吃饭，一边打量着女仆龙。不得不说，这头母龙似乎很适应人类生活，而且对小林非但没有恶意，反倒很是亲昵依赖的样子。

另外看小林的模样，似乎也知道这个女仆女的真实身份。

或者她们在某种特殊情况下，达成了契约？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观测者摇摇头，并没有去深究，只是安静的静观其变。

吃了两口菜，观测者将旁边的罐装啤酒拎了过来。

“来一罐？”

“这个……”小林似乎有些犹豫。

“安心，没大问题。”

“那……好吧。”

……

半刻钟后。

“诶哈哈哈，郑吒你怎么才喝了一罐？”小林脸上浮起了大片的不正常的红晕，死鱼眼也变成了惺忪的醉眼，以夸张的口吻笑道，“男人不会喝酒可不行啊！”

“……”观测者忽然有些后悔买酒了。

虽然这些啤酒的味道并不好，比本体做的那些差了太多，不过倒也不是不能入口。

真正重要的原因是，喝醉酒的小林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得——直接从三无平胸女，进化成狂暴巫妖王了啊！

就见这只死鱼眼程序员一口气将一罐啤酒灌进了喉咙里，随后惬意地长吐了一口气，谈话也从很正经的“最近上班好不好”、“有没有学生捣乱课堂”之类的话题，转变成了如下的画风。

“呐郑吒，我跟你说，女仆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哎呀，郑吒，听说你现在工作的高中学校以前是女校？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老师吧，喜欢就去追，可别一个人躲在屋子里玩撸啊撸哦……”

“噗——”听到这话，观测者差点儿将口里的味增汤喷出去。

你刚刚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啊！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东西吗！

“哎呀哎呀，男孩子的那点事，我很清楚……”

清楚你大爷啊，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那两个字，你的节操呢！

“听说三十多的男人全年都处于发.情期，看见女孩子的大腿都会忍不住冲动，郑吒肯定也是一样吧？……”

混蛋，不要一棍子把所有人打死啊，我才不是那种冲动的人啊。

“哎呀哎呀，别害羞，我又不会笑话你的……对了，郑吒你身上钱够不够？要不要我给你一些？如果实在忍不住，可以去外面的风俗店里……”

我去你大爷啊！这个污妖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刚才那个呆板三无的死鱼眼小林还给我啊。

不行，得赶紧走，再待下去说不定这只醉酒的死鱼眼程序员会说出用自己的身体来让自己泻火的话啊！

观测者擦了擦额头冷汗，就是起身告辞。

“别、别走！陪我把酒喝完！今晚就睡在我家好了……”

这间屋子也是小林租住的，不过比观测者住的地方小很多，里面只有一间卧室，根本住不下几个人。

而且观测者也不习惯和别人住在同一间屋檐下，他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八点过一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于是观测者起身，道：“那么我告辞了。”

“别走，再陪我整一杯……”某只醉醺醺的巫妖王伸出手来，“郑吒，看到托尔穿女仆装很可爱吧？你要不要也试一下？嘿嘿嘿……”

你妹啊，这是何等握草的好友！居然想让朋友穿女装！你的节操呢！

观测者扯了扯嘴角，强忍着暴走的冲动，赶忙到门口换了鞋。

“抱歉呢，郑吒君，”女仆龙鞠了一躬，微带歉意的道，“小林大人喝醉以后就喜欢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的。”观测者叹了口气，“我这就走了，你待会儿帮小林洗一洗澡，满身酒气的话，睡觉肯定不舒服。”

说完这句话后，明显可以见到这只龙女仆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在心里盘算起了什么很兴奋的事，语气也欢快了起来；“是，郑吒桑。”

观测者刚刚出了公寓，还不曾走远，就听到背后有某只龙女仆兴奋的笑声隐约传来：“嘿嘿，终于可以和小林大人一起洗澡了！”

“晚上也可以抱着小林大人一起睡觉了！”“啊啊啊，今天真是幸福的一天！”

“……”

啊，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呢……

观测者揉了揉眉心，沉吟数秒，还是决定继续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