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最难的就是起床,春生一觉睡到十点才醒,走到窗边,看郎雄正在楼下花园中坐着,昨天那头黑色的藏獒趴在他脚下,温顺得像只大猫。
洗漱完毕,春生穿好衣服下楼,刚好碰见寇文龙下楼。
“哟,寇叔,您也醒啦,昨晚上没事儿吧?”
寇文龙打了个哈哈:“老啦,当年这点酒算什么!现在喝点就上头,脑袋还发晕呢!”
又是一阵脚步,蔻蔻也睡醒下了楼:“春生哥,这么早起床啊!小雄哥呢?”
春生指了指外面:“那不?闲的逗狗呢!”
“逗狗!”寇文龙和蔻蔻都慌了:“可别碰那狗!咬人的!”说着赶紧冲了出去。
结果到院子里全傻眼了,藏獒老老实实的趴在郎雄脚边,尾巴时不时扫动一下,好像跟着主人晒太阳一样。
寇文龙啧啧称奇:“这可没见过,大黑可是只浑狗,就认我和老刘,生人见着就咬,怎么跟小雄面前就这么乖?”
春生也奇怪:“是啊,这小子以前可是人嫌狗不待见,野狗追着咬的主儿,怎么就跟这狗亲呢?”
郎雄挠着大黑的肚皮笑道:“我早上到院子里锻炼,这家伙看见我就要咬,也吓得我够呛,忙跟它说是自己人可千万别咬,聊了一会儿它还真就听懂了,这不挺通人性的吗?”
旁边老刘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能有这事儿?来了外人我都得使劲拉着它,你说两句它就听了?”
郎雄觉得大黑这么听话可能是跟自己的脑波增强有关系,但也不能告诉他们,拍了拍大黑的脑袋:“没准儿它看我顺眼呢,是不是?”藏獒抬头看了看他,又闭上了眼睛。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看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黑先把你当自家人了。”寇文龙失声笑道。
蔻蔻对这些不感兴趣:“小雄哥,你们今天有没有事啊,没事陪我出去玩玩吧!”
郎雄和春生互相看了看,面露难色,一是云行告诉过他们尽量低调行事,二是两个家伙真是身无分文,云行走的时候一毛钱都没给他们留,出门在外心里真是发虚。
寇文龙倒没想到这一点,见他们有些迟疑便道:“小雄,你们要是没事儿就陪陪她,我这两天有点忙,一会儿还得出去见几个官员,她一个女孩子出去我还真不太放心。”
蔻蔻在旁边帮腔:“就是,就是,有点绅士风度嘛!”
郎雄还在想怎么跟寇文龙说,春生心直口快早已脱口而出:“寇叔,实话跟您说,我们哥们儿跟着老师修行,从来不带钱,这要是出去真有点、有点……”
“囊中羞涩。”郎雄旁边接了一句。
寇文龙恍然大悟:“哎呀!怪我,怪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老刘拿两张卡过来!”
郎雄一看这成什么了,让人家觉得自己骗吃骗喝再骗钱,忙道:“寇叔,别这样,我们跟着蔻蔻就得了,哪儿能拿您钱。”
寇文龙道:“这卡都是现成的,每张两万,都是上贡用的,你们手里没点钱也不方便,尽管拿着。”
二人推辞不过,只得接过来,脸上像火烧一样。
蔻蔻嘻嘻笑道:“你们就拿着吧!谁让我爸钱多,替他花点儿!”
郎雄心中暗道:“妈的,有钱真他妈任性,这四万块钱快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可拿人家的终究是别扭,先放在这里,走的时候再还给寇文龙。
大黑见郎雄要走,爬起来在他腿上蹭了蹭,汪汪又叫了两声,摇着尾巴回窝睡觉去了。
吃罢午饭,蔻蔻开着新买的奔驰CLS带着两个人直奔市中心而去。春生突变后体型虽然没变,但肌肉密度极大体重骤增,近三百公斤的体重,只能一个人坐在后面。郎雄坐在蔻蔻旁边,看着她在车流中急停猛踩,吓得魂儿都要飞了,自己这脑波刚开始突变,要是死在车祸上可太不值了。
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开到了市里,郎雄长出了口气,蔻蔻带着两个人冲进商场一通扫货,昨天和她妈两个人看了好多东西,正好郎雄和春生当搬运工。
两个人苦不堪言,就连春生都累得走不动了,可小丫头还是精力旺盛,真不知道谁才是肌肉突变者。
整整六个小时的疯狂消费,算是让郎雄和春生开了眼,二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谁能一下午在衣服和化妆品上花出一百多万,小丫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是郎雄死拉活拽的出了商场恐怕还得买下去。
望着后备箱里快塞不下的袋子,郎雄问蔻蔻:“这么多衣服穿的过来吗?”
蔻蔻笑道:“不光是给我自己买的啊!还有你们俩个的呢!”
“给我们两个?你什么时候买的?”刚才郎雄和春生虽然跟在她后面,但是大脑根本没有处于激活状态,完全没意识小丫头在买什么东西。
“喏!这是给你的,这是给春生的,自己提了半天都不知道是什么,一看就不专心。”蔻蔻有点生气。
郎雄接过来一看,自己是一件短款的皮夹克和牛仔裤,而春生则是半长的风衣和牛仔裤。
“我眼力可好呢!肯定合适,快换上!看你们穿得西服革履,像给我爸打工似的。”小丫头有点迫不及待。
其实两个人也穿不惯这身衣服,只好钻进车里把衣服换上了,郎雄换好了从车里出来,蔻蔻眼前就是一亮,本来郎雄就是短短的寸头,配上夹克和仔裤,整个人精神干练,英气十足。
蔻蔻过去挽住郎雄的胳膊:“真帅!之前穿西服特傻,像干中介的!”
郎雄有点不自在:“这个,这个……”又不好意思把胳膊从蔻蔻怀里拉出来。
这时春生也换好了,一头齐耳长发向后拢着,配上风衣显得豪气万千。
两个人大拍马屁,夸蔻蔻眼力好,蔻蔻自然高兴,说还是衣服架子好,人要是不帅穿什么都一样。
郎雄正想着这回该回家了,蔻蔻一看天色不早,吵着要去酒吧玩,两个人想着不去,但方向盘在人家手中,又怕她一个人出事,只能跟着她走了。
郎雄不喝酒也没怎么去过酒吧,春生倒是常去,当然也只是喝酒,要是光泡妹子他也不会对那个女孩如此痴情。
车停在了一家叫燃魂的酒吧前,蔻蔻跟朋友来过两次,里面有个驻唱的歌手唱歌不错,偶尔她也来捧捧场,结果今天那人还不在,三个人点了个包厢要了几打啤酒,蔻蔻点的果汁。
其实蔻蔻也不喝,就是出来开心,现在刚刚八点多,几个暖场的歌手还在唱着慢歌,摇头摆尾的玩着感觉。
郎雄倒了杯啤酒,一个女人独自站在舞台上,面前竖着麦克风,哼唱着天后的“注视我的目光”。
“……最后在此为你待一个晚上,
最后唱一遍相同的老歌。
这是与你在一起的最后一晚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有些喜欢你注视我的方式。
害羞地凝视着我,
你可知道,
我也在注视着你。
亲爱的,你就在那儿,
脸上的表情好象从未受过伤害,
从未失败,
我可以是哪个人吗?
那个温柔而坚定地拧你一下的人,
如果你皱眉,
我会知道你不是在梦游。”
缓缓的歌声像流水般沁入心底,勾起了人们心中的那份不舍与牵挂,而春生更是想起了那个本以为能携手相依的女孩,手中的杯子停在半空中忘了拿起还是放下。
蔻蔻倒十兴高兴,缠着郎雄玩骰子,她输了喝果汁,郎雄输了喝啤酒。
几轮下来郎雄的头就有点晕了,再看那边春生一打啤酒已经下肚了。
此时,场内开始上人,酒吧内的气氛渐渐热了起来,震耳欲聋的音乐*透过耳膜直击大脑,强迫人们的思维按照音乐的节拍舞动,旋转的灯光像风骚的荡妇快速在酒吧内穿梭着,照亮了一些角落,也隐住了一些角落。
空气中弥散着香烟与酒精的味道,蔻蔻也没有灌郎雄,看着外面的领舞,跟着节奏轻轻扭动着身体,郎雄咳嗽了一下,酒气往上顶,呆呆的看着蔻蔻。
蔻蔻见他发傻,拉着他一起跳,郎雄对这个不感兴趣,但盛情难却,好在自己节奏感好,配合着蔻蔻倒没扫了兴。
淡淡的香水混合着酒精和震颤人心的音乐刺激着郎雄的大脑,眼前这个活力四射的少女让他多少有些怦然心动。
蔻蔻玩high了,扭动中双臂勾在郎雄的脖子上,凑到他的耳边喊道:“我爸说你是和尚?!”
郎雄哭笑不得:“也算不上,俗家弟子,这不是没剃光头呢吗!”
蔻蔻笑道:“好好的当什么和尚,长这么帅多可惜!”
郎雄有点脸红:“啊,帅吗?”斜眼偷看了下春生。
春生暗中冲他一挑大指,意思你小子够速度的。
正手足无措间,整个酒吧内的音乐突然停了,灯光大开,音箱里一个男人道:“警察临检,全都坐在原地不许动!”
三个人都是一愣,外面一阵骚乱各种禁药扔了一地,整个场子里鸦雀无声。
透过花纹玻璃,只见十多个警察挨个让人出示身份证明。
郎雄和春生有点慌,两个人没带身份证,这要是有点什么事儿说不清楚,非让人带派出所去,如此一来便暴露了行踪。
蔻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你们慌什么?就是临检一下,完了就走。”
郎雄压低声音道:“我们没带身份证,要不我们先躲躲,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再回来。”
蔻蔻道:“临检都是前后堵门儿的,你们出不去,没事,我认识他们的所长,跟他们说就可以了。”
两个人将信将疑,但说寇文龙认识个派出所长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蔻蔻订的包厢在二楼,说是包厢其实就是玻璃隔断,灯光明亮的情况下还是能看清楚里面干什么的。
眼看警察上了楼,结果到了第一个包厢里就卡住了,几个不到二十的小伙子跟警察犟上了。
小警察年轻气盛,走进去敲了敲门口的玻璃:“全站起来,排好队,拿出身份证!”
说了两遍根本没人理他,整个包厢内的人像耍猴一样看着他,有几个小妞靠在男人身上还笑了起来。
小警察刚入行平时出去都像大爷似的,哪儿受过这样的侮辱?抬脚踹了靠门一个眼镜男一下:“站起来!身份证呢!”
哪知这眼镜根本不虚他,抄起茶几上一杯啤酒就泼了过去:“你*妈*的!踹谁呢!”
冰凉的啤酒呛进眼睛,顺着衣领流进了脖子里,小警察勃然大怒“哗”的一下就把桌子掀了,对着楼下吼道:“有人袭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