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6章 皇帝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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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围绕着宋神宗的人分三类,一是**女眷,即高太后和皇帝的六个后妃;一是亲属,如赵颢、赵頵、曹国舅、高公绘等人;一是朝廷大臣。

先公后私,允许首先问疾的是朝廷的大臣们,现在他们正围绕在宋神宗边上,都在观颜察色,各打算盘。

宋神宗躺在床榻上,脸上装痴呆,心里很明白。

现在,三省枢密院长官在宋神宗的边上问疾,看着萎靡不振、躺倒不干的宋神宗,宰相王珪跪请皇帝赵顼早日立延安郡王赵煦为皇太子。此时皇帝赵顼已经不说话,眯着茫然的眼,只是点头表示同意。王珪又看了看现正站在斜对面的高太后、皇子赵煦和朱德妃(赵煦生母),又跪请让皇太后高氏暂时处理朝政,等皇帝赵顼身体康复后再还政,皇帝赵顼听后,稍作停顿,慢慢悠悠的对此建议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今天,看似是在履行职责的宰相王珪的两个跪请系属公务,应属正常,实际上,其背后,隐藏了不知多少的阴风淫雨。现在,按事前议定的,宰相王珪出面开了关键性的头一炮,那么接下来应该是副相蔡确跪请皇帝立诏。如此,一场继位所需的程序就基本完美了。当时,王珪这个安排,也是想让一向心眼较小的蔡确心里好过些,这样一来,在外人看来,拥立新皇的功劳,王珪第一,蔡确第二。今后大家同朝为官,相互也好相处些。但是,现在站一旁的蔡确巍然不动,似乎自已跟其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约定似的。

其实,王珪不知道,蔡确这几天够忙,他现在临时变卦,就是为了响应自已的新策划。现在的蔡确知道,如果皇帝的诏书一下,那么什么戏都别唱了,所以,他现在装一下愣,就是为重新开锣打伏笔,埋下一个好争执的理由。

现在,虽然宋神宗同意立皇子赵煦为太子了,但却未立太子的诏书。赵煦原名赵佣,为宋神宗第六子,母亲为德妃朱氏。他既非嫡出,又非长子,不过因为向皇后没有儿子,前面五个哥哥又早夭,他年纪最大,因此才排一排二的被拥立为皇太子。这时候,赵煦才十岁,而宋神宗的两个弟弟雍王赵颢三十六岁,曹王赵頵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尤其关键的是,赵颢、赵頵和宋神宗都是高太后亲生,论地位和出身,这二人也都具备了做皇帝的资格。宋朝又有宋太宗“兄终弟及”的先例,所以,蔡确的蠢蠢欲动并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副相蔡确历来与宰相王珪不和,此前,他见王珪打算拥立赵煦为皇太子,便与另一大臣邢恕密谋在雍王赵颢和曹王赵頵选立一人为皇帝,这样才可以有拥立之功。在这场皇储之争中,高太后的立场立即变得非常重要。两边都跟她有很近的血缘关系:一边是她的亲孙子,一边是她的亲儿子。无疑,做出选择并不容易。

高太后出身名门,其曾祖为宋初名将高琼,祖父是名将高继勋,母亲是北宋开国元勋曹彬的孙女,姨母是宋仁宗皇后曹氏。高氏小名滔滔,从小就被曹皇后视为亲生女儿,养在宫中,被称为“皇后女”。当时宋英宗赵曙年幼,也被抱养在宫中,被称为“官家儿”。两个小孩刚好同岁,宋仁宗对曹皇后说:“异日当以婚配。”这样,高滔滔和赵曙青梅竹马,有着很好的感情基础。长大后,宋仁宗和曹皇后亲自为两人主持婚礼,当时有“天子娶媳,皇后嫁女”的说法。赵曙即位为宋英宗后,立即立高氏为皇后,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高氏自小在宫中长大,经历了许多重大政治事件,见识相当不凡,决非普通女子可比。

蔡确和邢恕也感觉到必须取得高太后的支持,才有成功的可能。二人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由邢恕出面,以赏花为名,邀请高太后的侄子高公绘和高公纪到府中。高公绘和高公纪应邀前来后,邢恕开门见山地说:“皇帝陛下的病情已重,御医都无无回天之力,延安郡王年幼,雍王和曹王都很贤明,有可能成为皇位继承人……”高公绘不等他说完,就大惊失色地说:“邢公这是想陷害我们全家!”然后与高公纪急忙离开了邢府。

蔡确和邢恕见软的不行,便决定杀死支持赵煦的宰相王珪。一天,蔡确引王珪到某地,问王珪对立储之事的看法。此时,蔡确已经事先安排好开封知府蔡京率杀手埋伏在四周,只要王珪坚持立赵煦为帝,就将王珪杀死。

王珪,字禹玉,祖籍成都华阳,幼时随叔父王罕迁居舒州(今潜山县)。宋仁宗庆历二年(1042年),王珪中进士甲科第二名(榜眼)。初任扬州通判,后入京都任起居注,又进知制诰等职。宋英宗治平四年(1067年),兼任端明殿学士,得赐盘龙金盒。宋神宗熙宁三年(1070年),拜参知政事(副宰相);熙宁九年(1076年),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首相)。王珪“以文章致位通显”,“其文章博赡瑰丽,自成一家”,“揖让于二宋之间,可无愧色。王珪、谢及、陆游、杨万里等往往称之,殆非虚美”(《四库全书总目》)。他为宋朝廷起草诏书达十八年之久,其中重大典策多出自其手。欧阳修读王珪所起草的宋仁宗立太子诏时,忍不住赞叹说:“真学士也。”

王珪的后代中有几个极为著名的人物。王珪长女嫁给了著名文人李格非,生下的女儿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清照。古往今来,李清照是公认的文学成就最高的女子。王珪第四子王仲岏之女嫁与秦桧为妻,就是臭名昭著的“长舌妇”王氏。因此,李清照是王珪的外孙女,秦桧妻王氏是王珪的孙女,这两个以不同方式留名青史的名女人,实际上是姑表姊妹的亲戚。

不过,王珪为人胆小怕事,一贯顺承帝意,以明哲保身处世,是出了名的“三旨相公”(他上殿奏事称“取圣旨”;皇帝裁决后,他称“领圣旨”;传达旨意是“已得圣旨”)。他见以阴险出名的蔡确询问立储一事,已经料到对方不怀好意。蔡确则原以为王珪胆小怕事,被自己这么一问,必然不敢轻易表态。没想到王珪慢吞吞地回答:“皇帝陛下有子。”言下之意就是要立宋神宗的儿子赵煦。

蔡确明明已经安排下杀手,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发出信号让蔡京的人出来杀死王珪,大概是他见到王珪已经老朽,不杀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实际上,也没错,就在三个月后,同年的五月,王珪病死。

后来,蔡确也想明白了,如果没有宰相和太后的支持,根本无法成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使出极为阴险的一招:四处宣扬说是他策立了太子赵煦,反而诬蔑说高太后和宰相王珪有废立赵煦的意思。蔡确此举并不明智,后来果然为他招来了巨大的灾难。

回到现实来,在一众大臣探病问疾后,请示汇报后,轮到第二拨人了。第二拨人是皇帝的宫外亲属,首当其冲的是皇帝自已的两个弟弟。

现在,多日没能进宫的雍王赵颢真是有点搞不准状况,他觉得自已很窝囊,看来皇兄没有**也要挂了,我又何必在社会上留下蛛丝马迹,给自已留下隐患。但,不管怎样,自已都是属于居心**,所以,现在的他,既很想了解宋神宗的一切,又不敢正视宋神宗的双眼,只是在时时的斜睨一下,窥测一番。而已经了解了情况的宋神宗当然对他不会有好脸色,故尔,宋神宗现在对雍王赵颢是“怒目视之”。

其实,雍王赵颢对当今的继位形势还不是很觉悟,现在,他看到了没有继续被**晕闷的皇兄也照样晕厥和人事不省,走向死亡了,那我何不顺水推舟,趁此皇帝弥留之际,请求留在皇帝身边侍寝?

雍王赵颢向着高太后和向皇后开口了,高太后没有反应,向皇后转过了身子,而“弥留之际”的神宗皇帝的茫然的双眼则突然向雍王赵颢又“怒目视之”了。

现在,在雍王赵颢边上的曹王赵頵的日脚也不好过,他是被高太后从山东用快马叫回来的,在他的脑子里,他知道,他二哥一直在使用**。但他内心一直在为自已辩解,**没有那么厉害啊。卡巴斯基和小领主被当场晕倒,后来阿莫尼亚一熏不就没事了?自已也曾问过鸿胪寺的官员,他们都说卡巴斯基和小领主他两人没任何的后遗症,那,干吗这皇兄就会因此而病倒呐?他是又恐慌、又歉疚、又想不明白。偷偷的瞄了宋神宗几眼,也是被皇兄“怒目视之”,更加难受,缩在一旁不敢声张。

现在走向宋神宗的是曹国舅,曹国舅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济阳郡王,他又是太皇太后曹太后的弟弟,所以,他严格地说应算太国舅,只是这么叫太绕口,所以,大家就心照不宣地仍叫他曹国舅了。

曹国舅是当今形势的知情者,自首次拜访过王木木后,后,他又多次的造访了蜀国公主府。所以,他知道**的事,他也知道草鬼八婆的事和宇文柔奴在做编导的事。所以,他对雍王赵颢和曹王赵頵没好脸,睬也不理睬,径直到了宋神宗的床边。现在,他看着被宇文柔奴化妆过的宋神宗,脸色苍白,两眼迷茫,有点吃不准这个宋神宗到底是真病了还是真的假病了?按着以前的约定,曹国舅轻轻的抚摸了下宋神宗的手,而宋神宗则悄悄地回应了一下,告诉他,我很好。

王木木今天的身份有点特殊,因为长公主不能来,他现在在外人看来只是皇室长公主的名义上的继承人的丈夫,虽然,他还是一品靖海王、海域州的督察,但他这次派出的小神医宇文柔奴又没能治好皇帝的病,所以,他现在一定不是一线人物。王木木自已也明白这些,他不在乎,他现在在观察宇文柔奴对御书房的无菌化改造的效果。从各点的功能上看,基本达标,可堪启用;从场景的规范上看,比21世纪的专业用房差远了,有点不伦不类。

王木木今天进宫,就带了扈三娘一人。现在,扈三娘正与向皇后在咬朵呐,扈三娘悄悄的塞了一卷纸给向皇后,那是王木木写的接下来的若干个方案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分镜头剧本及预案建议。同时,还塞了点小东西,用布包着,不知何物。

现在,皇帝的除向皇后外的五个嫔妃对向皇后都有意见,皇上病危了,我们又不争宠,你干吗一直霸着不让我们接近,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上一面,一个个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哭得两眼通红,泪流满面。

宋贵妃在哭,这是高贵明智之人之哭,心有不舍,又无可奈何,谁叫你皇上不顺势而为,非要自作聪明:“失策变法难摆平,又嗟皇上枉谈兵。一了百了撒手去,拭泪犹思先帝明。”

唉,你这一撒手,又将生出多少事来,忧国忧民,前途渺茫,她靠着柱子,双手捂住脸,小声地抽泣着。孱弱的双肩不停地抽动。很快,眼泪就把衣裙弄湿了一大片……。

武贤妃在哭,这是忐忑不安的掩面而泣。自已的儿子,只差一口气。想想实在是悲伤,还担心日后姓朱的是否会来打击报复,心中悲寒,一时哭倒,声绝在地。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动。但见:荆山玉损,可惜十数年经营。宝鉴花残,枉费数十月努力。花容倒卧,有如芍药倚阑;檀口无言,一似观音来入定。小园昨夜春风恶,吹折江梅就地横。一旁的宫女救得起来,半晌方才苏醒,也自哭不住……。

林贤妃在哭,这是冰美人的抽泣。她本不善笑,多愁善感,见花伤心,见水流泪,悲天悯人,无事也伤感的人。现在,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却不去擦拭,也没有停止哭泣。这是一种很美的哭,她已经离开人群,转身在御书房的天井里,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在呜咽着。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楞楞飞起远避,不忍再听。真是: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因有一首诗道:悦儿才貌世应希,俏立**独一格,;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她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让人无法不动容。

朱婕妤在哭,这是应景的哭,今天,她儿子要当皇上已经排上议事日程,只等走程序了。但是,眼下,她这个最大的受惠者无论如何要装出悲伤,尽管心里在偷着乐,但哭不出也要假哭一番,实在不行就喜极而泣:她双手捂着脸,肩膀在有规律地抽动,哭声很大,但却没有一滴眼泪。她一边“哭”一边偷偷从手指间的缝隙向外窥视,在观察其它人的哭姿,她不能哭得比别人差,所以,她在努力地哭泣、哭喊、哭诉,她长歌当哭、鬼哭神嚎、干啼湿哭、哭声直上……

其实,细心的人能观察到,尽管眼泪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她的嘴角却止不住时时会上扬一下,这时的她宛如一朵怒放的杜鹃花,饱蘸着新生的喜悦,准备拥抱自已的春天。

陈美人在哭,这是迷媚的莺啼,弯弯柳眉下的媚眼中,泪水潸然;紧抿的双唇烈焰依旧,嘴角的两小酒窝里储着泪水,随着抽抽泣泣在晃动。虽是悲悲泣泣,仍是莺转媚啼;虽是泪如雨下,却是泪若珠花。一声声,杜鹃啼血;一字字,沁人心肺。一个泪人儿,仍是一个美人儿,一个媚人儿。

现在,这里,有委屈的哭,有失伤的哭,有撕心的哭,有裂肺的哭,每一种哭,都是不同的,她们的情绪能让周边的人感同身受。痛哭,哭叫,鬼哭粟飞,见哭兴悲,秦庭之哭,穷途之哭,一片哭声,一空悲哀。

……

等到退出皇帝赵顼书房后,宰相王珪等人一下子跪在了高太后面前,要求她处理朝政。高太后作了一下躲避,但宦官张茂则对高太后说:“太后应当为国家社稷着想,不应逃避责任。”于是,高太后当即同意了垂帘听政。

……

当天晚上,宋神宗、向皇后、宇文柔奴三人在做善后工作。

宋神宗说:“我要走了,总得留点什么下来吧?”

向皇后说:“当然喽,皇帝遗诏啊,人家等着用呐!”

宋神宗:“这东西我从来没写过呀!”

向皇后:“这东西哪个皇帝写过二遍的?”

宇文柔奴:“好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矣。咱三人凑合凑合就搞个元芳体吧!皇上,你怎么看?”

宋神宗:“那,小神医,你已经死过一回了,你起稿,待会我帮你润润色就是了。”

宇文柔奴:“哎唷,叫我上?那写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可别怪我啊。咳,咳,我要先进入角色,假设我是一个要不了江山也要不了美人的皇上,我只能酸酸地**道:

皇帝遗愿,临终诏曰:窗外下雨,我心凄惨,玻璃上淌着雨水,心里面流着泪水,既然决定了要走,就只能不舍得也只得舍得了。在这个悄然逝去的时刻,我想起了一个叫汪国真的诗人诗句:“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我要走了,想起诗人写的这诗,很有同感啊,我一边回味着他的诗,一边在吃冷面,结果醋都没放就吃完了。所以,我现在的状况啊,连吃醋都可以忽略了。唉,朕吃的不是面,是寂寞啊。

嗟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朕要走啦,朕要挥挥手地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同志们、战友们、父老乡亲们、同朝官宦们、宫内宫外的一切的所有们,国内国外的一切亲朋好友们,你们看,这是不是很有一丝诗意呢。

唉,人老珠黄不值钱,新陈代谢,升级换代,小六子要当皇上了。希望各位朝中大臣看在人家孤儿寡母的份上,别欺人太甚,别阳奉阴违,别说三道四,别两面三刀,别蛇蝎心肠,别损人利己,别贪污**,别坑蒙拐骗,别强抢名女,别独吃回扣,别暗箱操作,别公款嫖鲳,别乱打白条,别强拆强迁,别乱转基因,别乱秀打假,别通货膨胀,别急着迈入“涨”时代,别去玩什么蒜你狠?豆你玩?苹什么?姜你军?糖高宗?猪你涨?玉米疯?油你去?煤超风?夏骗骗?……。

唉,朕曾经“很傻很天真”,这是何等的“湿态”。朕,现在要“回老家结婚”了,今后,只能在天地间打打“酱油”、做做“俯卧撑”了,最多,准备一些“兰州烧饼”,“拎砖四顾茫然”。

唉,曾子曾言,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各位书友,朕赠你们一句金玉良言吧,瞿秋白临终劝人吃豆腐,朕则劝你们:“吃面要吃雪菜肉丝,运动要做俯卧撑!身体倍儿棒!”……”

“啪!啪!啪!”宋神宗击掌示意暂停。

“死都怕!死都怕!”向皇后也时尚地打断了宇文柔奴的无轨电车。

宋神宗一脸茫然:“丫头,是我遗诏,还是你遗诏?我没那么现代、没那么网络、没那么无厘头吧?”

宇文柔奴搔搔头:“人家不是头一回写这种东西嘛,上次跳西湖时,心情不好,忘记写遗诏了。”

向皇后:“小神医,你跳西湖前应该想到写遗言、遗嘱、遗愿、遗书、遗著、遗作、遗托、遗志、遗训、遗稿、遗恨,可哪能会想到起草遗诏呐?”

宇文柔奴:“对!对!对!皇后嫂嫂,我一想起那段时光,就心情大坏,所以,口误不断,口误,口误。”

宋神宗:“臭丫头,你的意思我现在写这东西心情大好?”

宇文柔奴:“不!不!不!皇上你说得对,咱刚才那遗诏一发,恐怕历史学家首先要否定,宋朝的皇帝不能这样说话,真是假作真是真亦假了,赶紧学学人家甄嬛体,别味儿不对,惹恼了大大,叫网管把你的点击率变成负的,甚至叫乌台御史抓你起来,谁叫你借……,对,对,不行,不行,那,换个模块?重新填充?再来?

好,好,我重来,我返工,我将功补过,请听,皇帝遗诏第二稿:

皇帝遗愿,临终诏曰:余赵顼,在位十七年,不治宫室,不事游幸,致力富国,一心强兵,支持变法,抑制豪强,打击高贷,使农有所耕,民有所居,财政改善,贸易发展,百业兴盛,六畜兴旺……。

然,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年华如水,倏忽间春夏秋冬四季已轮回三百六十度。茫然回首,所得几何?所失几何?

真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在那灯火阑珊处,众朋离去者,有之;鄙视者,有之;唾弃者,有之。皆因朕昔日之优秀少年竟完全失去自我至此所致。朕曾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朕曾经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朕曾愿让天下的劳苦大众都解放。然,朕遇人不淑,机遇不济,运道不好,时机未到。故一江春水向东流,白白的肥沃了大江两岸。……

有友云:“甚矣,汝之不慧,竟能容忍至今,不死何为?”朕汗颜,余何尝不想为国多整纹银,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空气。然朕虽兢兢业业,终究不能皆大欢喜,今面呈老态龙钟之相,身显佝腰曲背之态。何也,心孤寒,足疼痛,才美不外现,故犹如千里马,虽有千里之能,然无奈唯有耗死圈中……朕虽不才,不敢以千里马自居,然自知亦非庸者。人之立于当世,需有技长,朕满腹经纶,却陷于婆婆妈妈,请示汇报,虚伪客套,周**旋于各势力集团之间,受命以来,夙夜忧叹,诚惶诚恐,畏有所疏漏懈怠……今扶膝自叹,何等悲哀!

大丈夫当断立断,方能成佛。朕在金銮殿工作了17年,17年后的今天,我要说一声再见了,也该是我走的时候了,由于种种原因我要辞职了。由于:

一.政绩欠佳,不能满足新旧各党的要求,没当好能让全国人民众口一词说好的厨师:我烧大锅菜,被批没有特色;我烧特色菜,被批为一小撮人服务;我烧家乡菜,被批没有放眼全球;我烧法国菜,被批数典忘祖……。

二.工作量太大,忙不过来:在廷前,我唇枪舌剑;在**,我身体力行。在牛一样的士大夫前,我像个小媳妇;在花一样的嫔妃婕妤床前,我要像个强壮的男人。在讨论军国大事时,我有力无处使;在处理男女关系时,想使力不济……。

三.沟通困难,融洽不够:在廷前,没有能力使新旧两党和谐;在**,缺少精力天天风雨交加六朵花。上朝,在一群牛和一群猪跟前,我只是一个牧羊人,题材不对啊;下朝,在六朵花跟前,我只有两只摧花手,能力有限啊。人前,我是皇帝,我想叱咤风云,但威仪不足;人后,我是丈夫,我要制造小人,但效率不高……。

四.定位不准,我到底是狱警还是囚犯?我已经是皇帝了,难道你们是上帝?……。

五.工作环境太差:……。

六.我身体素质和文化素质己不适应……。

综合上述决定辞职。我知道与其溺与人也宁溺与洲,溺与洲犹可游也,溺与人不可救也……。”

向皇后:“柔丫头,这篇东西有点像样子了……。”

宋神宗:“像什么样子啊?怨天怨地的,想跳槽?柔丫头,朕再一次警告你!这是写遗诏,不是写辞职信。写辞职信是准备另觅高枝;写遗诏是准备去见阎王,哪能一样?不行!再来一个版本!”

宇文柔奴无奈,皇帝活着的话是圣旨,皇帝死了的话是遗诏,都是不能违背的,赶紧搜索枯肠,把木木王爷书房里的存量资产再整点出来曝曝光吧:“好,皇帝遗诏第三稿:

皇帝遗愿,临终诏曰:余赵顼感叹,龙入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佛曰:一枯一荣,皆有定数。圣经上说:欠着我的,我会记下。梁朝伟说: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主席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小平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书本上说:要爽,靠自己。因此,本人因为个人的种种原因,决定离开已经服务多年的大宋公司。临别赠言,暨临终遗诏。

朕自去金銮殿上班,已17年,贡献甚微,倍感压力,现身心已疲惫。然,公司,上下全是领导,左右都是耳目。朕,工作期间,言行举止谨小慎微,毕恭毕敬,惟恐言行不当遭人嗤劾。悲矣!长此下去,七尺男儿,堂堂皇上,身无血气,也失原则,此乃朕写遗诏原因之一矣。

大宋公司想做国际强者,急需高素质人才,朕,文,不能写小说受到大神推;武,不能平定西夏褚强梁;出,找不到网络服务器;进,完不成冲冠夺标连连看;玩,玩不出金山银山成瘪三;干,缺少润滑很痛苦。长叹一声,唉——,朕力不从心,才德不够,不忍虚度,故思离去,此乃朕写遗诏原因之二矣。

朕,朝九晚五17年,劳苦一生,然,米契斯说:“一个人如果使自己的母亲伤心,无论他的地位多么显赫,无论他多么有名,他都是一个卑劣的人。”朕想到朕会是一个卑劣的人,朕很愧疚!朕不能知错不改,明知故犯,再此下去,朕于牲畜何异!此乃朕写遗诏原因之三矣……。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看今日之天下,百年经济危机初现,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众厂商、工人、民工皆叫苦连天,有感于此,不禁思及己身,不胜伤悲,呜呼哀哉!大凡布衣,出身贫寒,躬耕于乡野,苟命于当世,求闻达于富贵,求温饱以残喘。谁不思梦想飞扬,谁不欲大展抱负,能为国增光添彩,能为己加衣增食,两全其美,实是爽事。然现实残酷,工作至今,十七光阴,不仅未大展身手,且囊中羞涩,债台高筑,自觉孤寒,足痛不已……。

耶稣为了救赎世人要上十字架,地藏菩萨为了救赎恶鬼一世不能成佛,神仙想要救赎别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为了大家,我只能舍弃小家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十七年了,很感慨,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队友。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烧香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熊猫。我想做一个成功的奥特曼,可背后缺乏一群愿意默默忍受挨打的小怪兽。叹人生: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所以,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人生的道路,亦长,亦短,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人、求神、求鬼,喔,求人不如求自已,今后,吾将上下而求自已。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遥望那碧蓝的天空,很羡慕那自由飞翔的小鸟,还有那些坐得起飞机的土豪。能当好一辈子人很难得!看看那些牲畜蚊蝇,浑浑噩噩,听由命运摆布。当好一个人不容易,当好一个皇帝更不容易!外要镇住朝廷,内要安抚**,日要舌战群儒,晚要夜不能寐。一生奔波操劳,苦甜自在心间;日夜耕耘不止,有舒坦,也有疲惫。

朕曾经满怀壮志,想要给大宋幸福,这是出自仁慈和责任,其实也有点自大自傲,被“救世主”的光耀迷了眼。如今朕早已放下心底的傲气,不敢狂傲地想从上帝菩萨那里分一杯羹,朕跌回地面了。朕该不该羞耻?朕见不见得人?现在,朕承认自已渺小,自己只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世上有太多力不能及的事情,有太多的被蒙蔽,欺骗……原想再心平气和地接受人生,原想朕多一点谦卑不就可以?

唉,人生没有后悔药,俱往矣,朕要走了,其实不想走……寂寞不是我,不能够忍受,只是每一天,我想你太多,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大宋,朕要走了,我一路向南,离开有你的季节,你说你好累,已无法再爱上谁。风在山路吹,过往的画面全都是我不对,细数惭愧,我伤你几回……

大宋,朕要走了,思绪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盲目的追寻仍然空空荡荡,灰蒙蒙的夜晚睡意又不知躲到哪去,一转身孤单已躺在身旁……

大宋,朕要走了,我用漂亮的押韵,形容被掠夺一空的爱情;我用凄美的字型,描绘后悔莫及的那爱情……

大宋,朕要走了,.知道分手后你不难过,你比从前快乐;那祝福的话叫我如何能够说的出口,过往的欢乐是否褪色,想问你怎么舍得,不要在耳边再说你会想我……

大宋,朕要走了,你送我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你送我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

大宋,朕要走了,乘着风游荡在蓝天边,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着我,一口一口吃掉忧愁……

大宋,朕要走了,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而我为你隐姓埋名,在月光下弹琴……

大宋,朕要走了,缓缓飘落的枫叶像思念,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爱你穿越时间,两行来自秋末的眼泪,让爱渗透了地面,我要的只是你在我身边……

大宋,朕要走了,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只是忘了怎么退后,信誓旦旦给的承诺,全被时间扑了空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最美的爱情回忆里待续……

大宋,朕要走了,我陪你走到最后,能不能别想太多,会不会手牵着手,晚一点再到尽头,你说不该再相见,只为了瞬间,谢谢你让我听见,因为我在等待永远……

大宋,朕要走了,你的回话凌乱着,在这个时刻,我想起喷泉旁的白鸽,甜蜜散落了,怎么了?你累了,说好的,幸福呢?我懂了,不说了,爱淡了,梦远了……

不行?喔,对,对,是将要失去生命,不是仅仅失去爱情。好,重来,皇帝遗诏第四稿:皇帝遗愿,临终诏曰……

还不行?那好,继续返工,反正八小时内,钟点工,你们往死里使我吧!听!来了!皇帝遗诏第五稿:皇帝遗愿,临终诏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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