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兰馨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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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费那么多事干嘛?何不直接找人做掉来得省心,上次我就不该顾忌那么多,直接弄死她,一了百了。”乔美瑜咬牙切齿地道。现在看到林暮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觉得不舒服。

贝蒂冷哼一声,“你要想买凶杀人我不拦你,但是劝你还是先想想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从来活到最后的,都是靠脑子做事的人,而不是意气用事的无脑之辈。”

乔美瑜知道贝蒂瞧不起自己,她说话那么难听,自己也要忍着,现下她没人可以依靠。这些天接触下来,发现贝蒂这个人并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不敢轻易忤逆。想想从前,她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的,却不过都是一场利用而已。

忍下心头的怒火,乔美瑜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贝蒂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湛蓝的双通满是冰霜,“我会让她重新尝一尝曾经病痛的滋味,她自以为是傲的心理学,不会是救她出苦海的良药。”

乔美瑜听明白了,她是想要重新逼出林暮的抑郁症。虽然她不知道这对贝蒂来说是否足够,但是对她来说却是不够的。林暮拥有了自己所有望而未得的东西,她不甘,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得到的人。她更像让林暮真的去死。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驱车离开警局。

谷兆坤看到林暮到来,立刻扔了手里的文件,将她迎进自己办公室。

“好久没见到你,消息也不通,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谷兆坤给她倒了一杯水,在她对面坐下。

林暮握着水杯,浅浅一笑,“出国一趟。”

谷兆坤笑着点头,算是明了,“度蜜月去了?这些日子也没怎么见林耀晨的动静。”

林暮只笑不答,算是默认,“坤哥,我这次来找你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有我能帮得上的,绝对义不容辞。”

林暮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事情太久远,又过于复杂,她怕自己叙述不好,误导他的判断。

“是这样的,林耀晨的母亲,兰馨在我十岁的时候忽然去世,因为她有抑郁症,并发躁狂症,对我一直不是很好,她的死,林家一直觉得是我做的。”

谷兆坤闻此拧眉,“你再说得详细一些。”

林暮看他一眼,叹口气,“当时我只有十岁,记忆虽然一直很深刻,但是不排除我精神压力大抑制性改变记忆的可能,所以我的话你作为参考,我想请你帮我一起调查当年的事情真相。”

谷兆坤点头,“你慢慢说,不着急,所有记得的细节都说一遍。”

林暮开始仔细回忆,这是十多年来,她第一次那么详尽的去和别人叙述当天发生的事。

十岁的她因为一直受兰馨虐待,发育很慢,虽然有诚叔和林耀晨照顾,但那时候兰馨一发病就会长时间关她小黑屋。林耀晨和诚叔谁也不敢忤逆她,从来都是偷偷给她送水送饭,饥一顿饱一顿,过得也是很辛苦。

最后一次被关小黑屋,一关就是6天,林黔因为生意上的事好久没回过林宅。那天晚上兰馨在小黑屋发泄,林暮听到林耀晨在小屋外拍门求兰馨放过自己,但是兰馨置若罔闻,手下的力道越发狠了。

大概是听到她呼救的声音渐渐微弱,林耀晨拿了铁锹将门撬开,跑进来将林暮护在身下。兰馨也许是发泄得累了,骂了她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林耀晨让诚叔拿了水和医药箱,在小黑屋给她简单清理包扎一下,待她缓过那口气才小心翼翼将她抱出来。

在小路上遇到刚回林宅的林黔,他见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林暮,眼里都是愧疚。可能也是觉着这次太狠了些,林暮在卧室里,听到他们在主卧因为自己而争吵。

兰馨的病史很长,情绪很容易激动,不受控制,所以林黔最终还是没说太狠,只听他说要将自己送走。

林暮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面前温柔地给自己上药的林耀晨,张口祈求他,“小哥哥,我不想走,你别让爸爸送我走,我受得住的,有你保护我,我还能继续忍下去呢。”

林耀晨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被折磨得惨白的小脸,头发凌乱还没来得及整理,被泪水和汗水粘黏在脸上,越发显得她憔悴。

“有我在,不会把你送走的。”他已经初见抽节的手将她细软的小手握住,轻柔却很是用力,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特别陌生,像另外一个人,眸中仿似被覆了冰霜一般冷,“我会保护你,再不要你受折磨,相信我。”

被折磨许久,林暮累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下的。再醒来是被外面凌乱纷杂的声音吵醒的,她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破烂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一身棉布格子睡衣,定是林耀晨在她熟睡后给换的。

林暮打开房门,看到许多人脚步匆匆在楼梯间来回穿梭,阁楼的门开着,灯光大亮,她听到林黔在一声声呼唤兰馨。

她小心翼翼走上阁楼,兰馨住阁楼已经很多年,病情不稳定的时候她就一人独自在阁楼住。她从前最怕的地方就是阁楼,一步步走上去后站在门口,只看到林耀晨和林黔都伏在床畔,喊着兰馨的名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最后摇了摇头,只说已经没呼吸好久,问他们是要查验死因,还是直接准备后事。林耀晨喊得嗓子沙哑,只听他嘶哑着道,“给我查!”

床头处散落的药片一大堆,医生拾起一些,安排人来抬兰馨,就走了。

林暮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林耀晨哭,哭得那么伤心。他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林暮,看过来的眼神满是失望,冰冷的眸子像是能射出冰刀一样寒冷。

林暮不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只觉得胸口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双脚站在原地挪不动。最后是诚叔将她抱走的,离开之际,她只看到了林耀晨痛苦地弓着背,握着兰馨的手沉默。

第二天晚上,林暮就莫名其妙成了害死兰馨的凶手,这是她从下人口中偷听到的。他们说兰馨身体里查出了某种致死的药物,大家都猜测,是林暮因为受不了兰馨的虐待而换了药,才导致兰馨中毒而死。

“就这样,我就成了害死兰馨的凶手,睡了一觉身上就背上了命债。”林暮说完,喝了一口水,再从头连贯地回忆那时候的事,她还是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仿佛那些又重演了一遍,自己和林耀晨都又经历了一遍那种痛苦。

谷兆坤剑眉拧起,思虑片刻后说道,“你当时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子,我们假设你当时没有睡觉,而是偷偷去给兰馨下药,作为一个很讨厌你,不把你当孩子对待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而且,你又怎么知可能道哪种药可以害死人。我觉得这件事从根本逻辑上就有些不对。”

林暮听他如此说,心里不安的情绪稳了不少,但还是理智地提醒他,“你不要因为我们认识,有些情分,就故意帮我脱罪。说白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要个真相。”

“办案上,我从不看情分,我刚才简单分析的两条,你觉得我在故意偏袒你了吗?”谷兆坤手指在小几上轻敲几下,继续说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既然记得很清晰明白,为什么还会怀疑自己?”

林暮摇头,“我不是怀疑自己,我是怀疑自己的记忆而已。”

谷兆坤被她的回答弄得如坠云雾,“怀疑你的记忆和怀疑你自己,有区别吗?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人。”

林暮,“这么说吧,其实人的大脑很不靠谱,也许你会以为人的记忆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储存着海量信息,只要你想调取哪段就可以随便调取,并且还能准确无误呈现出来。但其实这是个很大的错误。”

谷兆坤来了兴趣,听得很仔细,林暮继续说下去。

“人的短时记忆还算是精确的,但是长时记忆却很不靠谱。因为当你在回忆的时候,其实想起来的也都是某些片段而已,然后,就会利用这些片段重建过去的事件,包括当时的想法,情感和图像。在重建的过程中就会用自认为合理的方式填补片段之间的空白。而大多数情况下,重建工作都完成的天衣无缝,以至于自己都无法分清记忆中哪些是重建的内容。”

谷兆坤怔怔地点头,他貌似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这是不是和心理学上强调的意识和潜意识有关?”

林暮点头,“差不多,意识就像是你的明确记忆,而潜意识更像心底最深处埋藏的情感一样。”

谷兆坤晃晃头,让自己思路清晰起来,“被你说得,我都要以为自己的推断是潜意识不负责任的想法了,你们心理学这玩意太玄幻了,我觉得还是少沾的好,不然影响我查案的直觉。”

“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怀疑自己将当时的情形重新构造,偏离了原本轨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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