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凝在学院里溜达的时候，还不知应天书院院长颜易旬正在阅读他的文章，颜易旬看这两个弟子在科考没多久，就匆匆送来一份考卷，甚为奇怪，匆匆观之，只感到通篇文章字字珠玑，文采风流已达上乘水准，尤其文章所立意甚是精妙，其文锐理言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读到兴时，不禁颔首吟诵，“妙，实在是妙。没想到此次科考又出了个文道奇才，其文意境深远，言辞精妙，最关键是一纸之文，概论兵法精要。”

心中暗喜，这次四脉大比，最起码文采一道，应天书院不会落后了。尹一航在地字号房里，仔细看着自己所书文章，心里颇为满意，此次文章以“兵论”为题，着实让人头痛。因为“兵法”一道牵扯甚广，为将之道、用兵之道、甚或天时、地理无不包含其中，所以此文着实难写。

不过尹一航却是甚有信心，因为家学渊源之故，幼时读过兵书战策不知凡几，自己这篇文章虽说不是多么不凡，通过这次初选那是绰绰有余，扫眼旁观碌碌余子还在奋笔疾书，不由得想起天凝来，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写的怎么样，再次浏览过文章，发现没有什么遗漏，随即便交了试卷。

绥水之源不知其高几何，沿山壁滚滚而落，匹练如彩虹长带，水入江流形成涡旋，盘旋于长桥卧波之处。此等情景甚是壮观，天凝不自觉已迷醉其中，不知不觉间走上玉桥，恍惚间远处似有清影晃动，桥头走过来一个人。

天凝看的仔细，这人身着的灰色儒杉图案，是跟刚才门外说话人一模一样，面庞清隽，气质脱尘更胜日前那名老师，天凝知道这是应天书院中的高阶老师，努力装着平静，装着沉浸于景致中也不理睬。

可惜天不从人愿，怕什么来什么，那名老师走到天凝近前问道：“咦，你是参加此次科考的学子吗？怎么会出来的这么早？”

天凝听到询问连忙道：“回这位老师，学生正是此次科考的学生，因为老早做完了文章，所以到这里欣赏书院中的景致。”

“哦？据我所知此次题目乃是兵论，此题涵盖甚远就是让我写来都要费上写周折，没想到你竟然才情如此出众，不知道能否说说你文章中的内容？”那名老师笑意真诚，浑然没有做作，看来是真心想要听听天凝文章天凝听完，心中一颤，“哎，说不得又得靠老爷的文章，糊弄人了！”

“老师吩咐，学生敢不从命，其实学生也就是有感而发，论兵一道乃是世间文章，岂是一纸文章可以描述！”

天凝说着思绪停顿了下，回想起文章中所言，琅琅颂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那人初时还是笑意莹然，听着天凝所说，渐渐的脸色开始变得肃穆，竟是越听越是惊骇，心中暗道：“此子实是世间大才也。”，等到天凝颂完最后一句，那人还犹自呆愣，细细品味着天凝所说之文。

天凝念完还想问问老师，自己写的怎么样，可是这位怎么楞了，等了半响看他还没回过神来，轻声道：“老师，老师。”

那人听到天凝叫他，回过神来，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星眉剑目，双眼汇聚有神，果然不凡，看了一会开口道：“小友大才啊！这篇文章字字珠玑，可谓是绝世佳文。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天凝听着这位连称呼都改了，不禁心想：“看来老爷还真不愧为文坛宗师，这么一篇文章弄得这人差点想顶礼膜拜的样子。”

想是这么想，脸上还是恭敬表情：“回老师，学生名叫吴天凝。”“好，好，好！天凝，你日后入了应天书院可有兴趣入我门下，我林安远在应天书院还是有点名头的！”天凝心想这位不会就凭着这么篇文章，就认定自己是旷世奇才了吧，上赶着收自己当徒弟，只是这文章可是假的，没准哪天露馅了可就丢人了。

天凝正在沉思的时候，就听到有人高呼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尹一航找过来看到天凝在桥上同人说话，便远远叫他。

林安远看到有人过来，也不逼迫天凝做出结果，道：“以小友之文才，当为我师都不为过，只是应天书院之中文采固然重要，可是比起武学那是差得几许。我不是夸口，儒门董宗武学自两位院长之下，至少可列前五，如果你选择拜我为师，定然会竭尽所能传你绝学。”面浮笑意，归整衣衫转身走开。

天凝听林安远临走之话，陷入深深沉思，这师傅到底是拜还是不拜，不拜吧怕是错过机缘，拜了吧，又怕露馅到时候会更加难看。

只是一直苦思，就连尹一航走到近前都没有听到，“天凝，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你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刚才那人是谁？”

“啊？”听到尹一航问话才回过神来，甩开恼人的想法，开口道：“我怎会临阵脱逃，这次初试我是十拿九稳。”

尹一航看着天凝似乎心里有事，也没多问，只是说道：“好了，知道你能耐，走吧，前面马上就会公布结果了，过了初试，还是去通过”应天三测“。等到入了应天学院一定要让那姓张的好看！”

天凝看着尹一航恨恨的样子，心想这个家伙还真记仇，也不去理睬，一把拉着尹一航向着应天书院放榜的位置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