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凝听墨应斋说的玄妙，心中不禁无限向往。

墨应斋看吴天凝似乎每句都能领悟其中机要，顿了顿便继续道，“元灵存心，执本固体，万法皆空，此空明空乃不空之空。无念他生，使明心本鉴，思悟之源。机兆随之，自然归法，使有意和无意，武衍心经第一重可成。”

说着胸腹间震动，干咳了两声继续道：“妄心易，明心难，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能明了心神本质，以致于为执念所困无法勘破其中玄奥，使不能更进一步。”

说完看着吴天凝平静的表情，惊讶道：“天凝，你明白我说的口诀是什么意思吗？”

吴天凝正体悟其中奥妙，听墨应斋文化，随口答道：“这么简单的话，有什么不明白的！”

墨应斋心想师门绝学的内功心法乃是最注重明悟，若非已然明心见性，窥其本源都不见得说明白。纵使武功超绝之人，初次听到这以心神沟通天地的奇学也不一定能够明白自己说的什么。这小子怎能一听就明，狐疑道：“你给我说说这段口诀是什么意思？”

吴天凝挠了挠头，有些迟疑道：“师傅，实际这番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很难找别的语言代替，勉强来说，以灵觉存本心，固执本念、空神空心，又心意使之。明了心神本质，使万法皆归于自然掌握。时机来临，便能体悟到那心神的奇异力量，神念交融，再以无心之意御之驾之，便可练成那个武衍心经。师傅，我现在就感悟那个心神本源去，绝世神功好像也不是很难吗？”

墨应斋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话把武衍心经的本质解说的明明白白，此人天资之高，巳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噢，不对，好像不能这么急切练功，照口诀所说，所谓以无意和有意，应该是指的有意无意间那种心境，顾机兆随之，自然归法，以有意和无意之言。还要有形功法和之，才能明白心神本质，通气血关脉。”

墨应斋心中惊骇道了极点，“这小子就像蓝田璞玉，自己只是稍加启示，就绽放出绝世光芒，心中暗叹，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小子天纵过人，我到底造就了什么样的人。”

深夜里万物静籁，山林间偶尔传来两声蝉鸣，更显幽静。空中一片月轮掩映，濯濯银光铺散在天地之间，苍茫大地汤汤来潮，缕缕生烟。山林碧野清辉皎洁，月华堕地则更气象万千。

墨应斋仰头看这苍茫圆月不禁心痛起来，转眼间十年了，当年自己为了扬名不顾家人劝阻，弄得家破人亡，墨应斋啊墨应斋，你还想苟活到什么时候？

凝神望着这静谧的月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美的容颜，墨应斋眼中尽是温馨色彩，丽儿，等我手刃仇人之后，就来找你了，不知道你和儿子在天上过的好吗？

墨应斋脑海中又浮现出儿子的面孔，渐渐的又变成了天凝的样子，不自禁的笑了，丽儿，你知道吗，天凝真的和我们的儿子很像，人聪明而且又重情重义，总算是帮师傅找了个好的传人，到时候我也可以无牵挂的去天上找你们了。

墨应斋沉浸了很久，回过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提起天凝心中不得不赞叹，这个小子简直是习武奇才，自己武衍心经的内气行功口诀只说了一遍就全都记住了，更夸张的是气血运行之法、筋脉、关窍等也是一说就明，短短几天的功夫，经脉关窍的位置已经熟记于心，若不是天生的筋脉痼疾，早已经练成武衍心经第一重了。

自从五天前逃出生天来到此处，因为墨应斋伤势太重暂时停留，每日里都是天凝弄些猎物，野果之类的吃食，等墨应斋运功完毕后，就教导天凝武衍心经的运行诀要，包括全身筋脉和关窍的位置。

几天里天凝已经记熟了经穴的位置，心法运行的关窍，知道心急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是按照墨应斋所教打坐的姿势感悟气机，心中默想心法的运行路线，也不刻意强求，正是这种有意无意间的行为，很快就进入了那万法皆空，元灵存心的至秘之境，若不是天生筋脉固化的原因，说不定内气已经练成。

虽说内气无法练成，不过每天晚上还是按照墨应斋说的，锻炼心境，体悟心神融汇天地的感觉。

墨应斋在外边转悠了一会猎了两只山兔，便返回山洞这中，见天凝行功已毕，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笑着走了过去，“天凝，今天又想到什么了！”

天凝看见墨应斋回来，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接过山兔，开口道：“师傅，我今天在用心神体悟天地的时候，似乎进入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心神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了，进入似梦非梦、似真非真的奇妙境界，而精神虚渺沉浸在天地空间中。”

墨应斋闻言一怔，接着笑道：“天凝，看来你的心神已经将要突破武衍心经第一重了，好小子，真个自己体悟到了，有意无意之间，进入了武衍心经要求的万念空灵的至境。”天凝听墨应斋所说，心中激动不已。“师傅，那我算是练成了绝世神功了吗？。”

“绝世神功还为时尚早，你不过初步眀了心神体悟天地，通晓气机运转罢了。”墨应斋微笑道。

天凝激动不已，随即整了整衣服跪倒在墨应斋的面前，道：“师傅，蒙您不弃，收了我这个流浪儿为徒，还传我神功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

墨应斋含笑受了天凝跪拜，然后双手扶起了天凝，点头道：“不错，连我都没想到你的资质会这么好，不过你此时只能算是境界达到而已，只有我带你找到你师祖，打通你的全身筋脉，练成内息才算是真正的功成。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练成第一重，不错，果然不错！”

微微停顿了下续道：“想不到我墨应斋一生孤僻，居然还收了你做我的徒弟，缘分如此，既然你现在已经领悟武衍心经的精义，我们也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为师现在伤势也已经稳定住了，筋脉损伤只靠天地元气修复，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再者魔门中人绝不会就此干休，所以我先带回返师门，等你筋脉打通之后，为师才能放心行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