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秦可铟收到了叶真的电话和短信。打开手机短信，被偷拍的曹永长相儒雅，文质彬彬。嗯，这医生帅哥还不错！她赶紧转发给了宸珊。

三分钟后，秦可铟果然收到宸珊的回电。一接通手机，她抢先笑着道贺：“珊，恭喜你，曹永网友的外形不错。”

那边的宸珊面色绯红，娇嗔道：“你明知道人家要打听的不是这个！”

秦可铟无视她的撒娇，继续背着叶真给她的资料：“曹永，29岁，身高177cm，A型血，体重65公斤……”

宸珊愕然：“姐姐，敢情你给我弄的是人家的体检报告呀？”

秦可铟“扑哧”一声笑了，旋即故作严肃道：“少打岔。曹永，医大博士，去年刚升的主治医生，心内科主任的高足。医术高明，为人谦和，科室人缘不错。现无交往女友，身家清白。”

“啊？……这人没缺点吗？”

“缺点？……传说，他读书太多，有时犯点书呆子气。”

“没了？”

“该死，忘了最重要一条，我同学说了，曹永是绝对的潜力股！未来的心内科专家！目前，在附二的大内科属配偶抢手货！”

“先不要吹水！等我见完再下结论。”

***

周二晚上七点，芙蓉楼，宸、曹约定的见面地点。之所以订这里，倒不是图别的，主要是图它位于两人工作单位的中间位置。

一袭米色职业套裙的宸珊手持一本《读者》走进去，几位迎宾小姐热情的迎上来：“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呃，已定了位。曹先生订的是哪桌？”

“曹先生？我查一下……哦，十九号桌，请跟我来。”

宸珊略带紧张的跟在一个高个子服务员后面，美目不自觉地搜索着那张跟手机相片接近的面孔。

终于，在靠落地窗处，宸珊看到了那张面孔！那个男人来得比她早。不错，还算懂礼貌！在服务员引领下，她站定在十九号桌处。没错，那个男人的面前摆着一本《青年文摘》。他五官端正，肤色偏白，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嘴角含笑，身上有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两人对看一眼，皆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尴尬，是假的；说陌生，也说不上，毕竟两人在网上聊天长达三个月，虽然聊天话题甚少涉及个人私隐。

宸珊唇边泛起一个得体的微笑，试探着问：“请问，你是曹永医生吗？”

“是。”曹永笑着点头。眼前的女孩亭亭而立，身形苗条，大眼睛，皮肤白皙，一头乌云般的直发披散在脑后。这女孩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漂亮，回去跟兄弟们说起也有面子。他站起身，脱口而出道，“榴莲飘飘？”

宸珊扬了扬手里的《读者》，俏皮道：“如假包换！”

“别站着，请坐。”

“谢谢。”

曹永手一招，负责点菜的小姐已经笑得像朵花一样站近了。他笑着递过餐牌：“这家店生意红火，上菜速度慢，我已经点了两个菜，你再点点别的菜。”

这个男人考虑事情很仔细，宸珊在心中给他加了一个评语。翻了一下餐牌，她随意的加点了一个蒜蓉菜心和甜品。

点罢菜，两人意外的沉默起来，一时间想不到话题来开聊。

曹永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默，讪笑道：“宸小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是我第一次见网友。”

“呃，我也是第一次。”宸珊想起自己这么大把年纪还见网友，就觉得不可思议。

“让我们为这个共同的第一次干一杯。”

两人相视一笑，双双举杯碰了一下。这一碰，倒是化解了不少尴尬。

曹永想起自己是男的，应该要主动找话题：“呃，你在QQ上说，前一阵上班挺辛苦，现在工作咋样？”

“最近好多了，没那么累。”

“貌似现在股市不是很好？”

“中国股市就这样，好坏难辨。”

“你们怕什么，都是买内部股，稳赚不赔！”曹永笑道。

“你别听这些谣言。我们员工被严格禁止炒股！”宸珊不赞同的摇摇头，社会上的人就会乱讲。随后，她想起他的职业，浅笑道，“我觉得，你们做医生的才好！工资高，福利好，看病多方便呀！”

望着对面的娇颜，曹永觉得周身遍布无力感。在当前医患关系日趋紧张的社会，医生已被妖魔化，这种医生形象已然成了主流。他心中哀叹不已，轻抚额头：“这是你们外行人对我们医生行业的偏见。周一到周五，我天天都要上班。每五天值一个夜班，双休日上午还要例行查房。工作很累的！”

“听你这样讲，也蛮辛苦。不过，你们的加班工资高，再辛苦也无所谓。”这年头，倘若无利，谁肯起早？！

“加班工资？”曹永脸上露出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几秒种后，苦笑不迭道，“我们值一个夜班才五十元钱，双休日查房是免费的，黄金假期也没有什么三倍工资的说法。尤其是冬天，经常半夜被叫起来做介入手术。说实在话，挺辛苦的。”

“啊？不可能！？”宸珊闻言后，一脸不可置信。旋即，她质疑道，“按你这种说法，谁还肯去做医生？”

“唉，当年年幼无知，高考稀里糊涂报读了医科大学。五年本科、五年硕博连读，我花了十年时间在学校、实验室、医院，连女朋友都没空谈。读到这份上，我差不多丧失了干别的工作的能力了！”曹永瞅着自己那双修长的手，话语里透出一股淡淡的疲惫。如果光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再当医学生，太辛苦了！

宸珊有点尴尬，聊天话题没选好，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急忙道：“没事，你们医生越老越红。不像我们这种职业，越老越不值钱。”

“宸小姐真会安慰人。”

“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么？听着小姐小姐的，怪别扭。”

啊？曹永微愕，旋即笑如春风，“好，也请你直呼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羡慕别人家有医生，看病方便又便宜。”

“没事，以后你看病，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找我帮忙。”

宸珊一吐舌头，笑道：“找你们医生可没什么好事，能不找就不找。这年头，健康第一。”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有个头疼脑热的，我可以免费提供医疗咨询。”

宸珊真挚道：“谢谢。”

……

弹指一挥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宸珊和曹永天南地北聊了很多东西，他们惊喜的发现双方在现实中的很多观点是惊人相似的。没想到，从网友变成现实中的朋友，双方交流依然合拍。

“宸珊，今天这顿饭，我吃得很愉快！”

“我也是。”

“那以后常联系，希望你别嫌我烦。”

“怎么会呢？有个医生朋友榜身，倍有安全感。”

……

当晚十一点，针对秦、林两人的关心短信，宸珊回了五个字“可持续发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