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被方菲菲拉上了早就停在学校门口的警车，警笛呼啸，警车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大街上。方菲菲做了司机，一路上都哼着歌，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青皱起了眉头，“方警官，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青和警方合作，自然是希望警方越是保密越好，可是这方菲菲却是高调得很，有些大张旗鼓的味道。青天白日的出现在他身边就算了，穿警服，开警车，拉警笛，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陈青和警方有联系一样，响起“午夜狂魔”的恐怖，陈青不得不恼怒，所以连“姐姐”的称呼也不喊了。

“小弟，我还以为你准备一路上不和我说话了呢！嘻嘻……”看着陈青愁眉苦脸，方菲菲一点也不在意。从傍边拿了个牛皮纸包丢给了陈青，她又大大咧咧地开口了，“想来你也猜到了，我们是在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什么意思？”陈青满脸疑惑。

“你先看看我们收集的资料！”方菲菲努努嘴，笑着说道。

牛皮纸包里是警方关于“午夜狂魔”的所有资料，从两年前第一个女生莫名其妙遇害开始，到最后一个女大学生被分尸，记录得详详细细。陈青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仿佛看见了一个屠夫的成长史，罪恶、血泪、肮脏、变态，一个个恶心的词眼填满了他的脑袋，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小弟，感觉如何？”方菲菲笑着问道。她倒是挺佩服陈青的，一般人看见了这些卷宗，不哭出来也会吐出来，陈青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心里素质不错。

“这个人，怎么说呢，很狡猾！”陈青抬起头，眯着眼考虑着措词，“不，不是狡猾就可以形容的！我有个感觉，他杀了这么多人，好像是在玩一场好玩的游戏一样！那些女孩儿，不过是他的战利品罢了！”

“你的感觉很敏锐！”方菲菲的脸色很严肃，声音有些低沉，“两年来，他的手段在进步，个性也沉稳了许多，但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他把自己当做了主宰，主宰那些女孩的命运，我们甚至发现，他还给最后一个女孩梳妆打扮了许久。”

一个案子，罪犯实施犯罪的时间越久，就越容易露出马脚。可是午夜狂魔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暴露，绑架女孩不说，还花时间给她梳妆打扮，最后才……

“给她们洗澡，给她们换衣服，给她们梳妆打扮，最后却用最残忍的手段杀死她们，这个家伙心里真是变态啊！”陈青苦笑着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方菲菲，“姐，我有个疑问，没有性行为的迹象，绑架的都是些身材娇小的女孩，你为什么就认为那个家伙是男的呢？”

“小弟，你的意思是？”方菲菲有些疑惑。

“我曾经见过一个小女孩，八－九岁的样子，喜欢疯狂的收集洋娃娃：她让爸爸妈妈从世界各地买来各式各样的洋娃娃，喜欢的就打扮得漂漂亮亮，不喜欢的就用剪刀把她们绞碎，你说，和这个罪犯是多么地相像啊！”

“嗯，还有么？”方菲菲的眼睛亮了。

“男人粗心大意，哪里会精通打扮化妆？只有女人才静得心下来坐这些事吧？”陈青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疑点，“少女如诗，正是上帝送给人类的天使，那九个少女都是娇小玲珑的身材，打扮一下，和洋娃娃估计也没有什么两样！”

“对，我说这个家伙怎么不留下什么纪念品，原来享受的是打扮的过程！”方菲菲连连点头，一副大悟的样子，“小弟，接着说！”

“那个家伙蛰伏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在两年前突然变态起来？依我看，第一个受害者兴许有些故事，你们可以把重心放在这里！”陈青翻到了第一个受害者的资料那边，“墨玲儿，花都市青海大学音乐学院……”

念到这里，陈青一下子愣住了，居然还是美女学姐秦莹莹的同学。再细细一看，两年前墨玲儿正是大一，秦莹莹今年大三，两人正好是同一届的学生！想到这里，陈青突然明白了方菲菲的计划。

“姐，你算计我？”陈青苦笑着瘫坐在座位上。

方菲菲身为重案组的组长，上面的分析她哪里看不出来？之所以没有说话，只不过是考验陈青的心思罢了。

她肯定调查了陈青的过往，知道秦莹莹和他的关系，知道音乐系系花身边埋藏着一个杀人魔王，陈青还不使出十八般手段帮忙啊？这会儿见陈青心思敏捷，方菲菲才会彻底地动了一口气。

“小弟，那个午夜狂魔知道了你和秦莹莹的关系，一定不会放过秦莹莹的！”

“什么意思？”陈青有些愤怒了，他好心好意地过来帮忙，想不到却遭了方菲菲的算计，心里好受才怪。

“那个家伙自认为自己很厉害，高傲得很，一点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说，要是他在自己的地盘里被挑衅了，会怎么做？”方菲菲淡淡开口道。

陈青狠狠地瞪着方菲菲，眼睛里红通通一片，“所以你才故意出现在我身边，故意把我和警方联系在一起，就是为了高调地挑衅他，激怒他，让他自乱方寸，是吧？”

“对不住了，小弟，为了抓住午夜狂魔，也只有把你当做棋子了！”方菲菲低着头，很痛快地承认了，“不过，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秦莹莹会没事！”

既然那个“午夜狂魔”把自己当做了主宰，就绝对不会容忍别人的挑衅。他极端自信，掩藏得很好，就算知道了陈青和警方和关系，也不会有一丝的惧怕。

而且，为了宣扬自己的力量，他最好的做法就是消灭警方的诱饵，让方菲菲投鼠忌器，不敢再随意地挑衅他了。

陈青很快就想通了这点，他明白，不管自己现在退不退缩，秦莹莹都已经被那个家伙注意到了。为今之计，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彻底地保证秦莹莹的安危。至于方菲菲说的保证，陈青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破釜沉舟，上屋抽梯，方警官好算计啊！”陈青脸色不好看了，“说说吧，你们要我怎么做？”

“小弟，你还是喊我‘姐’得了，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大闹一场，让那个隐藏起来的家伙知道你我的关系就可以了！”方菲菲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说道。

“篮球场上那一幕还不够吗？”陈青冷冷地开口道。

“小孩子的游戏，午夜狂魔不会放在心上的！”方菲菲苦笑道，“玩都要玩大一点，小弟，你说呢？”

陈青点点头，同意了方菲菲的看法，陈青和方菲菲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警方的态度——如今，警方需要演一场大戏，告诉“午夜狂魔”陈青是警方的人，这样，他才会把警方的挑衅放在心上，才会动了对付秦莹莹的心思。

“需要我怎么做？”陈青开口了。既然知道了无法退缩，就只剩下勇往直前了，为了保护秦莹莹，他陈青也不得硬着头皮上了，尽管知道这很有可能就是方菲菲给自己挖的坑。

“今天晚上，你会请秦莹莹去歌厅跳舞，我来配合你……”方菲菲的声音有些低，好像触怒了陈青一样。

陈青好气又好笑，“方菲菲，大声点，哪家歌厅你看着不爽的，我去砸场子！”

“黑豹娱－乐会－所！”

“嘶……”

陈青倒吸了一口凉气。就算他这个小市民，也听说过黑豹娱－乐会－所的名字，盖因为它的后台就是花都市著名的黑帮“黑豹帮”，这个黑帮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乃是花都地下黑道的大哥大。而方菲菲的意思是，让陈青今天晚上和秦莹莹去哪里闹事！

真要是这么做了的话，那和摸老虎屁股真的没有两样的，事情不闹大都难。不说秦莹莹愿不愿意和他去歌厅跳舞，就说闹事之后，他陈青还有没有命享受美人恩，都是一个大问题。

“我说，姐，有你怎么算计人的吗？你不是想一箭双雕吧，对付黑豹帮也不用算计我这个小市民吧？”陈青差点没有哭出来，惹了一个午夜狂魔不算，还主动去招惹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帮，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呵呵，小弟，你怕什么呢，有姐姐保护你呢！”方菲菲向陈青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样子很有些女人味，“最近有些垃圾张扬了些，谁叫你赶上了呢？能者多劳，谢谢啦！”

这个女人，打不得骂不得，陈青一肚子火气发泄不了，郁闷极了。说着话，方菲菲很快就开车到了一个小别墅前，陈青心有所思，耷拉着脑袋被方菲菲拉下了车。

“这是……陆凝月的小别墅？”陈青看着旁边一个熟悉的建筑，哭笑不得。

“是啊，花都陆家还是有些能耐的，能够把他们拖下水，自然再好不过！……小弟，你等下给陆凝月打电话，让她照顾柳梢，没有意见吧？”

“有意见能够怎么样？”陈青摊摊手，很是无语地开口了，“为了柳梢的安危，火星撞地球我也认了！”

最近几天，陈青都在主动躲着陆凝月，就是担心在医院里火星撞地球，两个小心眼的女人吃醋他陈青鸡飞蛋打，但是这会儿为了柳梢的安危，他不得不这么样做了。

“还有吗？”陈青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小弟，别苦着脸啊，暴风雨还没有来呢……要不，你把唐素也叫过来？我这个嫂子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姨子呢！”方菲菲捂着嘴，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陈青明白，这是方菲菲要贴身保护唐素了，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才是。只是秦莹莹，陆凝月，柳梢，唐素四个在一起，这可不只是火星撞地球这么简单了，怕是星球大战都不止，他陈青怕是永无宁日了。

“行，姐，你是我亲姐，短短半天，就把我卖得裤子都不剩了……那你说说，我要不要也把凌洛菲也叫过来啊？”

“不用了，凌家有护卫！”

“韩青竹呢？”

“咦？”方菲菲眨眨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你和韩家的小公主也有暧昧吗？”

“有你妹！”

陈青愤愤地骂了一句，直直朝自己的小别墅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