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目前姑且还不知道这位高层是谁，修灵法会复活他的目的是什么。”驭识说道。

“也就是说……赵时成的身体中有另一个灵魂？”季谷涵问。

驭识摇头，“你错了，并不是这样的——如果一个躯壳之中有两个灵魂和他这种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这是单纯的双重人格，而从人格被嫁接上了别的灵魂。”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当然不一样，”驭识解释道，“就算是有一些改变，但从数量上都始终是一而已——你明白吗？修灵法会的那个高层变成了你朋友的一个人格了，这比在身体中搞两个灵魂更加危险和隐蔽。”

“我……我大概明白了。”季谷涵忽然说道。

驭识完全没有跟上他的思路，“你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是什么原理了，”季谷涵向驭识回答道，“你说的灵魂嫁接有很多浅显的例子——双跃，许双瑜……还有我？对不对？将两个或者者许多个不完整的灵魂合并在一起，使之成为同一个灵魂。”

“呃……对，没错，”驭识连忙说道，“这么讨厌的例子可不是我举出来的，我们头儿很避讳自己其实也是嫁接灵魂的事情，并一直都想要将自己的灵魂和真正的许双瑜分离开。不过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困难……而我们既拉不到小顺来帮忙，也找不到其他的嫁接灵魂进行实验……所以只好自己制造灵魂融合的实验体……因为几乎所有的荒都拥有融合其他灵魂的能力，所以我们主要便用荒进行实验……”

季谷涵在此之前就有听许双瑜讲过他们制造灵魂融合的实验体，却不知道制造灵魂融合的实验体是因为这件事情。

当然，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他至今不知道自己当初斩杀的第一个荒鬼就是在许双瑜的实验体。

“不过这些实验体除却用来进行拆分灵魂的实验，还给我们提供了其他的数据，”驭识说道，“你做渡使也很久了吧？你有没有听说过，灵魂是不会通过彼此吞噬变强的？”

“我有听过……怎么？这句话也是个谎言么？”季谷涵问道。

“不不不，这句话并不是一个谎言，但它也不是什么真理就是了，”驭识连忙摆了摆手，“其实除却荒之外，其他的灵魂之间并不存在彼此‘吞噬’这种情况。”

季谷涵看着他。

“想必你也亲自见到过——灵魂在受到伤害时，伤口处会溢散出灵能，而‘死去’的灵魂和脱离了主体的某部分灵魂也是同理。灵能可以喂火却并非可以被吸收的——这也就是普通的灵魂之间为什么并不存在‘吞噬’这一说法的原因，”驭识笑道，“因为灵魂之间‘吞噬’这一行为是不存在的，所以彼此吞噬不会变强这一句话当然不是谎言，而且谬论。”

“但你说过的吧，荒是可以吞噬灵魂的。”季谷涵提醒他。

驭识的点点头，情绪忽然低迷了起来，“对，荒可以，荒御也可以。”言罢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难道荒吞噬其他灵魂……也不会变强么？”季谷涵问道。

那如果“荒”这种灵魂吞噬灵魂会变强，那所谓的“灵魂是不会通过彼此吞噬而变强的”；理论，岂不是依旧是谎言。

驭识摇了摇头，“我刚刚才有说过，荒的强弱，是由荒化程度来决定的，而非它吞噬了多少灵魂——而荒所吞噬的灵魂仅仅是可以使灵魂的体积变大而已，并不能使荒变强。也正因为如此，已经完全具有智慧并拥有自律性的荒鬼是不会选择将自己吃成灵魂体积巨大的移动八靶子的。”

“那这些和你所讲的灵魂拆分有什么关系？”了解到了荒的特性之后，季谷涵又重新将话题引导回了关于灵魂拆分的问题上来。

“有点关系，”驭识说道，“荒吞噬的灵魂在完全被‘消化’成为自身的一部分之前是有办法将其分离出来的，而被分离出来的部分将独立的成为另一个荒——这是我们第一个发现，而第二个发现就是——荒在将吞噬的灵魂完全‘消化’为自身之后，再对其进行削减消灭，所产生的灵能量几乎是他自己和他所吞噬的灵魂的灵能量的总和……也就是说，体积，或者质量约大的灵魂，它的灵能含量就越大……而灵能虽然不能被吞噬，但却可以用作其他的用途使灵魂变强。”

“这个我知道，比如说喂火。”季谷涵回答道。

“对，就是这个。”驭识肯定了他的回答，“也就是说，如果培养出一个大的荒，则可以被用作是增强渡使的资源——怎么样？这是个不错的发现吧？混沌境中可是有很多荒的——就算有的荒鬼因为已经产生了智慧用作是资源的话恐怕会太过浪费，但还有荒兽呢？有数不尽的荒兽……只要稍微的喂给他们一点点多余的灵魂，他们就会长的很大，而且有很多原型就不怎么厉害的荒兽非常的好杀。”

如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地府中现在有那么多的无处安排也无法投胎的灵魂……会不会有什么思维偏激的人真的去用他们去做什么？

毕竟……

灵能对于可以使用魂火的灵魂来说，是可以让他们直接变强的资源……

“你在想什么呢？”驭识的手在季谷涵面前晃了晃。

“我……我刚刚忽然在想，如果这一特性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的话，会不会有思想危险的人真的去用灵魂去养荒……毕竟地府中的灵魂，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完全爆炸的状态了。”

“谁知道呢，这事也不是没可能的，”驭识站在围栏边吹着风，“仔细想想游灵旅馆的事情啊——既然吞噬灵魂并不能从真正意义上变强，那游灵旅馆的那名荒鬼搞出游灵旅馆来……就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吗？”

“你是说？她也很可能是组织中的备用资源？”季谷涵问道。

“这倒是没可能的，我说过，能够继承鬼神能力的荒很稀有，他们犯不上做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蠢事，”驭识说道，“但用游灵旅馆中的灵魂饲养一些荒兽……倒不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