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修灵法会就是他们在人间的组织？”季谷涵问道。

“说修灵法会是他们在人间的组织有些太小瞧他们了，当然也有些太瞧得起修灵法会了。”驭识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的说道，“修灵法会只是一小块试验田，可能在这些手下的诸多小组织当中，也只是近年来发展的比较好而已……毕竟修灵法会不过是一个活人居多的组织——和那些家伙的核心组织还是不一样的——活人似乎比死人想法更灵活。”

“你这个绕口令一般的话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季谷涵问道。

“很荣幸您愿意和我说这么多的话，”驭识很耐心的和他解释，“我意思就是，长期生活在地府当中，很可能思维僵化……毕竟地府直到现在也没能产生网络这个东西，所以也自然想不到将灵魂藏到网络里的这种好主意。”

也就是说……其实将灵魂藏到数据世界之中的这种看起来很精明方法是出自与修灵法会的信众的？

等等……如果说，现任地府默认修灵法会的行为，那张涛……

“我们之前通过现在仅有的一名网络渡使……向冥界输送了一个灵魂，那家伙在冥界不会受到威胁和为难吗？”季谷涵问道。

“这个您放心好了，虽然默默支持着这些组织的小动作，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足的……所以您无需担心那个被送到冥界的家伙，你要担心的是……他们再送来做渡使的人的成分，”似乎在一个地方站久了有点累，驭识不由的溜达到了钟楼的另一边，“修灵法会……启自于一个当初的某位余党的后代鬼差——但这个后代因为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也没有培养出过像样的渡使而被排斥嫌弃——加入了灵魂改造实验的神秘组织之后，也完全发挥不起任何作用——他就是个走到哪里都会被遗忘的透明人，不论是正派反派都不缺他，也不稀罕将他作为绊脚石打倒。”

季谷涵认真的听着他说。

“越是平凡的家伙越渴望力量，也越想要享受拥有非常力量之后被所有人敬仰爱戴的感觉，所以他始终没有脱离组织，并时刻渴望着在实验成功之后能够分一杯羹变强，”驭识的话听起来极其嘲讽，“可他却偏偏又很怕死，他想要变强，却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亲自去捕捉并向组织进贡实验所需的荒。他渐渐的开始渴望拥有一个可以和自己缔约的渡使，并差使渡使帮自己完成任务。”

“但你知道的，渡使的审核要求有着非常严格的规则——品德要求，推荐人，以及死亡方式。”驭识每说出一条要求就伸出一根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而后将三条要求说完之后，他将这三根手指在季谷涵的眼前晃了晃，“这三者缺一不可。”

季谷涵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他在许双跃的笔记上看到过——原则上来讲，一个人他即使品质再优秀，但如果是自杀者的话，则不能被契约为渡使。

这并非是歧视，而是将复活的机会给予并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会显得对那些意外死亡的不公平。

同理，阳寿已经用尽死亡的寿终正寝者也没有做渡使的资格。

而关于推荐人的要求……更是可以在缔约之前进行推荐。

并且与此同时“品质”在这三条规则里则显得不那么重要——所谓的品质要求，在渡使需求量最高的时期，曾经被降低到过——“无大奸大恶”。

所以说，被列为条件里看起来最无厘头的“死亡方式”反倒是审核最严格的一点。

不过后来大概是因为渡使的品质标准被降低的太过厉害——因此渡使之中在后期爆发起了一场的大的动乱——众所周知，除却心武之外，渡使主要依靠用法术催使魂火——也就是所谓的“焰”来进行战斗的，而灵魂则又是使魂火旺盛强大的最好材料，所以在渡使最多的年代当中曾数次爆发过渡使打量屠杀灵魂来喂火的事件。

这也就使得了品质核定渐渐的变得严格了起来。

“数千年的战争和除荒使得冥界逐渐趋于平静，后来冥界又数次爆发‘喂火’事件，于是后来十位‘精神领袖’们站出来的号召冥界选贤举能，杜绝品德恶劣者进入渡使行列，并将大多数品德不合格的在位渡使予以开除，这使得后期的渡使人数始终处于低谷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之下，大多数优秀的鬼差也没有渡使可带，更别说这个普通的家伙了——就抢人做渡使这件事而言，他根本没有多大的优势。”

“所以他动了歪心思？”季谷涵问道。

原本以为修灵法会的创始人之所以会坠楼而没有死亡是因为他本就是渡使，但现在看来……他难道是在坠楼之后被应召的？

“对，”驭识肯定了他的想法，“他依靠自己鬼差的身份来到人间，在一个自杀者的灵魂前往地府之前冒充并不存在的修灵使者私自与其缔约，承诺实现那个自杀者洗脱冤屈的愿望……但同时要求此人建立法会替他传教。”

看来这个自杀者确实就是修灵法会的创始人了。

“那后来怎么样？”季谷涵问道。

“起初非常顺利，因为那个自杀者长期奔走于各地之中演讲，并以自己的个人经历为例，所以吸引了很多的听众；又因为这个自杀者是一位优秀的大学教师，因此在他建立了自己的教育机构之后收了很多的学生——正是这些听众和学生之中发展出了最初的修灵法会的成员。而后来……”驭识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的事情在当时闹得太大了，在世的在职渡使都知道……几乎没有人不怀疑他‘复活’的方法，也没有人不怀疑那个奇怪的修灵使者……而与此同时，这名鬼差所在的神秘组织也成功的注意到了他的修灵法会……所以渐渐的开始有渡使加入这个法会，并逐渐的进入了他们的管理层。”

季谷涵忽然明白了过来，“然后他们就光明正大的夺过了这个现成的组织，并彻底的抛弃了那个鬼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