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冯晓的那几个混子已经被他放倒了，没有花哨的招数，就只一招。或者踢小腿的迎面骨，这里的骨头最脆，最容易折断。或者击打耳部，耳朵里有个叫前庭的系统，管理着人体的平衡，一旦被外力撞击，很容易导致人的前庭暂时受损，从而使人站立不稳。还有太阳穴，喉结，肋部，都是可以一招制敌的所在。

冯晓在部队里学得本来就是一招制敌，是制止也是致命，时间就是生命，尤其在战场上，哪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不过数息之间，能站在场上的只剩下了光头和光哥，其余的不是晕厥就是哼哼呀呀的爬不起来。

冯晓在扇光头耳光，扇一个耳光，骂一句。他觉得这些为虎作伥、狗仗人势的人比他背后的主事人更可恶。

“你不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法么？嗯！”

“就你这样的也配和我说拳头？”

“还让我尿裤里?是我让你尿裤里了吧？”

光头已经被冯晓扇蒙了，满脸的血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本来好好的局面，怎么就被这小子一下子给翻了盘。他晃了晃脑袋，紧闭双目，然后坚定的告诉自己，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可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然后倒地不起，彻底的晕了过去。

“好身手，没想到我成天打雁却被燕雀叼了眼，呵呵。”

这位光哥到是见过世面的，见冯晓这么能打，自己怕也讨不了好去，可场面话总得撂几句，要不以后怎么在界内混。

“闭嘴，你一个老流氓也配跟我说这种话？还打雁，我这样的，你打过。还成天打雁，你也就是纠集点儿这些捣蛋鬼咋咋呼呼，欺负点儿小老百姓的意思。还东城一霸，信不信我今天晚上就把你废了。”冯晓说话的时候面目狰狞，声色俱厉，把大背头吓得直往后靠。

他一边靠还一边说：“朋友，山水有相逢，别把事做绝了。”

“别跟我说你那些江湖辞令，老子要尿尿，门口等着我，要是我出来你不在了，我就去你窝里找你去。”冯晓嚣张的把话说完，就转身进了厕所。

背带裤女孩儿看着眼前的冯晓做着各种嚣张狠厉的造型，竟然没感到丝毫的恶感，甚至心里还稍稍有一丝小小的欣喜。他这样子好像流氓啊，不对，也许他就是流氓，比流氓还像流氓。

于是刘娜想要拉着她赶紧跑掉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肯走。就想等着他出来，再看看他。

不一会儿，冯晓就从厕所里出来了。见那个光哥还在，就冷冷的盯着他说道：“听过那句没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你祸害了多少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以后就不要了吧，难道你真的想在轮椅上过完后半生。”冯晓话音冷厉，这位光哥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杀气。

他大半辈子在江湖上行走，老来成精，一见这样的眼神，就确定对方这是在最后警告自己，不然，真得有可能去坐轮椅。

“兄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刘小光也不是……”光哥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冯晓伸过头去，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说完之后，在光哥的阿玛尼上正反两下擦干净了手，朝他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光哥直愣在当场，嘴角抽搐，眼角抽搐，看着自己躺了一地的兄弟，竟然再也不敢说什么狠话出来。

背带裤女孩儿和自己的女伴刘娜，看着微笑走掉的冯晓，心里都是震惊不已，随后又生出好些疑问：他是谁？他怎么那么能打？他跟那个光哥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位东城一霸，混迹了社会几十年的老混子，竟然再不敢多说一句？

所有这些疑问，就想当他路过自己的时候来问他。

可冯晓路过他们的时候竟然没有再多瞧一眼，就这么一晃就走了过去，就像路过两为寻常的路人，这让两个女孩儿很受伤。

“哎，哎，这人真是，……”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回头看看躺了一地的流氓，只得跟着冯晓赶紧往自己桌子跑了过去。

就在快到自己桌子的时候，两个人终于追上了冯晓。那个背带裤女孩儿一把就从后面扯住了冯晓的胳膊，冯晓扭过头，朝她笑了笑。

“你好，什么事？”冯晓说。

女孩有些羞涩，等喘匀了气才说道“你好，我叫方雅馨，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不谢。”冯晓说完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两个女孩儿，互相一望，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这也太高冷了，两人都有点儿怀疑自己，还低着头又自己看了半天。刘娜看着自己颇为骄傲的鼓胀胸脯，背带裤女孩也有点怀疑的看了看精心装扮好的自己。

冯晓的这张桌子离厕所远，加上刚才的大厅里吵闹不堪，战友们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厕所那边发生的事。只是以为他出去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不一会儿，那个叫方雅馨的女孩就端着了一杯酒过来了，而且就挨着冯晓坐下。大家伙儿一看，哎，这小子，还有这种功能，出去转了一圈就领回来这么一个大美妞，于是都对冯晓刮目相看。

俩人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直到把这杯酒喝完。方雅馨才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在冯晓手里，说了句，有空给我打电话，然后就拉着刘娜走了。

走的时候和她所在那一桌的男女都没有打招呼，在她看来，这个桌子上的人大概她已经不再想见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只有在重要关头才能检验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可靠。显然那个叫刘博的，作为刘娜的男友来说，就显得极不可靠。还有桌子上的这一群人，都不可靠。

于是两人走了，临别的时候，方雅馨还朝冯晓做了个电话的手势，小指微微勾着，很是俏皮。

冯晓从衣袋里掏出名片，翻来倒去的看了一遍，上面写着：雅惠牙科，感情这小妞还是个牙医。

几个战友还朝冯晓只竖大拇指，纷纷夸赞你小子，牛逼。

关潜还上来取经，“晓儿，你也教教兄弟，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啊。你看哥们儿也二十多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这能教么，全靠悟性，懂不懂？”冯晓嘴上说着，心里却想，人家王斌武是动了动嘴就勾搭来的，我这是打了一顿架才赚来的，本质上差别太大了。

因为桌上女伴太少，大家只能喝着闷酒，顺便眼神睃来睃去，看那些穿着火辣的小妞儿走来走去。

倒是王斌武那小子和那个大白兔你侬我侬的的，大家一看，这小子今天晚上的床伴有了。两个套餐喝完，大家互道了再见，然后告别。

冯晓临出门的时候，又去了趟厕所。刚才敲打那帮人的时候，手上搓了块皮，得去洗洗。等他出来的时候，战友们已经都走了。

他只能一个人从门口挤出去，因为门口黑压压地站了一大群染着红毛绿毛的人，还有不少人都赤着膀子，露出各式等样的纹身。看样子好像是有事，难道是要干仗？他心里还直犯嘀咕。

如果搁以前，他早就冲上去了，闹市里持械斗殴，这还了得。可一想到自己已经辞职了，已经没有警察那个身份了，就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到拐角给110打个电话吧，虽说只是个简单的街头斗殴，可闹不好，也是会出人命的。现在的这帮小后生，一看全都是生瓜蛋子，出手也没轻没重的。

可不像老以前那些东城西城的老江湖，别看人家打了一辈子架，也没背过一条人命。那帮老江湖都是混迹社会多年，知道捅哪疼，出血多，还不伤人命。因为专业，所以值得信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