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拉图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他周围的空间扭曲，就像是活在世界的影子里。

“教宗的力量已经开始向神级迈进了吗？”

斯奎因站在暗影圣堂武士的身后，泽拉图的眼睛看着无比繁荣的城市，整个身体裹在一团黑雾中。

“我们向虚空祈求力量……用灵魂与魔鬼交易……总有一天我会堕入深渊，灵魂将无处安放……这是历代暗影圣堂守卫的宿命……有时候，我也在思考，我是为了什么，我也在怀疑，我们所做的一切值得吗？”

他的声音阴冷变调，就像一只游荡的鬼魂，瓮声瓮气，有时候音调急剧升高有时候又气若游丝。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游荡在世界的幽灵，护佑着整个帝国的繁荣。

暗影圣堂武士不仅仅是在诺萨受人尊重，即使是在敌对的教皇国他们的地位也是崇高的存在，他们的地位是与光环的神谕牧师对等，两大顶级组织效忠于两大政治集团，护佑着整个人族文明的欣欣向荣！

“教宗找到答案了吗？”

泽拉图幽蓝的眼睛远远地眺望着地平线，西沉的太阳将世界染成一片金色，他回过头来，“我曾经自以为找到过，我认为暗影圣堂武士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足以让我的灵魂感到平静……我们的人民，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明提到暗影圣堂这个名字心底就会感到安心……”

“教宗没有找到答案，还是您找到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

泽拉图不再回答他。

“古兹曼曾经向我反映，御前侍卫对神权过度干预王权不满……斯奎因大人请放心……神权不会裹挟王权，诺萨不会成为下一个新泽瑞尔，暗影圣堂不会再对皇族提出任何要求，暗影圣堂仍旧是皇族可以依靠的存在！”

斯奎因打断了他，“教宗多虑了，教宗不必急于表达对王室的忠诚，无论是我还是凯瑟琳女王都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泽拉图明白了，“是关于那个男孩的！”

斯奎因单膝跪地，右手按胸，行礼，“晚辈心中已存阴霾，还请教宗解惑！我们无法控制一个巫神，他让我感觉恐惧！”

泽拉图眯起眼打量着他，

“你想控制他，红龙花费了七十年为代价赐予他生命，再用一身神格为他保驾护航……不可否认的是，红龙术士是诺萨的叛徒，先皇容不下一个叛徒，调用了整个国家的资源得以弑神……人族历史上唯一一位不朽级的大家身体一步步地腐烂，直到走进了坟墓……然而，抛开立场来看，达尔蒙*柯林斯是位伟大的导师，卓越的法师和富有创造力的学者，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前任教皇，冯*普尼法斯*西尔维斯特培养了他十八年，也没敢说控制他……他是一笔财富，斯奎因，你应该学习教皇国那些人，学习如何让他把几千吨的钢铁利用风的力量升上天空，如何在短短十几年里让教皇国的平民都能读上书，如何让腐朽的帝国机器重新焕发生机……诺萨目前的情况不比十年前的新泽瑞尔好多少，甚至更糟……凤凰还能浴火重生吗？”

“教宗的意思我明白，一位文明的守护者不可能培养一个文明的天敌……只是我已经不知道怎样与他相处了，我的心中已经培养了怀疑与猜忌的种子……”

“我无法给出具体的答案，不过你身边就有一个学习的榜样……在她眼里，卡尔萨斯的身份首先是人，然后才是神，最后才是巫神……你的眼中的顺序与她恰恰相反……他本来就是诺萨的财富，现在物归原主。”

“对不起教宗，我让您失望了……”

“我也在探索……斯奎因！命运是一场赌博，生命与毁灭，一剑双刃……我们生，他们死……”

暗影圣堂武士紧紧地盯着下沉的夕阳，“还是，我们死，他们生……我是阴影的卫士，然而黑夜却让我恐惧！”

光影急剧扭曲，一阵嗡鸣，泽拉图被一团黑雾包裹，光线散开，人已经不见了！

黑夜来临！

这场对话发生在队伍返回悉金的半个月后，斯奎因秘密接见了暗影圣堂武士，他开始对卡尔萨斯的态度有所缓和！

命运是一场赌博，我们生，他们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