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都是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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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华越泽还是早早就走了,今天他请了很多的专家,到现场,一步步地采集数据,再逐步地分析。

华越泽刚走没多长时间,李峰就捧着大大的花篮,来看林小宇了。“小宇,怎么样了?”人还没全进来呢,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主任,好多了。”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其实也挺想的,这些年,她到是真的把事务所当自己的家了。

“你这孩子啊,怎么病了,也不说一声。怎么弄的啊?”李峰坐在她的床边了,到是有种家长的样子。

“姥姥,走了。”林小宇突然有种倾诉的感。

“唉,人都会有这一天的,你也别太难过了。自己的身子要紧啊。”林小宇这苦命的孩子,着实是让人心疼。

“还好没事儿了,只是个小手术。过几天就能出院了。”林小宇的坚强,是他们之前都没有想到的。

“这回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啊就是逞强,病了也不打个电话,要不我让李娜过来了吧。你这一个人,在医院的,谁管你啊。你说你这孩子,这两天是怎么过的啊?”

“没事了,回来时,正好是跟我哥一起回来了的,手术都是他来办的,这不是VIP吗,按铃,就有护士了。他是昨天晚上回去的。家里还有好多的事呢,再说了,我一个人也习惯了。”这说慌的苦味只有自己知道。

“小宇啊。经历了这么多,有合适的再找一个吧。不能总是这么单着的。”

“好,有合适的,我就会找。”

“这就对了,下午所长也能过来,本来他是让我等他的,我这着急就先来了。”

“啊,所长怎么来了?”林小宇有些意外的。

“现在我们这儿生意是真的好,我们的人员还是不够,外招的人,一时还是不行,你也知道。我这是外围的事儿,还行,具体业务,你不在,还是所长来吧。要不那些人办事儿,我也不是很放心的。”

“再过一周,我也就能出院了,以后的工作,我还是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所里。新源那边运营正常之后,我们也就是审计,监管时,需要加强一下,平时他们会有自己的财务了。

“我当然是希望这样了,可是华总那边,我们是真的不能不用心啊,我们近来的业绩跟他是分不开的。”

“放心,华凯这边,我不会误了的。可是所里我们还是要加强。”提到了工作,林小宇总是很有精神的。

主任在这坐了好一会儿,才走。可他是走了,不断的还有所里的同事来看她。只是说说话,对于此时的林小宇都是很累的。

总算是下午了,北方有个习俗,就是下午尽量的不要去探望病人。吃了些东西后,有些困,就睡了。

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才醒来。“你怎么来了?”语气中就是意外。

“哦,我们有几个老同学要过来。想一起聚聚,今天正好路过你们所里,想跟你说一下,没想到,他们说你病了。”姚飞看着林小宇说。

“没什么事了。”

“小宇,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心里很不好受。”林小宇可是帮了他大忙了,姚飞心里明白着呢,要是没有她,华越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就一个小手术,很快就出院了。是谁要来啊?”林小宇现在也如同新生了一次了,人虽然还在病床上呢,可是心情开朗起来了。

“是我们寝室的。”

“都来了?什么大日子啊?不会是你结婚了吗?”

“嗯。”

“恭喜!恭喜!看我这病得也是不是个时候。”林小宇的笑是很坦然的,上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姚飞。

“小宇,你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姚飞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我过得很好,跟他没有关系。”林小宇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小宇,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儿,都跟我说好吗?”姚飞看着林小宇的眼睛很忧郁的。

“姚飞,我们是老同学,是好朋友。我祝你幸福。其实我来青岛是想逃的。现在我也想开了,如果同学们来的时候,我出院了,我想我会跟大家小坐的。回忆一下过去,也是幸福的。”其实林小宇的大学生活,过得并不幸福。

有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请进。”

“小宇,怎么样了?”声音传了进来,就知道是陈总来了。

“陈总,您怎么过来了。华总,您好。”看到了华越泽也同时进来了。“哦,这是我同学,姚飞。”林小宇已经感到了华越泽眼里好像在看到姚飞的那一刻,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您好,华总。”姚飞让到了一边。很礼貌的打了招呼。

“您好。”华越泽是看着林小宇说的。

姚飞跟陈总也客气了一下,就走出了,林小宇的病房。外面的阳光还是很亮,照得他的眼睛有些痛。想到了自己从牢门走出的那一天了。是啊,自己跟林小宇注定不会走到一起了。愿她能幸福吧,就从刚才华总对自己的目光,就知道,不光是因为他恨自己,更多的也许是因为林小宇吧,也好,至少说明了他还是爱她吧。只是林小宇怕是难逃被伤。

“小宇啊,身体是自己的。还是要自己多注意啊。这胃可是全靠养。”至从惜文走了之后,陈总到是觉得看到林小宇的时候更亲切了。

“是啊,以后我会多注意的。陈总这次会多留几天吗?”

“这到是要看看,华总这边还有什么安排啊!我到是想请林小宇同志回沈阳呢。”

“陈总难得过来一次,还是多留几天吧。”华越泽这个时候到是不自然起来了。

“谢谢,华总了。”林小宇到是看上去更自然一些了。

“怎么陈总真想让林总回去吗?”华越泽到是更关心的是这句话。

“是有这个想法。我是真心的想退出了。把禾谷股份出让一部分,回北京,到了那儿,我这点这家产就是一小市民了,跟老婆,孩子,过些平静的日子。守着一些业务,不用总是跑来跑去的,有时间陪儿子读书。也不错了。”说着陈总的脸上浮现了幸福感。

也许是惜文的离去让他更加感到生命的短暂吧,其实人的一生,争名夺利的,死了什么也带不走的,还不如让自己的节奏慢下来,多陪陪至亲至爱的人呢。

“陈总真的这么想的。”华越泽本以为他就是说说呢。

“当然了,所以想啊,到时评估时,还是想请小宇回去呢。不过不急,我还没有找好合适的买主呢。”

“陈总想出让多少。”华越泽的眼光变得深邃。

“最多百分之五十二,禾谷可是我的心血啊,这几年来,我所有的精力全在那儿了,我曾视之为毕生的事业。就算不去看出让的价格,也要看看买主的经营能力。我还持有百分之四八的股份,再有,不管什么时候我也是希望禾谷能越走越远的。”陈总与别的商人最大的不同就是,跟他谈话,总是让你时刻感到他的真诚。

“陈总,您真的决定了?”林小宇听到这个想法时,也是觉得太意外了。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所以你要快快好起来啊。美女不出手。这评估做不了,我是没法往下进行啊。”陈总大笑着说,可是他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华总,您有兴趣?”都是生意人,虽然华越泽的心事,陈总并不是很清楚,他到是更愿意出让给华凯。

“不成啊,就这个新源已经牵动了我们太大的资金了。”华越泽笑笑。

“也不着急,等有时间的,先做个评估。我还有三百多的员工呢,很多的细节我要想好,不管出让给谁,有些条件是不能让的。华总,小王在新源,怎么样?”

“不错的,人很积极,也很聪明。”其实华越泽对小王并不是很熟的,只是接处过几回的印相。

“华总,您多照顾吧。”

“一定。”

“请进。”外面又有敲门声了。林小宇的声音真的是不大啊,其实她已经累了,今天说的话太多了。

“华总,陈总,也在啊。”是所长来了,李峰又跟着来了。

“您好,赵所。”“您好。”一阵寒暄之后。坐了下来。

“小宇怎么样了?这孩子,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说一声。”李峰跟所长的汇报一定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他们一见面永远都会有聊不完的话题,多是跟经济有关的,满屋子都是男人,大家也呆不了多长时间的,怎么说林小宇也是个病人啊。

“请不要这么多人,太影响病人休息了。”护士来给林小宇送吃的来了。

“好,好,我们一会儿就走。”所长马上解释。

这会儿小护士才发现,华越泽就站在里面呢,“你们聊天时小点声。病人一会儿吃完了,要输液的。”

“好,谢谢您,我们外面聊一会儿,等小宇输上液了,我们就走。”李峰听护士说了,就连忙地解释。

其实林小宇真是吃不了多少,现在的胃还是不能有太重的负担。护士喂她吃过之后,又把她放平躺下。要过一会儿,才能动。

现在的林小宇是真的想快点好起来了,她想工作了,想旅游了。人只有在病床上的时候,才会知道健康的重要性吧。

听着外面的人在聊着,林小宇还觉得时间过得快些,就自己现在来看,外面的这几个人可都是自己在意的人了。

华越泽虽然还如往常一样,很少接话,可是他的心可没那么平静的,多想看看里面的人啊。可又不好走过去。林小宇虽然现在很不好受,可是这个男人现在怕是比她更难受吧。

时间差不多了,护士来了,给她输液,素白的小手,这会儿都青紫一片了,华越泽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了,坐在了她的床头。这会儿大家也跟着过来了。

“我都吃过了,你们也快去吃吧。谢谢了,我应请你们吃大餐的,等我出院的一定补上”林小宇虽然这会儿很不舒服,可她不想别人看出来。

“小宇,你这输着液呢,没人照顾怎么行呢。要不叫李娜来吧。”李峰看着林小宇还是很不放心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是VIP有护士的,我不会跟你们客气的。快去吃饭吧。可别像我这样,我也累了,要休息了,要不,一会儿护士来又得说你们了。”林小宇到是真想他们快点走了,可能是今天累着了,也可能是因为今天撤了些药,这会儿自己真的很难受了。

“那好吧。小宇你安心养病。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赵所长还是了解林小宇的。

他们走了之后,林小宇就打铃,因为她现在很想吐,胃里有点排山倒海的。还没等医生来呢,她就已经吐了出来。感觉自己一下子虚弱了起来,扒在了床边,都没有力气去管手上的针了。

幸好护士马上就进来了。不然的话,顺着针管,可不知要流出多少血呢。因为刚才爱干净的她,怕弄脏了床,急速的起身,吐到床边的垃圾筒里,把输液管都弄掉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医生来看过了,还好,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没有休息好,可能是刚才她吃得急了些,下了医嘱,给她加了点药,就会很快的缓解,叮嘱护士,不许让太多的人来探病,一天不能操过两个小时。术后的静养很关键。康复期内由为重要。医生的话,林小宇都是听到了的,只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大家走出了医院,除了华越泽,大家的心情很快就轻松起来了,今天这顿是事务所请的,华总没有跟着争,因为他原来是想找个借口就先走的,可是陈总一直在跟大家聊着禾谷的事儿,这到是他所关心的。

走出饭店时都已经十点多了,他返回医院时,门口的值班护士,不让进了,也不说什么有用的原因,华越泽到是更加的担心了。最后不是林小宇的护士,出来解释情况,华越泽好一阵保证,才让他进去的。

林小宇现在正睡着呢,脸色很不好。看着青紫的小手,华越泽好一阵子的心疼啊。真的怕她就这样,再也不理自己了,前阵子医生的话,他还没有忘呢,在心里跟自己说了很多次了,结果说了没事的,可那种担心还是让他感到不安。

看了她好久,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终于是有些困意了,才动身洗洗,睡在了陪护床上。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林小宇也好多了,醒来时就看到了华越泽,“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笑总是如水一般的温柔。

“昨晚来的,你可好些了吗?”轻轻地亲着她的手背。

“没事了,再过三天就可以出院了。”林小宇如水一样的笑容。

“那可不行,一会儿得问问医生。”

“你还不去上班?”林小宇想起身体。

“你要干什么?别动,我来帮你。”华越泽的紧张劲儿,还没过去呢。

“这个你还真的帮不了。”看着他的样子,林小宇的心里是幸福的。

“怎么了?”傻傻的样子。

“我要去卫生间。”

“我陪你去。?”

“不,不行,我自己去。”到底还是她自己去的,现在可以动了,只是很无力。

早饭护士已经给送了进来了。林小宇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已经洗漱完了。只要她能动,她就要自己打理生活,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其实这些天,她还是很想姥姥,想爸爸,想妈妈。只是自己的这种情绪,不会让他人看出来。

华越泽非要自己喂她,可他哪里能弄得好啊。都弄到林小宇的身上了,华越泽着急,林小宇也不轻松的。“越泽,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想喂你。”

林小宇就再也不说了,今天就由着他来照顾自己了,其实他心里有多疼,自己是知道的。从今以后她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之间的爱吧。都是苦命的人。

“越泽,我吃好了,快去忙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你快去忙吧。”说着自己竟然伸手抚了抚他的脸。

“小宇,你快点好起来吧。”这是他心底最想的话,终是说了出来了。的确,他是要走了,新源的事儿,还等着自己呢。

林小宇康复的还不错,事务所里的人都来过了,平时护士也守着,再不许一些人来见她。华越泽跟医生深聊了之后,才给林小宇办理了出院的手续。

其实这几天姚飞又来看过她两次,只是他来的不巧,不是她睡了,就是在检查呢,护士根本就不让他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看她。他的婚期临近了。他知道以后再想见她怕是机会更少了。祝愿小宇能开心快乐吧。

出院之后的林小宇,在家里又休了两周,华越泽只在青岛,晚上无论多晚都会来看看她。现在已经是临近年终了,无论是所里还是华凯都有多忙,林小宇心里是清楚的,虽然主任再没给林小宇打过电话。可他每每问候她时的希望,林小宇哪里会感觉不到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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