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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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高中学历,林小海在网上投了那多份简历都是泥牛沉海,没有音讯。上次替那个叫杨兰的女人抢回包一事还没过两天,便有一家公司打电话叫林小海去面试。

林小海非常高兴,感觉投了那么多份简历毕竟还是有效果的。

到了对方说得地点,林小海有点惊呆,原来打电话叫自己过来面试的公司竟有如此大的规模,比他之前去过的任何一家公司都大。

走进他们的大厅,林小海开始自卑,之前那些公司都面试不上,眼前这家如此之大规模的公司自己可能更没指望。

到现场面试的有十几个人,听他们之间的交流谈话便知他们都是毕业于名牌大学,学历最差的也有本科,林小海感觉自己更没有希望。

填好简历,第五个便轮到林小海进他们的人力资源部面试。

眼前这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都有十几个人,很大的排场,林小海当然做梦都想在这里上班,但自己怎么能竞争地过那些名牌大学生呢。

在面试的过程中,林小海前面竟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林小海刚坐下便被他们的阵势吓住。

只听坐在自己正对面的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笑道:“你不用紧张,你如果紧张的话就先喝杯水吧。”

那个男人刚说完话,有一个人已经从一边倒了杯水过来,林小海赶紧站起来,他接过一次性水杯道:“谢谢。”

给林小海倒水的那人微微一笑,道:“不用谢。”

林小海几乎把杯子里的水都要喝光了,才压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坐在对面的那男人道:“你放松一些,现在没那么紧张了吧?”

林小海道:“现在好多了。”

那男人道:“那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吧?”

林小海道:“我叫林小海,来自山西,今年二十一岁,学历是高中,之前……之前没有工作经历,我是第一次来珍北……。”

说到后来林小海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只见眼前的四个人仿佛在摇了摇头,林小海更加失落,更加感觉自己没有希望。

只听坐在正对面那个男人道:“没有工作经验没有关系,没有人天生就有工作经验,学历也是因人而异,很多人可能因为家庭或者别的一些什么原因导致无法接受高等教育,这个有逼不得已的原因。我们公司对学历并没有硬性要求,关健还在于个人的表现。”

林小海一听那男人说学历和工作经验不是他们的硬性要求,瞬间来了信心,他现在最怕对方问自己的学历以及工作经验,除了这个他就什么都不怕了,林小海道:“那我想我能做好公司给我的每一项工作,虽说我的学历不高,但我肯学,我是这样计划的,我除了完成公司交待的工作,我有时间便会学习与工作有关的东西。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学习的不够,常言道‘活到老学到老’,只不过这一年以来我都有一些逼不得已的原因,以至于我耽误了学习。”

那男人看着林小海道:“那你以后会不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呢?万一你之后还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呢?”

林小海道:“我想不会了,我现在父母身体健康,之前也是因为我的父亲病重,以至于我在生活上有些颓废,不过自从我到珍北之后,我想我不会再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了。”

那男人转身去与旁边一男一女商量了一会,然后道:“我们现在公司在招业务员以及办公室后勤以及会计,不知你觉得自己适合哪个岗位?”

林小海当然不知道自己适合哪个岗位,他现在只需要找一份工作,哪怕干什么都行。林小海道:“除了会计,我觉得自己都可以。”

那男人道:“我注意到你很多细节,就如刚才我们的同事给你倒水一样,你及时起身说谢谢,这个虽说是个简单的动作,但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很讲规矩之人,也懂得尊重别人。这样吧,我们的业务部门要求素质高,因为要经常外出跟客人打交道,所以要注意很多微小的细节,不知你对业务有什么想法没?”

林小海道:“我虽然之前没有做业务的经验,但我相信只要别人能做好,我也一定能做好,如果坐不好,你们可以开除我。”

那男人再与左右边的一男一女商量了一会,然后在林小海的简历上写了几个字,差不多的时候,那男人道:“我们下午下班之前便会给你消息,我们面试完毕,你回去等消息吧。”

林小海站起来给眼前的四人鞠了个躬,以示礼貌,然后退出。

走出那家公司,林小海心想估计自己面试不上,虽说现在有些大公司不要求学历与工作经验,但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很多人没有学历与工作经验,但有一些特别的功能,比如他们有的善于记忆,有的出口成章,有的精于计算等等,而自己却空有一股热情。

回到杨凡住的附近,林小海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彩票投注站,看到眼前这个彩票投注站,林小海不由地想起最近发生的一个新闻,那则新闻是有一个人为了买彩票肾都卖掉了,他用卖肾得来的钱用以再买彩票,结果亏光,最后那个人跑去抢劫被抓。

林小海本来也想过去试试运气,但他想到这地方的彩票很缺乏公正性,估计私下里有人暗箱操作,即便有那个运气也被人换掉了,于是林小海想还是算了,这种事情是个无底洞,在缺乏公正性的情况之下,一般人更别指望那个改变命运。

到下午的时候,杨凡打了个电话给林小海,道:“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林小海不想杨凡太破费,觉得买点菜在住的地方吃就行:“就在住处吃吧,实惠。”

杨凡道:“没关系,我们认识这么久都从没在外面吃过一顿饭,就这么定了,也没那么破费的。”

林小海道:“我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我真的不想你再为我花钱。”

杨凡道:“这个怎么能算是为你花钱呢,我也要吃饭的啊,就这么定了啊,今天我没什么事情,会早点下班。”

林小海见杨凡主意已定,只能随他。

快到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上午面试的那家公司突然给林小海回复了,让他下个星期一带齐证件到公司办入职手续。

林小海大喜,我还以为自己没有任何希望,以为自己被后来那些名牌大学生挤了下去,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能被录取。

这下林小海有心情跟杨凡出去吃饭了,只要让他找到一份可以干下去的工作,他一定会努力的,不会让公司以及这个社会失望。

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杨凡回到住处,林小海迅速把他被一家大公司录取的消息告诉杨凡,杨凡听了也很高兴,当林小海告诉杨凡那家公司的名字之时,杨凡更替他高兴,因为融泰集团的实力在珍北至少可以排到前二十名,只要好好干,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直到一年以后,林小海才明白真相,原来杨凡看自己因为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又不是永南本地人找不到工作,明的给自己推荐工作怕伤到自己的自尊,于是他向杨兰掌管的融泰集团推荐自己。为了怕伤林小海的自尊,杨凡嘱咐杨兰不能太明刀明枪,杨兰其实也想找一些可靠之人进入自己的公司,于是制造了那起在街头被抢包的事件,那次杨兰的试探林小海完全合格,她的要求是只要林小海能帮助自己,哪怕过来扶自己一把便算林小海过关,孰料林小海不但把杨兰扶起来嘘寒问暧,还替她抢回了自己的包,林小海远远超过杨兰想要得到的答案。事后杨兰便嘱咐人力资源部的人打电话叫林小海过来面试,让他们看看林小海适合做什么,人力资源部的人见林小海虽说没有工作经验和学历,但很有激情,打扮一下形象也过得去,经过私下商量,决定让林小海加入融泰集团旗下酒店业一块的业务部。

杨兰本来的打算是让林小海做做公司后勤亦或者做做司机保安一块的工作,她没想到人力资源部把林小海安排到了酒店业的业务部,她更没想到的是林小海一年之后便做了区域经理,而且看样子势不可挡,他在酒店这一块仿佛很有天赋,业绩一直排部门里的前五名,从没超过第五名。

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杨兰带领的人力资源部也并非是一个示弱的部门,他们对初入公司者便有一个初步的判断,如果初步判断失误,他们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重新调整,譬如说当初的林小海不适合做酒店业的业务部,他们会给林小海重新调换岗位。

融泰集团现在很少人员变动,事实除了在杨兰出事的那段日子里,融泰集团之前也很少有人员变动,最老的员工有做了近二十年的。在这块土地上的民营企业,能留住一个员工超过一年以上,已经算是成功的了。所以融泰集团能有这时的稳定,与人力资源部的用人制度有很密切的关系。

在一次端午节的酒会上,林小海终于迎来杨兰的驾到,自从知道自己上次在街头帮一个女人拿回包后得知那女人是杨兰后,林小海再也不敢给杨兰打电话了,杨兰是融泰集团的执行总裁,是自己老板的老板的老板,都不知比自己大多少级,肯定是日理万机,她哪有空接自己电话。在那次端午节的酒会上,林小海终于鼓起勇气向杨兰敬酒,等人不多的时候,林小海开始感谢杨兰对自己的栽培。

杨兰当时几乎都忘了一年前的抢包事件,她这时笑笑地道:“这也是你的努力啊,否则光有伯乐,也成就不了你这千里马。”

林小海感动,林小海道:“谢谢杨总。”

杨兰道:“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叫我兰姐吧。”

林小海道:“谢谢兰姐。”

此时的林小海当然衣着光鲜,西装革履,能说会道,口才出众,尽管如此,他还是保持着当初认识杨凡之时的感恩心态,不骗人,不欺负人,不管对陌生人还是对熟悉的人,能帮则帮,永远给自己设一条不远越过的底线。所以林小海不管在业内还是在他所在业务部都以为人安全而著称,仅此一项,他便得到业内以及公司很多女孩子的青睐,但他都没有动心,觉得以事业为重。

现在林小海当然没有再住杨凡那里了,他已经另外租了套房子,杨凡每天没什么时间,他更接过了照顾方云秀母子的棒子,方云秀早已在住处的附近上班。林小海一有时间便会去看望方云秀母子,方云秀的孩子越长越大,胖嘟嘟的越变越可爱,他很喜欢林小海,每次林小海过去,他都要爬到他身上去。

除此之外,他汇了钱回老家叫父母安装了一台电话,他每隔十天左右便会打一个电话回去报平安。他的木匠父亲以及母亲的身体现在很好,因为有了林小海在外面的经济支持,他的木匠父亲不需再那么劳累,只需在附近几个村子偶尔接几个活做,其它大部份自给自足,种种菜和养些牲畜之类的。

偶尔碰到业内的淡季,林小海回老家接父母过来到珍北游玩一趟,并介绍自己的好朋友给父母认识。在这块土上只要有道理底线,其实不愁交不到朋友的,林小海不光在公司里有不少的朋友,他在业内也有不少朋友,有些业务甚至林小海不到场对方根本不买帐。

林小海的木匠父亲喜在脸上,甜在心里,感觉儿子终于长大。

两年以后,林小海正式向杨凡提出来要一辈子照顾方云秀母子,当时的杨凡吓了一大跳,以林小海现在的条件,他可以找到比方云秀更优秀的女人,也可以找到更漂亮的女人,而且方云秀本人谈不上漂亮,还结过一次婚有个孩子。

林小海当时看着杨凡道:“你也知道我过去的经历,我的母亲就是改嫁给了我现在的父亲,但我父亲从没把我当外人,对我从不苛求回报地把我养大,他供我读书,供我到处学习,一辈子颤颤惊惊,生怕苦了我,其实在我心目中的英雄是我的父亲以及母亲。”

杨凡道:“我们也朋友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但秀姐是受过一次伤害的人,她不同于其她女人,也不同于我们上一代的生活经历,这个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你不能坚持到最后,就不要去找她,我不想她再受一次伤害,她现在过得很快乐,有班上,有孩子,能自给自足。她可以一个将孩子拉扯大,如果她再受一次感情伤害,我真怕支撑不住。”

林小海道:“我能明白她心里的感受,但我是认真的,而且我父母也挺喜欢她的,也喜欢她的孩子。”

杨凡道:“你还是再考虑清楚点再给我答复,你还有很多女人可以选择,她年龄又比你大好多岁,她暂时是没什么选择了,她也不想再作选择。她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她再受一次伤害。”

林小海道:“你还还知道我这人么,我说到做到。”

杨凡道:“我明白,我就怕你这种性格委曲了自己,你现在身边围着有不少女人,如果你跟她走在一起,万一哪一天你发现自己并不爱她,然后你为了自己的诺言,强行与她生活一辈子,多让你受委曲。”

林小海道:“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跟你都是信仰之人,我相信她也有信仰,我们都不是那种只求一时快活,快活过后便不管洪水滔天的人。我作出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我也是经过长期考虑的,我现在也到了法律结婚年龄,如果在我们老家的乡下,我估计早跟人结婚了。她真的很适合我,她很成熟,也很守妇道,她很照顾家庭,我相信如果我成为她的丈夫,她也一定很照顾我。我们男人,其实图得不就是一个安静的家庭,一个温柔的女人,一个健康的孩子么?”

杨凡突然觉得林小海很懂事了,很多人一辈子追求幸福,追求事业,心比天高,雀鹊安知鸿鹄之志,其实到头来大部分妻离子散,有些甚至没有妻与子,一事无成,而林小海这些年从没那种雄心壮志,他每一步都稳抓稳打,很少出错,他只求能实现以及常人该拥有的幸福。

林小海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杨凡道:“我不是这意思,你再考虑几天吧,正好这几天我也试试她对你的态度,这个事你有这个意思,人家也未必会答应你,我得先看看她的态度。”

林小海听杨凡同意了,非常高兴。

事情果然不出杨凡所料,方云秀死活不同意,她现在对婚姻不再抱有希望,她也不指望这辈子再嫁人,也不想再嫁人,她只想带着孩子一起生活。

杨凡心想这样也好,让要林小海再考虑清楚一些也好,省得到时大家悲剧收场,连朋友都做不成。

林小海知道方云秀的态度之后,他更加坚定自己的意志力,觉得这辈子非方云秀不娶,杨凡的想法是林小海实在要找女朋友,朱小文就不错,还是本地人,可是林小海对朱小文不满意,只合适方云秀。

杨凡道:“你不要这么固执行不行,人家不同意就算了,搞得现在多不好,你去看看她们母子俩都尴尬。”

林小海道:“我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打动她们的,可能是我之前有点冲动,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年,过于太快挑破这层关系。但你放心,我还会坚持下去的,直到她接受我为止。”

杨凡道:“坚持是好事,但坚持如果没有什么结果,你也不必太失望,我之前便说过,她的经历不同于其它女人,她被男人伤害过,我希望你的心态要摆正。

林小海道:“我会的,我与她是至少还要生活四五十年,我的心态一定会摆正,我相信她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

杨凡实在没办法,道:“那随便你吧,反正你不去伤害她就行。”

方云秀从没想过林小海会爱上自己,他比自己小好几岁,她虽说也知道一点林小海的从小经历,但也不至于学他爹一样。

林小海从杨凡口中得知方云秀不同意自己的想法之后,之后的还依然去看她们母子,仿佛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一样,依旧经常去哄方云秀的孩子开心。

方云秀也不想失去林小海这个朋友,毕竟林小海为人正直,又有好心肠,她看他不在自己前面提爱啊喜欢之类的,很快也当之前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在方云秀的工作当中,也陆续有两个男人对她示爱,但一律被她拒绝,那两个男人还以为她耍大牌,想吊高来卖,方云秀道:“我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这么一个观点,如果你们想继续这么无聊下去,那你随你们好了。”

那两个男人见方云秀铁石心肠,仿若冰山,最后终于离开,不再骚扰她。

这个也可能理解,她连对林小海都不想谈那些爱啊喜欢啊之类的,又怎么会理那两个猥琐男,她现在心思全放在自己孩子身上,没有其它。

林小海当然明白方云秀的想法,女人在有了孩子之后,的确顾不得其它,眼睛里也容不下去其它的事,但他相信,冰山也有被熔化的一天,他只要坚持,只要真心地对她好,他相信自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冰山不被熔化,她不被感动,他也无怨无悔,因为他至少试过了,至少对她好过,只要对心爱的人好过,哪怕自己没有任何回报甚至万劫不复,他也不会后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这时的林小海还刚步入融泰集团旗下酒店业的业务部,他还只是一个新人,前面还有很多事甚至很多磨难等着他去经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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