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从来都没有想过主动伤害任何一个人，包括天海荣，我都没想过要杀他。”天晓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你一定要匕我。”天晓说话的时候，不带有一丝声调。听着他说话，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老妪动了动嘴唇，嗫嚅着说，“不论如何，她杀了我的孙儿，我杀她报仇，又有什么关系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害怕的感觉，对方明明是个小孩子而已。

听见这话，天晓的眼神似乎有了一点光彩，定定看着这老妪，“那么，你杀了我妹妹，我也杀你报仇，可以么？”之后天晓忽然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天家老祖。

天家老祖也不可至否地看了天晓一眼。

“天晓，就到此为止吧！”天缺这时候却忽然站了出来，鬼使神差地轻声劝阻道。

“······”天晓双眼无神，有气无力地看了天缺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快散开，他要暴走了！”

见到天晓闭上眼睛，又是这副神态，天缺脸色剧变，当初天晓一击毙天鬼之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样子，那种滔天威势，就算是现在，天缺也不敢忘记。

当时的场景与现在的场景何其相似，可是，没有人在意天缺的叫喊，一个凡一级都不到的小家伙而已，即使是暴走，能提升多少实力呢，提升了一二级，还是不够看啊，在众神面前，依然是蝼蚁啊。

再一次的，天晓的意识都深深潜进自己的意识海深处，这一次，他已经处于一种似乎平静，但是实际上已经彻底暴走的状态，根本就不要命地，不考虑后果的将意识都深深沉了进去，而与此同时，天晓的意识海空间就像发生了地震，空间外围的空间壁垒纷纷崩摧，一块块地龟裂开来接着又想着无尽的外围空间崩裂开去。

天晓的意识一直下潜着，一百米？两百米？还是一千米？

天晓不知道自己的意识力潜入了多深，也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久，这次还不死么？天晓已经不思考这个问题了，而是完全处于一个心神宁静的状态。

天晓的意识宁静，外面的人却都已经震惊了，天晓的体内在一瞬间弥漫出一股不可抵御的毁灭气机，接着，他的气势就像做火箭一样攀升，凡一级，凡二级，三级四级····十四级！

在十四级的时候，气势顿了一下，可是旋即就再次跳跃般飙升到凡二十级，二十一级！

一直升到二十二级，才真的停了下来，天晓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老妪。

这个过程之间，广场上的人已经都渐渐散去了，在老祖的示意之下，留下的，就只有五名不朽之神，十名半神。

天家老祖笑着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过也有个限度，今天若天晓能杀得了天海棠，此事就到此为止，若杀不了，也到此为止。”

众人惊诧地看着天家老祖，不知道天家老祖怎么会说出这么荒唐的一句话，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到此为止”，是不是晚了点了。

若是之前，他这么说，让一个凡级零级去挑战不朽之神，众人都会想：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可是现在，天晓的气势在一瞬间飙升到二十二级，中阶不朽之神的境界，而那老妪不过是二十级出头，初级半神，这样明显是放弃了老妪，向天晓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老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而是继续看着天晓，他想看看天晓的极限在哪里。

天晓似乎听见了天家老祖的话，轻轻点头，银月砍刀也被天晓收起来了，这个级别的武器，已经不适合神灵之间的战斗了，他从地上捡起来宙斯权杖，遥指天海棠。

众人都以为天晓是要用这宙斯权杖作为武器与天海棠大战，但是让他们错愕的是，宙斯权杖在天晓的手心里竟然开始层层崩摧。

天晓的掌心雷光闪烁，那号称以雷电攻击而著称的宙斯权杖竟然龟裂成无数碎片，接着这些碎片全部被吸收进天晓的掌心之中。

形成一个人头大小的雷球。

“落雷！”

天晓轻喝一声，雷球向着老妪爆射过去。

天海棠早就慌乱不已了，徒手崩裂神器，这是怎样的实力啊！

她就那么怔怔看着雷球冲着自己飞来。

天家老祖轻轻闭上眼睛，他知道，今天，天家将有一位不朽之神陨落了，不过他也真正证实了天晓的身体里面，真的埋藏着一股强悍无比的力量，可以让天晓施展出跨越二十级个等级的强悍力量！

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在天家老祖的预料之内，其实，若是天家老祖倾力而为，天柔怎么可能杀得了天海荣，而如果天家老祖有心阻止，即使老妪是不朽之神，又怎么来得及冲进阵法之中斩杀天柔。

这一切，其实都是天家老祖的有意放任，这些，除了天家老祖本人，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想的到。

而老祖作出这些，就是为了一件事情，他要亲眼看一下，天晓的爆发力到底有多强，他应到天缺的回报说，天晓的最强爆发力可以一击击毙天鬼，天家老祖自负也有这样的能力，一只天鬼的实力大概相当于一个初级的不朽之神，也正好是这老妪的实力，如果天晓真的有这样的爆发力，那么就真的真的值得天家花大力气培养。

即使是他爆发不了这样的攻击，也不过损失天柔和天海荣两个后辈弟子而已，天家能称霸天下，靠的是数量众多的半神和不朽之神，其实个人实力的强弱，天家并不很放在眼中，即使是天柔真的有绝世天赋，要想在帝临之路上发挥出来，也要千百年之后了，而天晓若能以凡级之力发挥出不朽之神的爆发力，这才是天家老祖所真正看重的。

只有和自己拥有同样的实力，才有让天家老祖正视的资格，天赋再高又如何，天家老祖活了几个千万年，什么天才没见过？

而一招斩杀天海棠的天晓，这已经足以获得了让天家老祖正视的资格。

雷球毫不留情，带着仇恨和力量，打进天海棠的心口，将其胸腔震出一个恐怖的大洞，无数的宙斯权杖碎片忽然雷光喷涌，天海棠整个身子都被雷芒笼罩了。

雷光散尽，天晓的气机瞬间又跌落回凡级初级的境界，而天海棠的身体已经被从内部炸开的宙斯权杖碎片狂轰烂炸，变成了一个破布袋子，千疮百孔。

其身上的诸天星力也都化为一道彩练涌进天晓的身体之中，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半数的彩练能量全部被炼体决吸收，成为万倍压缩的能量，可是如此浩瀚的能量被万倍压缩之后，不过充斥到天晓胸部的位置，看来想要让炼体决再次进化，所需要的能量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而另外的半成彩练则被空间门吸了过去，这彩练十分之一的能量被空间门过滤出来，其他十分之九都生生浪费掉了，不过，即使是十分之一的能量，依然让天晓瞬间填满了第一个，第二个和第三个异次元线，瞬间跳进凡三级的境界。

之后，天晓的身体就像一团烂泥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天晓简直就是跟昏迷结下了缘分，这次透支精神力之后，再次开始了漫长的昏迷，二娘一夜之间也苍老了许多，唯一的女儿在天海棠的手下灰飞烟灭，让她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是又放心不下天晓，因此只好强撑着主持天龙一支的一切，。

此时，天晓的意识爱空间，这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一片空间了，除了下层的意识海以及灵魂天上每颗宝石所在的那片灵魂天还有着一些空间壁垒碎片藕断丝连，其他的地方完全露出了外面依然是昏黑的无尽虚无。

天晓的意识在意识海的海岸上静静躺着，旁边站着一团青光，光芒里面似乎有着一个人形，不过天晓实在是看不清这人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说来也奇怪，在青光的照耀之下，本来还在不断崩摧的意识海空间被稳定了下来。

那人形就这样站着，良久，叹了口气，说，“这海里面的力量再强大，也终归不是你的，至少现在的你，没有足够的实力降伏里面的能量，你已经太依赖这意识海带给你的一切了，从今天开始，我会封锁你的意识海，以后，你就低调行事，不要再妄图滥用里面的力量了。”

“还有，你要记得，这里只是一个游戏，里面的人虽然有些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同样有一些是虚幻的存在，你所经历的一切，在远古的历史上都曾经发生过，这里不过是记录了的一个映射而已，你，改变不了。所以，不要动感情，该死的人，每一个都会按照其轨迹死去，即使你使用超越的力量也改变不了。”

说着，这青光中人一挥手，将其意识海完全封闭起来了。

在其意识海上面，被一层青光笼罩，就像是形成了一层青色的冰层，再接着，他又伸手对着这篇空间的裂缝连连指点，其裂缝之间纷纷有一些小的碎片从遥远的虚无之中返回来，复合成一个巨蛋的形状，而这些碎片在这青光的照射下，也就渐渐融合在一起。

做完这些，青光就渐渐消失了，毫无痕迹的消失，就像他毫无痕迹的出现一样，唯一证明过这里曾经来过人的就是，在意识海的上面，那一层青光，天晓将手伸进去试了一下，才发现，这封锁意识海的并不是青光，他一跃之下，跳进海里，发现在下潜到二十多米的时候，被一个晶体层挡住了，这青光是从晶体层里面冒出来的，也就是说，天晓还是可以使用超越两级的力量，这样的限度才不会让空间承受不了。

如果低调做人的话，时不时爆发两级也不错了，那样一下子爆发二十多级，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可是天柔，想起天柔的惨死，天晓的心理不由得一阵抽搐，这么久的相处，天晓对天柔已经有了非常深的感情，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娶她，与爱情无关，但是也是有着一丝莫名的情愫在里面，这毕竟是第一个对天晓如此之好的同龄少女。

自己真的能把这里的一切都当成是游戏么，不能，天晓痛苦的摇摇头，别人可以无视，可是天柔，二娘，还有，还有秋彤，自己能不动感情么，能无视么。

二娘，这个关心自己，教诲自己的人，亦母亦师；天柔，对自己时而泼辣无比时而柔情百转，像妹妹又像妻子；还有秋彤这个让自己第一次有了“动心”的感觉的女孩，让自己知道了争风吃醋的女孩，还为了她杀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女孩。

真的能不动感情么？

天晓闭上眼睛，做不到啊！

人非草木书能无情啊！

即使知道是一个游戏，里面的一切有真实，也有虚幻的映射，可是，真的做不到无情啊！

“唉······”天晓轻轻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天晓，你醒了？”

天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顿时哽咽起来，“二娘，你······”

“呵呵。”二娘摇摇头，“我没事。”

一夜之间，青丝皆白，这几年来，二娘经历了人生所有的大起大落。

本是一个庶出女子，地位低下，遭尽白眼，接着因为天龙的垂青而一步登天，这是一起。

可是刚生下一女，心爱之人就战死沙场，是为一落。

接着掌管天龙一系大权又一起。

可是同时身中剧毒年纪轻轻就将行就木，垂垂老矣，再落。

天龙那个唯一的儿子苏醒，自己的毒也莫名好了，又是一起。

唯一的女儿却惨死在进阶广场上。

这一次次的打击没有让她发疯，已经是非常奇迹了，可是她也是一夜之间满头白发。

“二娘，你是真实的么？”天晓忽然心中一痛，傻傻问道。

“傻孩子。”二娘的眼圈一红。

“不管是不是，我都会孝敬您的。”天晓自顾自地说道。

“好孩子。”二娘点点头，“你不要乱动，再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点汤。”说着，就转过身，眼泪瞬间就淌下来了。

天晓点点头，身上确实是十分疲惫，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次安心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