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瑾颜喃喃道，她也可以重生附身在西陵瑾颜身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过有一件事你听了应该心情会好，那就是凤晴雅现在整个人精神不振，郁郁寡欢。”无名说道。他甚至能感觉到，凤晴雅的灵力也有些散乱。

“那就试试真假了。”瑾颜抬起头，明眸闪着亮光。

夜晚，整个西陵王府像被一幅深黑色的幕布罩住，沉重的没有生机，王府办白事，到处充满着伤感，偶尔有几声人语惊醒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静谧。

凤晴雅一个人在灵堂，下人们神情疲惫的伺候在旁边，他们还从没见过凤晴雅如此的低沉，一时间议论纷纷，西陵王不宠，西陵宛馨死，西陵宛茹扶不上墙，多年来营造的形象瞬间崩塌。

“夫人，夜深了，您早些回房歇息吧。”一个丫头不忍，小心翼翼的上前。凤晴雅自西陵宛馨出事就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神情憔悴不堪。

“不用了，你们都退下吧。”凤晴雅无力的摆摆手，白色的纱幔随风飘舞着，带着阵阵花香，西陵宛馨最喜欢的百合。

突然，凤晴雅察觉到有灵力波动在身后一闪而过，“谁？”凤晴雅警惕的站起身，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一声凄厉的笑声划破夜空的宁静，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什么人装神弄鬼！”凤晴雅喝斥道，紧接着听到一阵凄清的萧声。回旋婉转，忽高忽低，仿佛来自九霄的仙曲，掠人心魄。

“咫尺蓝桥无处问，玉箫声断楚山空。”

这……这是凤晴柔的萧声！怎么可能！她都死了那么多年！

朦胧中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的走来，水蓝色的纹刻丝缎袍，逶迤拖地葱绿色水纹洋骤裙，披着素锦底蝴蝶花纹锦绫薄纱，轻拢慢捻的云鬓里插着白玉一笔横簪，清秀绝俗皎若秋月。

那不是凤晴柔是谁？凤晴柔手持癸水梵音萧，一笑百媚生。想当年，就是她这倾城一笑，俘获了西陵王的心。

“姐姐……”凤晴雅呢喃着，不敢置信，一个已死之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神，“不会的！不会的！”凤晴雅拼命的摇着头，可她神识清明，不是在做梦！

“哈哈哈，这就是报应！你想害我的孩子，现在自己的女儿惨遭横死，不得瞑目！”凤晴柔一脸的冷艳，让人只觉得冷气森森。

凤晴雅失魂落魄般的看着凤晴柔，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蓦地，凤晴雅也笑了起来：“好好好，你是来索命的！来啊！反正我亦不想苟活在这世上。”

凤晴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为何？”

“明知故问！”凤晴雅冷哼了一声，平静的注视着凤晴柔，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颤抖，却让人觉得心冰凉的透彻。

“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比我优秀，无论是长相，气质，修为，甚至是运气。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影子，不恋浮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只当这就是我的命，直到……遇到西陵王，”回忆到这里，凤晴雅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眼神似乎看着很远很远。

“他穿着月白色的锦袍，三千飘逸的发丝，一双清澈凌两的眼睛，当真是悠然自若顶天立地，那一眼，我就爱上了他，我发誓，今生非他不嫁。终于，我等到西陵王来提亲，可是他看上的却是姐姐你。”

凤晴雅像是在自言自语，也许这些话埋藏在心底太久，一直酝酿着，想在某天脱口而出。

“我想尽一切办法求父亲母亲，还好，因为西陵王的身份显赫，他们为了巩固势力，竟然同意。我如愿嫁进了西陵王府，以为可以做一次真正的自己，没想到还是成了你的影子。我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却只有你。”

凤晴雅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凌厉：“不过都过去了，你最后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是你先对我无情无义的！”

“原来，真的是你。”凤晴柔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撕掉人皮面具，赫然是瑾颜的脸。

原来瑾颜让无名找白宛妙要了易容的材料，假扮成凤晴柔的模样，其实她本就有几分像凤晴柔，扮起来毫不费力，再去找西陵王要了癸水梵音萧，连西陵王都差点分不清，别说凤晴雅了。

西陵王也接着现身，没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竟是枕边人所为，凤晴柔的死是他一手促成的。西陵王横眉冷眼，瞪着凤晴雅：“你这个恶毒的妇人，连姐姐也杀！我要你为她偿命！”西陵王祭出珈蓝百花戟，直指凤晴雅，凤晴雅站在那，丝毫没有闪避，空洞的眼神已然生无可恋。

珈蓝百花戟不偏不倚刺进了凤晴雅的心脏，凤晴雅突然笑了：“好，好，你对我，不过如此。枉我付出的一片真心。”

凤晴雅一心求死，此刻散尽灵力，不断的有光芒从她的伤口溢出！

“雅儿！”西陵王收回武器，向前一步抱住了就要倒下的凤晴雅，生死之前，一切变得淡然。西陵王还以为凤晴雅会极力与他对决，没想到她绝望之此。

哀莫大于心死。

凤晴雅自断经脉，已经是救不活了。

瑾颜不免唏嘘：“害人终害己，唉。”瑾颜叹了口气，凤晴雅会是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现在也算为凤晴柔讨回公道，可以带着云舒和瑾翊行走江湖，再也不回这金玉其外的西陵王府。

一场繁华梦，终成烟云散。

西陵王府再次高挂白色灯笼，一时间去了两个至亲，纵然西陵王再强势，遭受这样的打击，瞬间苍老了许多。

西陵王忙着办理后事，瑾颜的六阶丹药还没有练成，看着恢复平静的王府，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少了西陵宛馨和凤晴雅，不再有人为难瑾颜。

瑾颜索性将云舒和瑾翊接了回来。云舒一听说连凤晴雅也去了，不可思议，似乎完全忘了当初他们两人是如何的欺侮她。

“云舒，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好不好？”瑾颜抬手捋了捋云舒脸上的碎发，怜爱的说道：“这段时间我要将无名所教给我们的东西统统教给你和瑾翊，我们要在这个异界闯荡一番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