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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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吕正那么喜欢小柔,或者说他们彼此情深意重,却最终没有办法在一起。

因为小柔是风尘女子。

人们常说卖艺不卖身,说的就是他们这样的一个群体。

认识小柔还在更早一点的时候,那时候京都有一位颇有些难缠的世家公子,硬是要约着大家去红楼赏玩。 吕正的本意当然是拒绝,那时候他不过年方28,对诸事都还没有太深刻的理解,对于自己所言所行,也还没有那么的端正严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跟着世家公子浪荡,也就经常流连于烟花之所。

小柔就是这样认识的。

一日,红楼花魁要出世,天下英才都赶来想一见这美人芳容。

吕正自然也去了。

红楼的大门口,礼炮声从早上一直到午时,接连不断。漫天飞舞着鲜花,花魁在高台上露出半张脸,吕正立刻就被吸引了。

当花魁露出半张脸以后,就准备走。

众人却不买账,吆喝着要她留下来。吕正也是台下的一位看客,自然是依民意也想要她留下来。

一时间,觥筹交错,众人用手拍打着桌面,先生小姐们的衣裙被酒打湿,那场景实在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花魁却还是落荒而逃了。

这本该是一段佳话,却成了一个让人谈起来有些尴尬的笑话。

其实那天,原本的花魁是准备面世的,但在半路出了一些意外,主事的妈妈为了不让大家扫兴,就让旗下的一个丫鬟梳妆打扮了一番,想要蒙混过关。这丫鬟尽力的捯饬上半张脸,没有在意其他的,所以只能露出半张脸给人家瞧。那一双水丹丹的眼,就因此完完全全的刻在了吕正的心里面。当天晚上回家,他就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第2天便又去那坊间寻那姑娘。

但他的方式很特别......

吕正将刀架在妈妈的脖子上,一步一步的逼近询问他,那位姑娘到底在何处?

妈妈虽然觉得大局为重,但是生死在面前需要选择,还是活着比较好。

这样一来,妈妈就指了那位姑娘的姓名和所处,这吕正呢,心思也好,干脆直接花钱替她赎了身子,在城郊给她买了一处别院,供她居住,还时不时的会去看她。

这样长久以来,两人情根深种,不免对对方都有了更多的好感。

往常人们,常常乐于做选择,是一见钟情好还是日久生情好?

我想,对于小柔和吕正来说,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

既涉及一见钟情,也涉及日久长情,这样的感情似乎无坚不摧,无所不悔。

有那么一瞬间,羽蒙很羡慕小柔。

真爱在这个世界上是罕见的。

有些东西,就是靠着奢求,才能勉勉强维持生活。

人家得到了。

得到了永恒的感情,这太珍贵了。

小柔和吕正在房间里互相依偎着,羽蒙走了出来,怪七跟在身后,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好,羽蒙察觉到了。

“你怎么了?”羽蒙突然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你的?你记得你以前的事情?”

“对啊,怎么可能会忘呢!”

......

怪七犹豫了一下。

“但是,我似乎又忘了一些事情,我记不清楚那些事情。在我改变天命的时候,那些记忆就一并被剔除了,我想找,但是找不到......”怪七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弱。

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我想我只有陪着他的能力。

我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算不算是一种好处,但至少在我从前的世界里,这是最有帮助的。

羽蒙:“明天我们得去一趟那位南国小姐那边。”

怪七:“去干什么?”

羽蒙:“可能问一问她吧,或者劝一劝她,看一看小柔和吕正的事情,还有没有的选。万一没有的话,再做其他打算吧,再说我一直没有见到那枚方印,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呢?它又在哪里呢?太让人费解了。”

怪七:“那天蒲先生不是说它会自己出现吗?也许很快就出现了呢。”

羽蒙:“但愿吧......”

羽蒙不再说话,怪气也没有再接话,两个人似乎都有一点惆怅。

就是这个意思,有很多事,人们是无法抵抗的,就像生老病死抑郁症,你觉得可以控制自己,但是到最后,你终会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小柔的事情,吕正的事情,包括自己的事情,那块生死择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我被困在这里到底要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而怪七,他就像我扔出去的那枚石块一样,在湖面上激起涟漪,甚至有时候会让自己沉到湖底。

但最终湖面风平浪静,什么影响也不会有。

7日过后。

按照皇帝后来传过来的圣旨,勒令吕正在今日和南国的那位小姐成婚。

羽蒙此前和怪七去了一趟她那里,但连正主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被下

面的侍从给赶了出来。

很显然,对方对吕家的厌恶,不是一点半点。

可笑吗?

互相厌恶的人,还是要做夫妻。

一个为了权,一个则是没有实权。

吕正因为成婚的事情,被皇帝消去了大半的官职,手下侍从也是逐次递减。现在的他已然成不了那个可以威胁皇帝江山的人。

有时候,皇帝觉得这样还不满足,还想着让他到外面去多打几仗,帮自己再收复几个边禹,或者自己再受一点重伤卧床不起,从此就永远永远没法动弹他的地位。

古时候的皇帝都是一样的糊涂,就跟着舆论风声做决定,到亡国的那一天,才大呼,寡人误国矣,可有什么用呢?

大呼一声,就能让国运好转,山河重塑吗?

吕正走到门口,面无表情的上了马。

一个时辰以后,马匹停在了一座府邸前。

这是皇帝特地为南国那位姑娘新建的府邸,其实意思上也有奖赏她的意思,平常人谁会看不出来?

吕正下了马,站在门口,姑娘盖着盖头,被丫鬟牵着从门里往外走,府邸里传来哭泣的声音,应该是爹爹和娘亲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又因为习俗要压制自己的不舍。

那位姑娘也是一步三回头的走,明显也是不愿意进吕府。

但既然,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就说明,在他们眼中,权势还是比自由重要的,子女的婚姻是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就要将你约束在一个男人的宅子里,让你整天对他掏心掏肺,让他整天对你不理不睬。

说得好听点,我也说不出来,说的难听点,就是犯贱。

羽蒙没有被那位小姐的姿态所吸引,就算她穿着风光霞披,自己也欣赏不来。

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位小姐身后的丫鬟身上。

她手里端着的东西,那枚方方正正的印,跟自己见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她试图往前凑了凑,想看清楚些,那位丫鬟却以为是贼人,赶紧向前挪了一大步,继续紧跟着小姐,生怕那东西,离他们离得太远。

倒是怪七懂事,化成了暗星,悄悄地钻进了那枚被布匹覆盖住的方印上,左右端详了一阵,才飞向羽蒙,在她耳朵边停下来,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羽蒙这才清楚,蒲先生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它自然会出现的,只要吕正的婚礼正常进行,只要自己依旧跟随在吕正身边,自然能看到它。

蒲先生后来是怎样得到它的,她已经不必多去追究。

但既然方印在那位姑娘的手里,她就一定是做了很关键的事情,或者说一定伤害了什么人,不是吕正,就是小柔。

吕将军大婚,虽然是弥补上的第2次,但是民众的热情还是依旧。

一群人跟了一路,直到那位小姐的轿子,被抬进吕府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跟同伴多言多语几句。

南国那位小姐姓谢,全名叫谢玉花。

怪七:“你知道吗?其实南国人善蛊,那谢小姐的家世,就是有名的用蛊世家。”

羽蒙:“蛊毒吗?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雨蒙看着怪七,似乎有些疑惑。

也不奇怪,但凡有一点新鲜的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很特别的。

就像鬼神,要从前的她去相信那些,无异于让她在大街上光着身子面对着所有人。

太浅薄了。

怪七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说,刚想了想那枚方印,还是暂且不说好,免得自乱阵脚吧。

吕将军就这样将谢小姐娶回了家。

东边的偏院,挂满了红灯笼,谢小姐就被安置在那里。

一整个晚上,吕正都没有过去。

他在内心抗争过,自己应该顾全大局,像小柔说的那样,不要意气用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不可抑制的会想到小柔,一想到小柔就难以去面对东边偏院的那位谢小姐。

那位谢小姐倒也自知。

可以说她是有心机,也可以说他就是什么都知道。

可以这么说吧。

知道吕正的心思不在她这里,知道自己的婚姻就是一场交易。

所以,他并没有像许多古时候的女性一样,痴痴的等着夫君到她的房间里来。她一进门,就将盖头自己掀了下来。随身的侍女将那枚方印打开,放在桌子上,然后跟小姐示意。

她坐上桌子,有一阵犹豫,但很快消失不见。

连悲伤都算不上。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或许还会发现她的眼里闪过的,是杀气。

一主一仆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个晚上,次日,谢玉花用布裹着自己那只被割伤的手腕,按照习俗去正殿给男方的婆婆和自己的夫君敬茶。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去也没有人会责怪他,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事情要做的,于是很主动的一大清早就跑了过去。

只是在吕正这里,这更像是一种谄媚,十分的不讨喜,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于是,这个男人再次的展现了他的任性,待在房间里不出去。

羽蒙抽了抽他的肩膀,然后靠

在一旁的桌子上挽着胳膊,像长辈训话一样。

“你觉得你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吗?你一辈子这样躲,躲得过去吗?那皇帝就是要你这样,你不得不这样。你反抗得了什么?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去对付你那位妻子,小柔的事情,今后都还有机会,不是说一切都成了定局。你每次都像一个傻子一样的处理问题。你这是在帮倒忙。”

这几天,小柔答应吕正暂时不出现在吕府,而羽蒙的主要任务,就成了跟这个上了岁数的孩子,胡搅蛮缠。

人都说男人30岁,黄金10年才刚刚开始,女人30岁,就已经堕入了被嫌弃的后半生。

事实上,就是说的男人那种孩子气。

那种对世界突然的见解。

30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才回过头来,恍悟童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有些荒唐。

吕正呢,现在正在这个点上卡着,不大不小,刚刚好。

所以他有孩子气的一面,有幼稚的一面,又有成熟稳重,在战场上会见强敌的那一面,其实挺吸引人的。

但是,羽蒙总是嗔怪他的处理方式。

有很多事情,是做不得的,或者说暂时不要那么做,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我行我素。

羽蒙也很无奈呀!

这届学生很皮呀,很难带啊!

谢玉花的院子里不要奴婢丫鬟,她说自己喜静,不喜欢被吵闹,老夫人听了也就顺从的答应了她。

在她心中,还是极其希望吕正往火坑里跳。吕正对谢小姐的态度,她也见识过,所以你知道,第1次有一个古代的婆婆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媳妇。

他们一家子都挺奇葩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怪七在那时说了些糊里糊涂的话之后,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羽蒙暂时也管不上他,她一直在偷窥着谢小姐院里的动静,想知道那枚方印的具体作用,想看清楚她谢玉华到底要做什么?

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甘愿寂寞的待在这深府里呢?还被冷落,何其荒唐。

皇帝的荒唐和民众的荒唐在这一刻,似乎对等。

看不清眼前人,见不到心上人,吕正有些受不了,很快,他就抑制不住地出了府门去找小柔。

雨蒙觉得盯了那个院子一阵子,一直都没有发生什么,所以就跟着吕正一起出了门,去见见小柔。

说实话,他们还是挺有默契的。

这个电灯泡她当当也无所谓,反正古时候还不普及这种文化。

但吕正和小柔是真的老套。

他们叙旧的地方,仍然在那棵柳树下,连同姿势,都跟最初见到小柔时一模一样,两个人像闹着玩儿一样。

羽蒙有些冷汗冒出来。

不过经过了这么久,两人倒是习惯了羽蒙的存在,已经渐渐的当他不存在。

只是这次,怪七没有在身边,自己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还是挺心酸的。

这生死择给的工作,还是蛮难做的。

他们俩继续卿卿我我,旁边有一个卖面的铺子,羽蒙一时觉得有些饿了,就扔下他们俩,自己跑到铺子里, 要了碗面,大快朵颐起来。

古今的饮食,要说差异化,还真是没有多少。

除了没有现代那么多花样,其他面食肉食蔬菜基本都差不多,羽蒙没有觉得不适应,反而觉得亲切。至少在事务所里,大部分人都是只闻闻气味,不吃饭的,至少在这里,人们都还是吃饭的。

羽蒙自顾自的笑了一声,觉得有些搞笑。

一旁的面馆老板,看着这位独自发痴的姑娘,一时不知道该劝些什么。

生怕她不给钱,生怕她吃完了,不给钱,还闹一下自己的店铺。

看着就不像正常人。

幸好羽蒙不会读心术,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要是知道,我猜这铺子是真的完了。

羽蒙放下碗筷,有些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却正巧看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怪七。

几日没见,就变得这么不稳重,雨蒙暂时嘲笑了一下他的业务能力,但随即,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在看向河边的时候,原本在那里你浓我浓的吕正和小柔,都不见了。

羽蒙赶紧走上去,问怪七,“怎么回事?我这里出了状况。”

怪七跑得太急,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牙里蹦出来,抽在羽蒙的心底里。

“谢小姐她......她出事了......”怪七掐着腰,还想说什么,羽蒙已经率先跑了出去。

面馆的老板看着她走,也没有去追她。

从自己事先料到的情况来看,他似乎猜的很准确,有一些为自己算命算正确而洋洋得意的意思。

这一碗面钱,也就便宜她了。

另一方面,面馆老板不敢去追她,是因为他坚信,她就是一个疯子,怎么会对着空气说话呢?说完还要演一阵惊慌。

戏精本人啊!

平平淡淡才是真,好好做生意赚钱,养家糊口,才是正事。

这样想着,面馆老板心里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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