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所值……这会是给予陈墨一生的最准确的形容词吗？

他也好几次面临死亡，几度都处于死亡状态，甚至被认为死亡了，但是直到如今，他都度过了那些危难之境。

这一次，好像光凭自己的力量做不到了……

他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吸入了鲲鹏的体内。

这和被吞噬进饕餮体内又不一样……

因为饕餮体内是另一个独立存在的小空间，甚至还有不一样的人类生存的地方。

但是，鲲鹏的融合是要将他的身体和力量都吸收成自己的效果，陈墨连反抗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他的意识开始消散……哪怕是这样，陈墨还在努力思考着脱身的方法——

答案是没有。

没有一种方法能不再伤害小雪的状况下施展。

更重要的人，一旦他强行脱离小雪的身体，不光光会给她的身体带来负担，更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可以吗？

杀了小雪，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又为什么不行呢？

小雪不也是正在谋杀他吗？

但是小雪本就并非完全的人类，而且她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才会做到底部，并非是她自愿。

——陈墨一向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分，我敬人十分，人若伤我性命，我虽抗争，却也不主动杀人，倘若对手自寻死路，他亦是不会相阻。

然而，小雪到底是自己人……他的杀气又淡了下去，和管家争辩过的话语在头脑中回放——

不对，之所以修炼不是为了杀人。

修真之力也是神力，神仙赐予的力量是为了让人类自相残杀的吗？

神仙难道不是仁慈，公平的吗？

如果是为了让人杀人才赋予了神力……那么神仙还能称之为神，还能当得了仙吗？

说到底，修真之力不过是一种手段，如同道具，就好像剑，就好像刀，就好像碗，就好像筷……

它们不过是道具，本身不曾拥有对错之分，可是当你用来杀人的时候，它们就成了凶器，当你用来帮人的时候，它们就成为了善意。

剑可以杀人，也可以帮人。

碗也能杀人，也可以给人提供帮助。

虽然这是在死亡的关头，但却是属于陈墨的选择……

他可以让自己的力量变成凶器，也可以让自己的力量变成善意。

他控制不了别人，但是能管得了自己。

所以，他管住了自己，决定面对与迎接……

在这意识淡化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握住了陈墨的手。

一瞬间，本来如同溺水一样的陈墨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拉扯了出来。

当回到外界的时候，陈墨噗的一声开始大口喘气，这种身为人又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有种神奇的体验。

陈墨听到了笑声。

他睁开了眼睛……陈墨对上了一对久违又熟悉的眼瞳……

“好久不见……不过，其实我们也才分开没几个月而已吧……陈墨，这么混得这么惨？这样的你，当不了我的对手啊。”

救了陈墨的人目光冷淡，竖瞳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