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才十几岁的外门弟子能学会这般法术，已然是天才身份。

就听从烈风阵阵中传出年轻外门弟子痴狂的笑声，“风术，地龙卷！！！”

施展风术的同时，他不停地往口中丢入墨绿色的药丸，除了口诀手诀并用之外，就连腿脚也要打出诀意来……或者说，他整个人就是心诀的体现，这法术的心诀则通过他从头到脚的肢体动作来表现。

但这令天地变色的地龙卷并未能吓退银。

第一次，银还没接近十米就被罡风弹飞，衣衫破裂，皮肤受损。

不过，这一条条的血痕仅仅意味着机理伤损，并不至命。

第二次，银还差一米就能近身了，可惜到底还是被卷飞了，他的头发都散开了，披头散发，衣衫与发丝飞扬直上，猎猎作响。

“没用的，没用的！”年轻外门弟子大笑道：“风术的精髓就在于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银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没用吗？”

他举目张望……

不远的地方，在他看不见，却能听得到的地方正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战斗，大大小小的人都在战斗……为了村子，为了生命，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人战斗。

如果战斗是没用的，如果一开始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认命赴死，那么，又何必存在呢？

让他们存在的不是想让他们去死的人，因此，从想让他们去死的人口中讲出的“没用”的话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没用……

——命运，从来就不在于他人的口中。

于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当第七次的时候，银终于冲进了龙卷风里，他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如同刀刃的劲风将从下至上，将他的眼皮割损，附近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地表层层龟裂，地表的黄土，地下的黑土仿佛交织成一只只颜色各异的土龙，它们盘旋，纠缠，直冲天际，毁灭了周遭的一切。

在这龙卷不断扩张危害范围的时候，银知道，对于龙卷而言，唯有一处才是平静又安全的——

那就是中心，龙卷风的中心。

银的长衫早就破烂，露出他单薄并不精壮的瘦小身躯，他的身体不断地出现裂口，鲜血喷溅，但也在不停地愈合。

血水……那些混入风间艳红的血水居然凝转成一条条小蛇，无数的红蛇混入风中，与劲风融合成一体，又不曾随“风”逐流。

它们比银更先一步地钻进了龙卷风的中心，等到年轻外门弟子终于察觉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红蛇包围。

“这是……你的血？”年轻外门弟子正哧笑着，却被一条红蛇咬住了手。

他痛得甩手，手诀中断，龙卷风减弱，不过，他很快又继续口手并用，并在龙卷风中心，用腿脚时不时地画出简单步法。

银注意到，对方画出的，其实是阵法，或者是阵法的雏形，不完全的阵法雏形。

一条红蛇无法造成真正的危害，指头粗细长短的小蛇数量越多，意味着银流了越多的血。

“既然你硬求，你就尽情地血尽人亡吧！”年轻外门弟子恶劣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