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静因为这件事，冲淡了云峥还要上边疆的难过心情，日子还要过，趁着改革春风，做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回到家，叶文静找到吴丽云，她是从第一服装厂停薪留职的，有资格回去承包。

第一服装厂是吴丽云的根，从一个小小的工人，干到厂长位置，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过叶文静的话，她有些不敢相信，国家能让个人承包工厂吗？

“文静，你确定吗？别我折腾回去，再承包不下来？”

晚上吃饭是叶家人最全的时候，吴丽云还在犹豫，老叶却是眼中一亮。

“既然有人说，我相信空穴不来风，回去试试，万一可以呢？咱们现在订单都不敢接，生产力跟不上，第一服装厂设备多，工人熟练，真能承包了可是好事。”

叶文静看着老爸笑，还是他有魄力，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那行，我明天就定车票回去，如果可以承包，我就拿下来。”

莫云峥看着媳妇信心勃勃的样子，他目光沉沉的低下头，能让她分散精力，顾不上去南疆是好事。

次日，莫云峥回学校报道，第一件事就是去询问上边疆的申请批没批？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返回边疆，可惜，得到的答复是他刚换防下来不足一年，不允许再返边疆。

莫云峥听了很不理解，看自去找曾处长请示。

到了部里，看到曾世豪一脸喜色的从办公室走出来，看着像是急着要离开部里。

“云峥，快恭喜我。”

曾世豪看到莫云峥，上前就抓住他的双臂，两只眼睛里的兴奋都掩饰不住。

“升官了？”

莫云峥蹙眉看着他，觉得曾世豪应该不是一个能因为升职就乐的忘形的人。

不过，现在他没心思研究他是因为什么高兴？一心想见曾处长。

他一定能答应自己再上边疆的请求。

“不是，再猜。”

曾世豪单臂撑在莫云峥肩头，对着他挑眉，得瑟的快飞起来了。

“世豪，帮我说句话，我要再上边疆，处长没批准。”

莫云峥哪里有闲心听这些？将曾世豪的胳膊从自己肩头扯下来，语气里少有的焦虑。

“你要回去？回边疆？这不合规矩。”

曾世豪收起笑意，正色看着莫云峥，他刚从边疆下来时，晚上睡觉从来不敢睡的太实。

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中，很多时候都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家，还是睡在猫耳洞里。

吃饭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去拿压缩饼干，回单位听到声音，他第一时间就是观察周边的人，有没有受伤的。

这些事，不止是在他一人身上出现，所有从边疆下来的同志，都会经历和他同样的情况。

没有几个想再远离开家人，看着同志倒下，那痛心的感觉，谁想再来一次？

“别说规矩，你就说帮不帮我？”

莫云峥深邃的鹰眸中是万丈寒光，他压不下为王部长的心。

曾世豪没有回答他，而是目光深沉的盯着云峥，他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这种情况不适合回去，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云峥，你想回边疆，文静知道吗？她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