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是晋阳王府现在，将来，唯一的王妃。”

他是在警告她不要妄想吗？

也许吧，也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她便不会奢望他的温存，只要守候，便足够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

“谁？”

“是我。”阿右的声音飘过。

“我睡了！”

“你开开门，我只说几句就走。”阿右的声音再次传来，千雪略一犹豫，还是翻身下床，打开了门。

“王爷他，有他的难处，你不要怪他。”阿右站在门口，肩上落了一层雪花，白茫茫的院子里，阿右的脚印来回徘徊。

阿右他，等了很久吧。

“王爷让你来的？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不，不是，是我自己要来，我只想告诉你，王爷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即便是皇帝下的指，若宇文翰真的不想要，又有谁能强迫？

“说完了？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千雪砰的一声关住了门，将阿右挡在了外间，眼泪再次滑落，伤她一次还不够，还要让阿右来揭她伤疤，宇文翰，你就这么想让我伤心吗？

千雪吸了吸鼻子，擦掉了脸颊上的眼泪，伸手拽过衣架上的斗篷，推开门隐入雪中。

白茫茫的地上，一串脚印径自出了晋王府，去了某个民宅。

宇文翰的隔间。

“她怎么样？”

“不太高兴，不过王爷，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些？”

阿右和千雪相处良久，知道这个女人看似坚强，其实心底里的脆弱一点都不少，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不知要多么伤心了。

宇文翰背手而立，挥手让阿右退了出去，心中好似千万条虫子再爬。

千雪，我拜托你等一等！

大年初一，千雪从外面喝的伶仃大醉，昨日她去了风姨那里，和雷叔三人边喝酒边守岁，等到了早上，千雪非要回王府，风姨拗她不过，便让雷叔送她回来。

刚一入府，宇文翰正带着欧王妃打算进宫贺岁，千雪红着脸颊，浑身的酒气，走起路来不时打晃，可是当她看见宇文翰身边的欧王妃，细妆华服，说不出的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千雪虽然生的漂亮，终究抵不过人靠衣装，几个华丽的首饰，便让她在今日份见面中，落了下风。

“王爷，王妃万福。”

千雪大着舌头说道。

“千雪姑娘不必多礼。”

宇文翰看着千雪的样子，只眉眼皱了皱，却并未出声，还是欧王妃温香软语，说的千雪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来人，扶千雪姑娘进去好生照看。”

欧王妃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让这在王府里横行霸道了许久的千雪不禁生出了些陌生感。

“不…不用。”

千雪踉跄着往寝室走，无奈脚步发虚，到了宇文翰身边竟颤颤巍巍要跌倒。

宇文翰一个眼神，阿右便快步上前，扶住千雪的臂膀，送她回去。

宇文翰见她无事，便看了欧王妃一眼，带着她细步出了府门。

大年初一的拜礼是每个臣子的例行公事，本来宇文翰都不准备去，可是一大早，皇帝单单传了口信进来说是太后归来，必定让太后过过眼。

其实有什么好过的呢？不过是借机让别人耻笑他罢了。

果然，当欧王妃向太后施礼之时，那些个命妇无不掩嘴偷笑。

太后也火上浇油：“怎么觉得欧王妃眼熟的很？”

底下的太监一通耳语，太后这才假意慌乱，又赞叹了些溢美之词。

欧王妃倒是淡定的很，只是难为了她的娘家欧国公，也跟着脸面尽失。

欧国公一家有自己的封地，虽然地位与王爷不同，但是在封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一朝之间，欧家的女儿从贵妃变成王妃，由嫂嫂成了弟妹，还是让欧国公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