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天启大帝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都大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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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成都大捷(四)

在朱由检的劝说下,奢寅面沉似水的召集诸将,升帐议事,处置樊龙。将樊龙带上帐内以后,奢寅怒视着跪倒在地的樊龙,历数樊龙的罪过,好让诸将听个仔细,然后又问樊龙服不服气,樊龙这时候自然不敢再忤逆奢寅,但他也没有将所有罪过都揽到自己头上,只是狡辩称自己是因为多喝了几口马尿(酒),这才冲撞了奢寅,他心里其实还是对奢寅忠心耿耿之类的话。奢寅那里肯听他狡辩,直接抽出樊龙背后的荆条,狠狠的抽打了樊龙三四十鞭子,若非帐内诸将阻拦劝说,只怕奢寅还待再抽上一百鞭子才解恨。饶是如此,樊龙的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打烂了。虽然荆条柔软,不至于打的樊龙骨头都松了,但这一顿劈里啪啦打下来,却是疼的樊龙嗷嗷直叫。见到樊龙的惨状,叛军诸将无不面有戚戚之色。

朱由检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跳出来劝阻奢寅,见朱由检跳了出来,叛军诸将无不附和,奢寅也打累了,就顺坡下驴,将荆条重重的掷于地上,骂道:“樊龙,你好自为之吧!诸将亦当引以为戒。”话音落下,奢寅痛快了,便让诸将退散,而他则返回内帐,去找昨天的那两个小娘去了。昨晚憋了一肚子的气,奢寅还没来得及跟那两个小娘好好亲热亲热呐,现在惩处了樊龙,心情舒畅的奢寅自然再也按捺不住。

朱由检招呼士兵们将樊龙了出去,找巫医医治。西南的少数民族笃信巫蛊文化,几乎每个部落里都养着一些巫医,这些巫医平日里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宗教祭祀,偶尔也客串一下大夫的角色。虽然巫医的医术很难企及郎中的岐黄之术,但是毕竟千余年的传承,巫医这一古老职业,还是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至少用草药包扎皮外伤这种简单的医术还是玩得转的。

朱由检劝说道:“樊将军不必沮丧,您与殿下毕竟是联姻之亲,待殿下过了气头,自然会原谅将军的,只怕到时候殿下心里还会过意不去,亲自来探望将军嘞。”

樊龙冷哼道:“老子才不稀罕!”樊龙情绪激动,扯痛了背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见时机成熟,朱由检笑道:“我知道将军心里有气。想想也的确叫人心寒,且不说将军跟殿下一家早有秦晋之好,单说这些年将军披坚执锐,替殿下冲锋陷阵,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更何况,将军也并无恶意,假如将军真有歹意,还会送殿下那些美娇娘吗?”

樊龙委屈的哽咽道:“先生知我!先生知我啊!”

朱由检又道:“将军!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你跟殿下是发小,是兄弟,是亲戚,可现在已经不同了,现在你们是君臣!”

“殿下是君,将军是臣,正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上下尊卑还是要有的,日后希望将军恪守礼法,对殿下不可再有逾越之举了。若是再犯,怕是将有性命之虞。”朱由检掏心掏肺的劝说道。

“他敢!”

樊龙咬牙切齿的怒喝道:“老子这些年给他打了多少胜仗?罚我打我骂我也就算了,他娘的,他若是真敢对我动杀心,看老子不翻脸!先生你有所不知,小时候奢寅进山打猎,被野猪追杀,幸亏是我出手相救,否则奢寅早被野猪啃死了,哪儿还轮到他在此威风?”

闻言,附近的叛军将领们连忙给樊龙使眼色,朱由检也忙劝道:“樊将军!樊将军!切莫再说这些胡话!还有你怎能直呼殿下的姓名呢,不可在如此鲁莽啦。”

樊龙正在气头上,被朱由检这么话里话外的一挑拨,心里的委屈、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他现是对奢寅破口大骂,之后因为情绪激动,扯痛了伤口,又委屈的哽咽起来,直至嚎啕大哭,他握着朱由检的手,直言奢寅是个白眼狼,薄情寡义云云。

在场的叛军将领们听在心里,都是低下了头,今天奢寅的表现的确令人寒心。朱由检好说歹说,总算将樊龙哄回自己的军帐,歇息去了。他转身对围观的将领们说道:“刚刚樊龙将军讲的那些话,可不能告诉殿下啊,殿下正跟樊龙将军置气,若是知道将军说他的坏话,轻则将将军的官职罢免,重则樊将军的性命都有可能不报。若是樊将军不在了,樊将军的官职谁来做?又是谁来统领军队冲锋陷阵啊。”

朱由检这番话可谓是“疯狂暗示”,诸将之中不少人顿时起了歹意。是啊,若是将刚才樊龙的话报告奢寅殿下,殿下肯定会重罚樊龙,到时候樊龙的位子就空缺出来,说不定殿下一高兴就把樊龙的位子送给通风报信的自己啦!

怀有这种年头的人不在少数,朱由检打小便活在后宫那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对于揣摩人心,看人脸色自是有着与生育来的天赋,他只是扫了众人一眼,便知道他们上钩了。

朱由检摆了摆手,喝道:“都散了吧,不要打扰樊将军休息。”

朱由检这些天着实在叛军之中树立了威望,此刻在樊龙受罚,同奢寅生隙的时间点上,朱由检俨然已经成了叛军之中的二号人物。见朱由检发话了,叛军的将领们迅速离开,大部分将领回到自己的部众中,但有一小部分则三三两两的跑去了奢寅的军帐。朱由检微微一笑,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厉芒。

他现在越来越享受这种阴谋诡计所带来的成就感了。

彼时奢寅刚刚欺辱了那两个小娘,正抱着两人呼呼大睡,听到诸将来访,奢寅有些不快,便下令不见。见诸将在奢寅帐外进退维谷,朱由检走了上去,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诸将惊慌失措的低下头,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

“莫非你们要将樊龙将军的话秘密报告给殿下?”朱由检质问道。

诸将连忙摇头,只有一个刀疤脸的汉子嚷道:“是又如何?”

朱由检点了点头,然后让其余将领滚蛋,独留下这个“铮铮傲骨”的刀疤脸汉子。

“你叫什么名字?”

朱由检问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老子张彤,军师,你想干什么?”刀疤脸汉子张彤质问道。

朱由检嘴角上扬,说道:“他们都谎称自己不是要出卖樊龙将军,为什么独你一人坦白?你就不怕樊龙将军事后找你麻烦吗?”

张彤冷笑道:“樊龙对殿下不忠,我张彤恨不能吃他的肉,扒他的皮,又怎会害怕他秋后算账?”

朱由检不屑地笑道:“我看你是想邀功!想在殿下面前邀宠请赏!”

张彤面色一变,却坦荡的点了点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的确觊觎樊龙的职位,可又能怪的了我吗?是他对殿下不敬在先!”

朱由检哈哈笑道:“张将军真是条好汉啊。”

张彤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樊龙不是一伙的?”

朱由检答道:“我只跟强者一伙,只跟殿下一伙!樊龙又算个什么东西。”

张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笑道:“我懂了,刚刚你之所以让俺们不向殿下告密,是因为你想独吞这个功劳,对不对?”

朱由检含笑点头道:“张将军果然聪明。”

张彤冷笑道:“你们这些汉人,忒多花花肠子!不行!这个功劳也应有我一份。”

朱由检忽然严肃的说道:“张将军,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想要与你共享。”

张彤眉头一挑,“什么?”

朱由检说道:“刚才我送樊龙回他的军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木偶。”

“木偶?”张彤面色微变,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

朱由检趁热打铁道:“木偶被好几根银针穿透,背后还贴着一张字条。”

“上面都写着什么?”

张彤呼吸急促的问道。

朱由检两手一摊道:“应该上头只有两个字,但具体是什么我没看清楚。”

“军师你是猜测樊龙那个家伙再用巫蛊毒害殿下?”张彤问道。

朱由检笑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猜的。”话音落下,朱由检转身离开,并嚷道:“不过我现在就去樊龙的军帐内摸摸底细,最好将那个木偶给偷出来,到时候交给殿下处置,功劳便都是我的了。”

见朱由检走远,张彤急得直挠头,他连忙朝奢寅的军帐大吼道:“殿下,殿下,我是张彤,我有要事禀告,您就见我一面吧!”他可不想落后于人,将功劳都让朱由检抢去。

奢寅正枕着香人的玉臂做着称王称霸的美梦,被张彤这么一搅和,心里别提多恼火了。他胡乱套上裤子,赤着上身就冲了出来,“他娘的张彤,你想死吗?喊什么喊?”

张彤连忙跪倒在地,嚷道:“殿下赎罪,实在是末将有重要消息禀报。”

“讲!”奢寅怒气冲冲地喝道。

张彤忙道:“殿下,刚刚樊龙被送下去医治的时候,言语之中对殿下颇有不敬,而且...而且刚刚末将将樊龙送回他的军帐歇息的时候,还看到樊龙用木偶诅咒殿下!”

“什么?”

在大明朝西南部的崇山峻岭之中,巫蛊文化可谓是深入人心,即便是不那么愚昧的中原王朝,即便是以雄才伟略著称的汉武帝不也在晚年失手创下了“巫蛊之祸”吗?更何况是奢寅这种西南地区的当地人!

奢寅面色狰狞的拔出张彤的腰刀,赤着脚就往樊龙的营寨奔去。

彼时,朱由检正坐在樊龙的军帐内,陪着樊龙聊天,并好言劝慰樊龙放下心中对奢寅的芥蒂。让朱由检劝樊龙,这不是越劝火越大吗?被朱由检三言两语的一挑拨,樊龙刚刚平息的怒火与怨恨,再次重燃,他又开始痛骂起奢寅的忘恩负义了,声音之大,连七八丈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赶到军帐外的奢寅听见樊龙果然如张彤报告的那般在数落痛骂自己,奢寅顿时就炸了,他怒吼一声,冲进军帐,看到樊龙之后,挥刀就砍,却被朱由检慌忙抱住。

樊龙正骂的痛快,见奢寅怒发冲冠的闯进来,起初还有一丝胆怯,但见奢寅挥舞着长刀,真要砍杀自己,樊龙顿时就暴跳如雷,他不顾背上的伤痛,从亲卫手中抢过腰刀,指着奢寅怒吼道:“好你个奢寅,你竟然真的不顾往日的兄弟情份,真要杀我?”

见樊龙胆敢拿刀指着自己,奢寅愤怒的都快喷出火来,他嘶吼道:“樊龙!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

这时张彤也跑了过来,朱由检跟他对视一眼后

,悄悄指了指木偶藏在何出,一旁的马祥麟更是迫不及待,直接抓住张彤的手,往藏着木偶的地方跑去。张彤果然从一个木箱里翻出了贴着“奢寅”名字的纸条,而那个木偶也已经被上头的银针给扎得不像样啦。

张彤邀功似的挥舞着手中的木偶,对奢寅嚷道:“殿下请看!”

奢寅看了木偶之后,勃然大怒,他将木偶掷于地上,怒视樊龙:“樊龙枉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还娶了我妹妹!原来一他娘的一直想害我,我今天非砍了你不成。”话音落下,奢寅一把推开朱由检,挥刀砍向樊龙,樊龙见了木偶,都懵逼了,可他来不及解释,便同奢寅战作一团。

朱由检从地上爬起来,瞥了身边的张彤一眼,嚷道:“还愣着干什么?樊龙以下犯上,还不上前杀了他,若是让樊龙伤到殿下,你我都担待不起!”

张彤头脑简单,心里只顾着惦记那点儿功劳,那里去细想朱由检的险恶用心,他甚至还很有礼貌的对朱由检说道:“谢谢军师点拨。”话音未落,张彤接过马祥麟递来的长刀,加入战团。这个张彤趁着樊龙专心对付奢寅的时候,跳了上去,一刀砍断了樊龙的小腿。不待樊龙惨叫出声,张彤挥刀抹了樊龙的脖子。

见樊龙真的死了,奢寅倒是有些慌乱,他怒道:“你怎么真把他杀了?”

张彤嚷道:“属下知道殿下跟樊龙是亲戚,又怎敢让殿下出手,所以代替殿下杀了他,免得殿下授人以柄,落人口实。”

朱由检慌忙扑上去,一把扶住奢寅,紧张的问道:“殿下没伤着吧?”

奢寅面色有些苍白,他六神无主的摇了摇头,道:“扶我回去,扶我回去,我累了,我累了。”朱由检不敢懈怠,慌忙扶着奢寅离开,他还忙不迭是的朝张彤怒道:“你这个莽汉!”

张彤大怒:“你少叫嚣!”

朱由检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而是扶着奢寅离开。

张彤不疑有他,直到是朱由检觉得自己抢了他的功劳,才会骂自己罢了。殊不知朱由检的这句话是讲给奢寅听得!

回到中军大帐以后,朱由检慌忙令人给奢寅找来衣服披上,这一路之上奢寅都失神的一语不发,此刻呆呆地坐在木椅之上,更是出奇的安静。

朱由检见状,一个更加歹毒的计划浮上心头,他面带悲伤的说道:“殿下请节哀吧,樊龙将军的死我也很伤心,假如没有樊龙将军,我也见不到殿下,无缘辅佐真龙。”

奢寅失神的低语道:“我...我没想真杀他...他毕竟是我妹妹的丈夫...是父亲的女婿,杀了他,我却是怎么跟父亲,跟妹妹交待?”

朱由检忙道:“殿下仁义,人尽皆知,军中士卒都不会记恨殿下的,要怪也只会怪罪张彤那个混蛋!若是梁王(奢崇明)问罪下来,殿下拿张彤的脑袋顶罪就是了。”

奢寅面色一变,恨声道:“先生说的对!我没有杀樊龙,是张彤那个莽夫杀的!我要杀了他,替妹夫报仇!”

朱由检说道:“我愿替殿下除了张彤,然后连夜将张彤的头颅送到重庆,呈递给梁王,好让梁王不会将樊龙将军的死怪罪到殿下头上。”

奢寅刚杀了樊龙,脑瓜子有些混乱,此刻六神无主,早没了主张,便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听先生吩咐就是啦。”

朱由检连忙带着奢寅的几十个亲兵来到帐外,正巧张彤跟一众将领也在帐外候着,似乎是想要打探奢寅的近情。

张彤见朱由检现身,连忙上前问道:“军师,殿下没伤着吧?”

朱由检冷笑道:“将这个罪将给我拿下。”

奢寅的亲兵们二话不说,直接将张彤绑了摁在地上,张彤大怒,他嘶吼道:“你他娘的少公报私仇,这功劳本就是我的,你少陷害我。”

死到临头,张彤竟然还以为是朱由检因为自己抢了他的军功才迁怒自己。闻言,朱由检阴测测的笑了笑,朝亲兵首领使了个眼色。

那人点了点头,手起刀落,直接取下了张彤的人头。

见须臾间张彤人头落地,围观的诸将及士卒们都是面色大变。朱由检冷哼一声,“都散了吧,不要围观,这是罪将张彤杀害樊龙将军之后,应有的下场!”话音落下,朱由检令人将张彤的头颅打包,带着它呈递给奢寅。奢寅一愣,他没有想到朱由检动作这么快,他盯着张彤的头颅,似乎有些惋惜。他站起身来,唉声叹气的嚷道:“我累了,要休息一下,脑子里乱的很,你们都下去吧。”

朱由检点了点头,奢寅现是抽打了樊龙几十鞭子,然后又是跟两个小娘颠龙倒凤,之后又经历了樊龙、张彤之死的打击,却是精疲力尽到了极点,想来他这一觉要呼呼大睡到明天午时嘞。

出了军帐以后,朱由检得意的笑了起来。算了算时间,明天就是第五天了,等奢寅睡醒了,新军也要发起总攻了,一切都结束了。

借口要将张彤的头颅送往重庆,朱由检跟马祥麟等新军斥候乔装打扮,带着张彤的头颅往重庆而去,半道上,朱由检等人却是趁着天黑悄悄折返回去,摸到成都城下,坐着木筐进入了成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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