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苦涩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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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小僧上路。”陈悟道念叨一句,悠悠然来到了街上。

繁华的街景让陈悟道眼花缭乱。

逛了几天,又渐渐有些愁苦,此刻处身长安才知世界有多大;从人山人海中找到父母谈何容易?

神龙现,得仙船;元华姐姐让自己到皇宫中找寻,陈悟道打听了一番发现根本就进宫无门。

几天下来陈悟道越来越是愁苦,又游荡一番,至今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城西一个僻静的角落,低矮的房屋棚沿下有一个卦摊,门口的卦旗引人注目,案几后的八卦椅上坐着一个悠闲的老道,只见他手摇羽扇,白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正双眼微眯,瞟视着路过的芸芸众生。

忽然陈悟道进入了他的视野,老道注意到这小小子腼腆非常焦虑中又东望西看,不禁端详了一下他的面相。

“奇哉怪也”老道顿时精神一振,拿出卦片立马又卜出一卦,却更加疑惑起来:“老夫道成之日,还没遇见不可看透之人!”

接连卜了三卦皆是卦象不明,心中疑惑更重很是技痒难奈。

“来来,小师傅过来!”老道起身走出卦摊对着陈悟道招手。

陈悟道听到招呼也打量老道一番心下很是不解,行礼开口说到:“阿弥陀佛,道不同不相为谋。”

老道一听顿时哈哈大笑,稍后才开口:“贫道看你佛缘不浅,却终是难行佛门之事,前几日小师傅可有艳遇?”

陈悟道小子一闻此言马上脸色通红,想起自从拜别元华姐姐后,每夜皆春梦连连梦中念经也不管用;还常常梦到父母,此刻一语被道破私密,顿时忐忑非常:“这,这……”

老道见状感觉好笑,此言不过是简单分析:陈悟道年纪这么小就独自一人出来游荡,能守住佛门清规几乎不可能,而且此刻就在他的衣服上还残留一丝脂粉香气。

陈悟道小子却被此言震住了。

“来来来,陪老夫聊一会。”

老道上前握住陈悟道的胳膊,却感觉阴气逼人又是一惊;松开手臂推着小子的后背将他推到了卦桌后边;路上行人匆匆,也少有人关注两人。

陈悟道不安的坐在了一个小凳子上,惶恐中看着老道,颤抖的开口:“道,道爷,怎么称呼?”

“贫道袁天罡!”老道很有几分得意的说道。

陈悟道听到这个名字却更加疑惑,不解的看着老道。

袁天罡见他居然不知自己的赫赫大名,尴尬的干咳两声继续开口“看你眼神恍惚,可是在寻人?”

陈悟道连连点头,接连被老道说准,对老头很是有几分佩服。

“是,是……”

“寻找你的父母?”

陈悟道又微微点头,老道闭目思索一会,“可否让老夫为你卜上一卦?”

陈悟道便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袁天罡拿出罗盘详细推演一番,依然毫无结果,自尊心很受打击心里非常郁闷。

传言,袁家道算之术得自界外,向来是算无遗漏;天意尚能测度几分,更别说人之时运了。但是面对陈悟道,袁天罡只能对他经历过的事情略知一二,断时运预后事却完全不得要领。

无奈中袁天罡先说了一番陈悟道有过的经历之事,陈悟道更加是信服,老道犹豫中再次开口:“一个月后,当朝高僧玄奘大师将在大慈恩寺外广场上有一场瞩目的佛法大会,届时你可以前去寻找你的父母。”

“玄奘大师!?”陈悟道听到这个名字大吃一惊,暗自决定一定不能错过!

袁天罡见小小子如此吃惊,想要询问却没好意思开口。

陈悟道得此消息有几分感激,考虑一会又将感业寺中的事情也告诉了老道。

袁天罡听闻与陈悟道接触者居然是感业寺的元华尼姑,那元华何许人也?老道自然清楚;顿时大喜过望,心道:“我说看此小小子如此面善,原来缘由在此!老夫的大事快成了!”

老道起身抚摸陈悟道,心里已然有了计较:“要想得到那仙船何须到皇宫中去?”老道附耳低语一番,陈悟道也是欣喜万分,看来这老道就是贵人,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感激。

袁天罡马上收了卦摊,带着陈悟道来到街尽头一所幽静的院落,早有两个小道迎出门来。

饭桌旁落座后,陈悟道见桌上四五样素菜都是豆腐青菜萝卜朴素非常,一会米饭也端了上来,陈悟道就要动碗筷;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异香,扭头一看,一个香喷喷红呼呼的烧鸡被端了上来放在了桌子中间。

陈悟道看看袁天罡不知是何意?

哪知老道也不说话也不吃肉,只顾吃着青菜萝卜。

陈悟道很是咽了几口唾沫,已经三年多没见肉腥了,哪能不馋?却总有佛规心中存,陈悟道夹起一根青菜放到嘴里嚼来嚼去,却不时望望桌上的鸡肉,又看看袁天罡,见老道始终不动声色,陈悟道也定了定心心无外物,专心吃起白米饭来。

袁天罡暗暗点头,“行,有心性!能帮我成了此事!”

饭后老道正要密谋一番。

“师傅,师傅不好啦!”

只见有一个小道童着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慌什么慌,没有一点道家风范。”老道很是不喜。

跑进来的小道不顾师傅的表情,气喘吁吁的继续说道:“武晨道童与人争斗,将人打死了!”

闻言袁天罡眨眨眼想起了那个饭量奇大身形瘦小却脾气火爆酷爱与人打架的小道童;却还是不惊不慌,掐指一算心道:“看来该行动了!”

陈悟道小子听说杀了人心里一颤,默念一声“阿弥陀佛”很有几分感伤。袁天罡面向陈悟道急道:“小师父,劳你速到牛市东街加于阻拦,晚则大事不好!”

陈悟道无暇细想,放下包袱就要奔跑出门;老道匆忙间看到了陈悟道卡在腰间的布鞋,目露精光,连忙喊道:“快快换上你腰间的布鞋!”

陈悟道见袁天罡焦急非常,一反应过来也就马上换好鞋再次往外跑去。出门才发现飞奔速度居然奇快,低头一看布鞋有些许亮光透出,猜想鞋子定然不凡,意气风发中直奔牛市东街而去。

“这小小子,跑得可他娘的真快!”路上行人见陈悟道飞速前进,皆惊诧得很目送小子离去,不由嘟囔感叹。

“让开,让开!”

众人回头,又见一队千牛卫杀气腾腾的赶了过来连忙躲避让道。

“看来这小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还敢招惹上了官差!”众人饶有兴致的看这队人马快速穿过大街。

陈悟道小子还未到达牛市东街,便听见前方哭喊惊叫声乱成一团。放慢速度正要从人群中穿了过去。

“杀人了,杀人了,快跑啊!”忽然看见一个头发凌乱,神情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的男子推开众人朝这里奔了过来。

“让开,快他娘的让开,杀人啦,他奶奶的。”近了陈悟道才看清楚了,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

“呀,这不是高员外家的杜二吗?”有人认了出来却惊讶得很,皆想这平时横行乡里的恶霸今天是怎么了?

“让开,他娘的贱民!”

杜二仓皇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不忘对着围观的众人一通呼喝怒骂手中还持有一把短刀左右劈砍,路人见状敢怒不敢言,纷纷避让。

“哪里跑!”

众人忽见后边飞来一条黑色的铁棍凶猛飞快;杜二还没反应过来,腿部已被扎中。“啊!”一声惨叫顿时倒在了地上,捂着大腿,鲜血顺着指缝流在了地上。

众人看向后方,追来一个道人。

“今天道爷送你们入了黄泉!”空出的路上,一个灰色的身影连翻几个跟斗,瞬间来到了杜二身边。

众人一打量是一个小个子年轻人,看他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却非常凶恶,尖尖的下巴高高的鼻梁,充血的眼中几欲要喷出火来。此刻口中再次骂道:“什么狗东西!今天要你为我爷爷抵命!”

隋末唐初多年战乱下来,规矩被破坏殆尽。多有老百姓将孩子送往道观或寺庙躲避战乱。

这武晨道童三岁时父母便被流寇所杀,爷孙俩孤苦伶仃相依为命。那知武晨道童四岁后饭量大增,而且超乎常人巨多,往往一天便要吃完了爷孙俩一月的口粮,无奈中爷爷只得带着孙儿来到长安乞讨为生。

此后爷孙俩常常守在大户人家的泔水缸前,偶尔倒也能吃饱。

恰逢那日大将军过寿,爷孙俩照常来到了外边等候,看门的家丁一看两人穿着破烂,上前就是一通驱赶。

异人袁天罡恰巧前来祝寿,见武晨骨骼奇异,很是不凡,便拦下家丁还给了爷孙俩一锭银子让两人先买点吃喝在外等候。

寿宴完毕,袁天罡早早出来,领了爷孙两人直接来到了道观。

爷孙俩不知该如何感谢道长,却不料道长提出要求非要收武晨入道门。还答应给老人家一笔银子落脚长安。

两人一考虑便痛快的答应了。

袁天罡后来发现武晨力大无比,身形却瘦小灵活,资质自是上佳,便带他入山拜了轩辕山人为师修习武艺。

待三年艺满,武晨下得山来却很是脾气暴躁爱处处打抱不平,几年惹事生非,熬到今日果然还是出了大祸。

落脚后,武晨的爷爷开了家烧饼铺,还可勉强度日,却不料常有地痞流氓前来骚扰,爷爷一个沧桑之人一忍就是数年。也极力不让武晨知道。

但是最近生意不好,几个地痞无赖却变本加厉,见老头拿不出钱来就是一番拳打脚踢,几天下来居然将老头打得奄奄一息。今日几人又来生事,几日不回的武晨一见爷爷成了这幅模样,心道这还了得抄起烧火的铁棍就是一番搏杀。

混混哪里是他的对手,顿时便有三人命丧当场。余下两人被杜二推出也身受重伤。

杜二趁机一路狂奔,原想能逃了出去,哪只又被伤了大腿。

武晨狰狞的笑着,一步步上前,拔出铁棍,就要再次挥出。

杜二杀猪般的惨叫。

“住手!”“住手!”

两声呼喝同时响起,陈悟道想阻拦武晨再杀人,千牛卫也远远赶了过来同时大喝一声。

武晨却头也没抬,铁棍继续挥出,棍端形成一条黑影,瞬即掠过了杜二的脖子;马上有一道血箭喷出,惨叫声嘎然而止,杜二便倒在了地上。

众人惊呼,害怕中四散而去。

几名千牛卫也急了,举刀加速奔跑过来。

武晨心智不乱也丝毫不惧,挥舞着铁棍儿迎上侍卫的钢刀。

“当啷”一声,冲在最前方的千牛卫,手臂酸麻,钢刀几乎要脱手。

“好大的力气!”这人惊呼一声连忙后退。

迟了,武晨的黑铁棍冲上前一把刺入了他的肩胛。

“一起上,格杀勿论!”

牛头见状心下骇然想不到小小的道童居然如此厉害大声下令。

一队千牛卫大约十数人,全都拔出来了钢刀,展开身法奔道童围杀了过来。

谈不上什么武功,千牛卫的招数全是从生死搏杀中练习得来,招数简单,却招招直奔要害;而且相互配合无间,武晨开始应对有些吃力。

陈悟道很是担心,却又不会武功,焦急的大喊:“别打了,别打了!”绕着几人一通乱跑,灵机一动地上捡起石头,不时的朝场中的千牛卫扔去。

“滚他娘的,你个小秃驴!”场中的千牛卫被小小子丢得火起,开口骂道。

“别打了,别打了!”陈悟道小子只顾嚷道,无心生气。

“全都住手!”

忽然一声大喝,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不由得停下手来。

陈悟道回头一看是那袁天罡,此刻见他手持拂尘,威风凛凛,正怒目看向武晨。“赶紧过来!”

陈悟道闻言明白过来,飞快穿过人群将道童拉了出来。

“此间的事我来处理!”袁天罡又看向陈悟道:“速去感业寺,你那旧友相请。”

陈悟道闻言心想可能是仙船的事有消息了,心里一喜。看看地上的受伤之人,连忙掏出伤药给众人上了药才飞速离开。

袁天罡见陈悟道如此做法脸色肃然,静静看着不发一言。

话说陈悟道飞速跑回感业寺直接来到了元华姐姐的尼舍,见她面若桃花眉笑眼开。

元华马上开口:“你那仙船的事情有消息了!”请陈悟道坐下继续缓缓讲到:“听朝中人说,那仙船全是由深山坚木打造而成,船身还被加持了神秘仙力。做成后由后宫中的太监掌管,曾搜罗天下能人奇士,为先皇出海搜寻长生不老之仙方。”

陈悟道听到此处很是高兴,看来离师父所说相差不远了:当初在寺里时也曾听人讲,师傅年轻时一直为朝廷效力。

陈悟道眼神热切的看着元华。

元华捋捋头绪继续说道:“传言十年间,这只仙船曾五次出海,有何收获,却不得而知。众人知道的是他们最后一次回朝,却全都神秘消失不见了!”

听到此处陈悟道心里一动开口问道:“姐姐,可知他们可曾取得仙方?”

元华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前几日,当今新皇却做了一个奇特之梦!”

陈悟道心想难道新皇做什么梦回告诉你吗?“真不知羞耻!晚上发完骚,白天还接着勾搭!”两个小尼姑好似又在门口路过,故意大声的嘲讽道。

“阿弥陀佛”陈悟道见两个尼姑几次三番的羞辱两人,虽然自己无所谓眼见老是损伤美女姐姐的名声,心里也很是有了几分怒气。

元华却早已端了一盆洗脚水冲到了门前,一开门知道又是上次的那两个贱尼,想要再上前几步将脏水泼到两人身上。一着急,步子迈得小了,一下就绊倒在了门外,洗脚盆甩出去很远。

元华吃痛顿时一声惨叫;两个尼姑见状哈哈大笑,扭身就要往走廊离开。

陈悟道连忙上前将元华扶起,见她面带怨忿和委屈还一手揉着摔痛的胳膊郁闷非常。

陈悟道起身跨出门槛,见那两个尼姑还在嬉笑,立马展开步法就冲了上去。

“干啥!”两个尼姑见这小子的胳膊已经恢复了原样也不再害怕。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回去给我姐姐道歉!”陈悟道拦在两人前面严肃的说道。

“吆喝,说得煞有介事似的,还姐姐,我说你小小年纪也不学好啊!还让我俩道歉,滚开!不然可打你了!”骄横的那个尼姑说话时,已经将手中笤帚举了起来作势要打向陈悟道小子。

“你,你俩可真能欺负人”陈悟道小子脸色通红,盯着两人羞恼非常。

“欺负得还算少的,让开,要不可真打你了!”

陈悟道小子挡在前边;让也不是不让也不行,正慌乱中,挑粪的王老头担了两担粪颤悠悠的走了过来。

“让开,快让开!”

两个尼姑见状怒斥陈悟道小僧赶紧让路;陈悟道小小子心中有气,站定气狠狠的看着两个尼姑也不移动。

“打你!”尼姑挥舞着笤帚真向陈悟道扫来。

陈悟道一闪躲开,顺手扯起走廊上一根藤蔓也要还手,忘了脚上鞋子的神奇,一跃居然腾空而起,藤蔓拉扯中将两个尼姑扯住向后带去。

“啊!”一声尖叫起,瞬间两个尼姑和挑粪的老王一块倒在了地上,大粪撒了三人一身。

两个尼姑慌乱中爬起狼狈异常很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个小贼小子,看我收拾干净了回来不打死你!”

陈悟道好奇的看着脚下的鞋听见有人说要打死自己,不禁念句佛号;赶紧上前将王老汉扶起来连忙道歉,元华此刻出来看到了此种场景感觉很是解气,给了王头一两银子,让他自己收拾收拾;便带着陈悟道回到了尼舍。

元华记得前两日陈悟道的奇异胳膊,又见今日之事,心想那袁天罡所言应该是有几分道理。原来在几日前陈悟道离开后,元华曾雇人一路跟随,听回报说陈悟道是被袁天罡带了去,这才心安。

陈悟道回屋简单洗漱一番见元华姐姐气也消了便催促的她继续说仙船之事。

元华喝口水润润嗓子识趣的继续说道:“新皇讲:夜里忽梦太宗先帝来到自己榻前端详一会,然后嘱咐自己要毁掉仙船,将绝密天牢众人全部诛杀灭尽!新皇猛然惊醒,出了一头冷汗,说实话仙船之事新皇所知不多,便准备招来负责之人问个清楚。”

说到这里元华看看陈悟道见他还在思索,心想可能是他还没反应过来,便等了一会。

“姐姐?太宗先帝驾崩了吗?”

元华扑哧一笑,开口道:“先帝不崩,哪来的新皇?”

陈悟道更加疑惑,那翠微地宫中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很是有些想不明白心中决定见了玄奘大师一定问个明白。

“姐姐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时候不早,有了消息再通知你,你先回去吧!”说完元华还拿出一份信让陈悟道交给袁天罡。

陈悟道告别了元华,要出了门却怕那俩恶尼再来打自己,记得她俩说要打死自己的。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绕到走廊那头。想先打探一番,穿过几条弄堂,忽然听到一个屋里有说话声,好似正是那两个恶尼。

“你说晚上的男子,正是当今圣上?”

“传言是,也不敢确定啊!”

“这么说那元华还真可能有死灰复燃的那一天?不行咱们得劝主子早早下手!”

两人一番密语,听得陈悟道小子心惊肉跳。焦急中推开了窗:“喂!小心我报告官府,拿你俩……”

话没说完,陈悟道就怔在了当场,只见屋内的浴缸中,两个赤条的身体,凹凸有致,白花花的慌得眼晕,陈悟道想移开目光,却好似眼珠不听使唤了。

“啊,流氓,来人啊!抓流氓啊!”陈悟道忽然惊醒,迈开脚丫飞速往外跑去,来到一棵树下,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不已。忽然又想起了武晨道童,赶紧又往城东赶去。

就在两个时辰前,袁天罡目送陈悟道飞速离去,连忙把武晨拉到身前一番嘱咐,又悄然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武晨手中。

武晨道童听完点了点头,望着师傅开口道:“师傅,我爷爷就拜托你了!”不等师傅回话,又看向一边的侍卫:“人是我杀的!有本事就来捉拿道爷吧!”喊完,武晨飞速朝城门方向奔去!

千牛卫的牛头,一看这还了得马上发令:“将这个老道也抓捕了,你你,去追那个小贼道!”

袁天罡不急不慌,掏出一个玉牌,眼前一晃;牛头看清,表情一滞,居然朝老道行了一礼,呼喊着手下一同朝城门方向追了去。

袁天罡连忙来到场中将武晨的爷爷扶回屋中喂了几颗药丸,让他休息了去。

过了片刻,见陈悟道小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人未进屋,声音先到:“道爷,道爷!武晨道童呢?”

袁天罡将陈悟道安慰了一番,马上问了问感业寺之事。

稍后陈悟道小子将书信拿出,袁天罡接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有娟秀的一行字:“恳问仙师,我可有再返皇宫之日?落款:武氏故人。”袁天罡看完,闭目一阵推算;又睁开眼将陈悟道打量一番,好似有了主意。袁天罡祖上一个叫袁守诚的当年曾留下竭语道:一僧西归旧皇不忿;覆地翻天鬼神乱舞;天道泯灭苍生万劫。若解:必得女皇当朝真龙出海。

袁天罡曾穷尽半生精力参悟此语:一僧西归该是指玄奘大师取经归来,旧皇当是那刚刚驾崩的太宗圣皇,眼见此刻天象已变,乱世未到。袁天罡努力找寻那破解之法。女皇当朝已然有了些许头绪,对于最后的四个字——真龙出海,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幸好前两日遇到陈悟道小子又见他提及仙船之事,观察之下此人命理又暗涩不可捉摸,心里才是一动决心要赌上一次。

袁守诚也曾出搭船出海必然在神秘失踪之列,袁天罡曾几番寻找,刚才听陈悟道讲到绝密天牢的消息故作淡然,心境却早已是起伏不已;看来和自己料想的相差不多,暗自庆幸已然做了些安排。

袁天罡算了算日子,便嘱咐陈悟道想在这里住;让他一面照顾这位卖烧饼的老人,一面等待即将到来的玄奘佛法大会,自己却火速刚往感业寺要与那元华道尼商议一番。

逃命中的武晨道童心知难逃此劫想起师傅嘱咐自己的:若能逃脱便到城外的青松林等候,若不幸被捕便打开书信来看,心中稍定。

当然武晨自然不希望被抓,只顾狂奔逃亡。

千牛卫紧追于后,口中大喊:“官府拿人,闲杂人等一律散开!”

武晨道童久居深山,很善于奔跑;只见他穿插于小巷行人中,犹如山猴般灵活非常。

众侍卫确也是训练有素,拉开阵型紧追不舍,却始终还是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小道有点邪门,全都打起精神来!”牛头开口说完,一使眼色,两个手下会意跑向一边,到前头堵截去了。

武晨一路思索脱身之策,哪知刚转过墙角却见有两个侍卫拔刀站在了面前。

“小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让你命丧当场!”两个侍卫话音未落,举着长刀已然砍了过来。

武晨性如烈火,见两人挥刀砍了下来心道还废什么话!举起铁棍上前格挡。

“当当”传出一阵碰撞之声。

“这他娘的贼道,力气可真他娘的大!”

两个侍卫双手发麻紧攥刀把,吃惊的看着小道士;微一停顿又挥舞着砍了过来。

武晨扭头见后边的追兵还未到,顿时面现狠厉,手中铁棍往后一甩,又飞速返回越过头顶,快速朝一人砸去。

“当”一声,那名侍卫吃力咬牙回退几步,武晨不给他喘息之机,接着又是一棍砸了上来,侍卫仓皇应对,惨退几步,却靠上了墙面。

武晨又飞起一棍,决心将此人打残,瞄准了他的头部狠砸了下去。

“啊”侍卫吓得不轻,惶恐望向小道童。

“看刀!”另一名侍卫连忙过来救援。

武晨迅速反应迅速,将铁棍撑在地上飞起身来,一脚飞速向后踢去,躲过刀锋重重的踹在了那名侍卫的胸口。

侍卫吃痛,顿时被踹飞撞在了墙上。

武晨抓住机会,抡起棍子狠狠的一人来了一棍。两人鲜血直流,瞬间失去了意识。

“恶贼休走!”街头的大队侍卫追了上来。武晨连忙抄起铁棍用力向墙上插去,瞬间墙砖碎裂,铁棍深深的插入进去。武晨回身捡起一把长刀,跳上棍头一弹向上跃去,空中伸出一手抓住了墙沿,一跃,再翻个跟头,便站上了墙头。正要探看,“嗖嗖”有暗器飞来,武晨只得马上翻身跃下。

“什么人?干什么的!”武晨一回头见两个仆人模样的跑上前来询问。也不说话,手中长刀一挥。

“妈呀,来强盗了!”两人飞速跑回了屋中,紧闭屋门。

武晨一打量就跑向了门口,正要开门却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喊话声。

“把死门口,准备暗器!”

武晨只得退回院中。正在此时进来五六名侍卫。

“杀!”话语很少,进来的侍卫表情冷厉,长刀齐出,错落有致,刀法细密瞬间便将武晨围入了绝地。

“苍月刀法!”武晨大吼一声,刀起绕身旋转,气劲激荡,刀刃犹如水中幻月变化莫测,偶然与侍卫兵刃相碰,又力过千钧,众侍卫也感吃力非常。

“这是宇文成都的刀法!”一个中年侍卫居然认出了这是前朝名将的功法,心中大骇。

“杀,诛灭了他,逆臣贼子死有余辜!”众侍卫被激得立功心切,好似陷入了疯狂,一招紧过一招,攻击越来越急。

武晨道童临危不乱,环身抵挡一圈,深蹲忽然跃上半空,一招力劈华山,瞬间将一名侍卫斩于刀下。

“四哥!”一声惊呼,另一名侍卫急忙冲上前,刺向武晨。

武晨落地未稳,肩头中了一刀,冷哼一声,挥刀逼退那人,抓住刀刃咬牙将刺中的长刀拔了出来鲜血迸溅!

“啊!”瞬间又有人攻杀了过来,武晨顾不得止血,挥舞起手中长刀,格挡厮杀,鲜血顿时撒了一地,境况惨烈。

烈日当空,众侍卫已经群情激愤,武晨道童也是怒吼一声,刀法更是犀利,却偶然露出一丝破绽,老辣的侍卫乘机便刺了进来。

武晨再次中刀忽然驱身上前抓住了一人的胳膊,挥刀将其砍落;背上却又中了两三刀。

武晨大吼一声,回身一刀劈出;居然将一人的长刀砍断,刀势不衰,又砍在此人胸口,侍卫应声倒地。

武晨的腿部却再中一刀,抬眼看去,还有三人站在当场,武晨忍者剧痛就要起身再搏杀,忽然感觉肩头一疼,扭头看去,是门口两人进来发出了暗器。

“你大爷的!”武晨感觉手臂麻木瞬即便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久,武晨悠悠然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石壁上一个狭小的窗口透着微弱的天光。再一打量已经处身一个空间狭小的石牢中,面前有一个白胡子老者还有一个小姑娘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很是一惊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小伙子,躺着吧,这里是死牢!没啥可在意的。”老者慢悠悠的说道,听来嗓音沙哑。

武晨吃力的睁开双眼,看见一个老头头发凌乱,满脸皱纹,眼神空洞,一副颓废之相,看来已经进了天牢。

“喂喂,小伙子,可有银票进来?”老头眼神露出贪婪。

“做什么?”武晨全身是血,头发散开,道服已被撕烂,加上囚室光线暗淡,老头居然没看清他是个道人。

“咳咳,瞧你一身伤,让老朽给你找点药,顺便弄两只烧鸡吃!咳咳!”老头咽口唾沫讪讪的说道。

武晨道童一听此言心头火起,心道:道爷已经惨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算计我,哼!真想骂他两句,有看一旁的那个小姑娘,见她脸色脏兮兮的骨瘦如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武晨心一软拿出了仅有的银票交给了猴急的老头。

“官爷,来来,给老朽买两只烧鸡和伤药进来!”老头知道牢里买东西的规矩,虽然银票的七分要归牢头,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闭嘴,嚷个什么嚷”一个面相凶恶的牢头走了进来,接过银票看了看,不耐烦的开口道:“买什么伤药,还不知能活几天呢?多买只烧鸡吃了得了!”

武晨闻言险些要跳了起来,想要破口大骂。老头赶紧给牢头说好话劝道:“还是买点伤药吧!”

牢头不耐烦的走了去。

武晨伤口一疼“哎呀”又躺了下来,心里不禁烦闷,忽然想起了师傅曾给自己的纸条,又想还是伤好点了再看吧,还不禁担心起了爷爷。

长安街烧饼铺内。陈悟道小子细心的照料老人。

到了晚上不禁又梦到了元华姐姐;梦境温馨醒来却悄然一阵惆怅。回想元华姐姐的音容笑貌,说过的每一句话,痴痴的不断发呆。失神中帮老人上了药,陈悟道又拿出几块烧饼,烧了一壶茶水;随后喂老人吃了早饭。

回到堂中陈悟道拿着烧饼,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不禁想到:“这烧饼真好吃!”抬头看看窗外,见树叶随风摆动绿意盎然。

“不知元华姐姐吃过这么香的烧饼没?应该是没吃过。”想到此处陈悟道小子感觉脸上有些发烧,心里却是越来越激动:“我何不给元华姐姐送几个烧饼去?”

越想越是兴奋终于按捺不住。陈悟道在前边的炉子旁挑了五六个烧烤较好的烧饼,见旁有包烧饼的纸,拿起看了看又嫌难看,跑回屋想找块干净的白布将烧饼包了起来。见老人睡着了去,便小心的从后门溜来,张望一下还好没人;出门前行一段,有行人路过,顿时心跳加速;忐忑非常好似做贼似的。一咬牙小小子放开步伐,飞速的跑了起来,众人只感觉好似有一阵风从身边吹过。不一会陈悟道便来到了感业寺附近,却又犹豫了起来,心中盘算找个什么理由把烧饼送出去呢?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个理由;不安中没有直接来到寺院门口,而是绕着墙根来回走动,还不时的敲打会墙壁。

眼见日头偏移了一大截。陈悟道终于下定了决心忐忑的来到门口;抬头一看“啊”顿时惊讶起来。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两个锦衣大汉。陈悟道连忙退后几步,心跳不已。犹豫半晌终于又凑上前来明知故问道:“两位施主大哥!请问这里是感业寺吗?”

门口两个大汉不耐烦的看了陈悟道一眼。:“这里是尼庵,去去!到一边去!”

陈悟道被两个大汉呵斥,有点懊悔当初为什么要来送烧饼?真想扭头就离了去,却终是心有不甘。

“大,大哥,我是来这里找元……枯木禅师的,能让我进去吗?”陈悟道中途改口道。

“真是事多!”两个大汉很是不耐烦。

“吆,这小小子可得让他进来呀!”忽然门内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陈悟道探头一看,是前两日和自己起了争持的两个尼姑中的一个。不过此刻见到她却是很感亲切,好在是熟人啊。

一个大汉闻言一摆头;便又扭头看向一旁。陈悟道忐忑的低头弯腰进了寺门。

“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尼姑将陈悟道上下打量,脸色冰冰的,还带着几分不屑;却好似已经将前两日的不愉快忘了个干净。瞬间尼姑的眼神却又变得耐人寻味,眯着眼再次开口道:“可是给她的?”陈悟道看着变得莫名其妙的尼姑,心里不免有几分厌恶,却瞧到走廊两旁都是彪形大汉匆忙点点头,想尽快到了元华姐姐的房间去,尼姑此时很乐得带路,陈悟道轻迈脚步跟了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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